“龍藥師,這孫懶會不會是掉地下去了?”洪胖子朝我問道。
“有這種可能,我們腳下的石磚說不定存在機關。”我回應道。
“如果孫懶是瞬間掉下去的,那周邊人沒有發覺就說得通了。”洪胖子道。我沒有回答洪胖子,而是朝冷邪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檢查一下鬼臉腳下的石磚。冷邪走了過來,單手提起獵刀,開始一塊石磚一塊石磚地敲擊,然後側耳傾聽。千千爲了不妨礙冷邪,輕輕地拍了拍鬼臉
,帶着鬼臉離開了。冷邪檢查得很仔細,每一塊石磚都反複敲擊,足足花了近半個小時。
“石磚底下是實心的,沒有機關。”冷邪最終站起身,道。
“實心的?那孫懶就不是掉地下去了?”洪胖子問道。
“不是。”冷邪道。
“難道孫懶上天了?”我擡頭朝上望去,喃喃道。
“隻有這種解釋了。”金四爺走了過來,道。
“上天?孫懶沒翅膀,他又不會飛,怎麽上天?”洪胖子問道。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面巨蟲的觸角。”金四爺頓了頓道,“人面巨蟲的觸角既然能拖走一個大活人,那它就有能力把孫懶從空中擄走。”
“不可能,把一個大活人從空中擄走,不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響。”洪胖子當即反駁道。
“洪胖子,你想想,如果孫懶在被擄走之前,就被觸角封住了嘴巴和手腳,是不是就發不出聲響了?”金四爺道。
“這些都是你的猜想,沒有任何證據。”洪胖子嘴硬,道。
“沒錯,那除了這種解釋,還有更好的解釋嗎?”金四爺道。
“我……”洪胖子還想說什麽,被我給制止了。我走上前去,拍了拍洪胖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争論。金四爺的推斷,從目前有限的信息看,應該算是最合理的解釋。至于真相是不是和金四爺所說的一樣,這個已經無從考證,我們也沒那麽多時間去
尋找真相。但是,爲了論證,我還是做了另外一件事。
“周揚,把你的瘋狗刀給我一下?”我朝周揚道。
“給。”周揚掏出瘋狗刀,徑直遞到了我手中。
我接過瘋狗刀,走到鬼臉跟前,并把瘋狗刀遞到鬼臉的鼻子前,道:“鬼臉,你幫我聞聞,這瘋狗刀上除了我們這些人的氣味外,是否還有其他的氣味。”原本以爲隻是一件小事,可鬼臉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手中的瘋狗刀剛遞到鬼臉鼻子前,鬼臉就像是看到了惡鬼一樣,猛地騰起身子,朝後跑去。自打在廣州第一次見到鬼臉起,我就沒見到它
如此恐慌害怕過,一時間,我握着瘋狗刀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鬼臉……”千千見狀,朝鬼臉追了過去。在千千的安撫下,鬼臉總算恢複了平靜,慢慢地走了回來。不過,它走得很小心,對我手中的瘋狗刀顯得很害怕,絲毫看不出獒王的風采。我擡起手中的瘋狗刀,仔細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麽異常。媚娘見
狀,走了過來,把瘋狗刀拿了過去,開始仔細檢查。
“龍九,這刀刃上有東西。”媚娘長年與蟲蠍毒物打交道,對這些東西很敏感。我湊上前去,順着媚娘所指的方向,果然在瘋狗刀刃上看到了一層薄薄的東西。這東西像是某種動物的粘液,現已凝固。按理來說,這薄薄的粘液應該很容易被發現,可詭異的是,這粘液好像會變色,竟
然與瘋狗刀刃的顔色一模一樣。
“粘液變色,難道是人面巨蟲?”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那無孔不入的人面巨蟲觸角。
“有這種可能。”金四爺走了過來,道,“人面巨蟲的觸角在卷起瘋狗刀的時候,可能是不小心劃傷了表皮,滲透出粘液,留在了這刀刃上。”
“劃傷?怎麽可能?人面巨蟲的觸角連子彈都打不穿,會被這瘋狗刀劃傷?”洪胖子好像是鐵了心要與金四爺擡杠,當即反駁道。
金四爺倒也不惱,沒有與洪胖子争論,而是拿起媚娘手中的瘋狗刀,自言自語道:“如果是觸角從空中擄走了孫懶,那這事就說得通了。隻是,鬼臉爲何會如此害怕這瘋狗刀?”
“鬼臉怕的不是瘋狗刀,而是這瘋狗刀上的粘液。”媚娘道。
“粘液有什麽好怕的?”洪胖子道。
“它怕的也不是粘液,而是這粘液的主人,人面巨蟲。”媚娘繼續道,“在動物世界裏,很多時候都是靠氣味來辨别危險的,鬼臉有如此反應,并不奇怪。”
“難道鬼臉見過人面巨蟲?”洪胖子問道。
“這個就得問鬼臉了。”媚娘道。
媚娘的話剛落音,千千就帶着鬼臉來到了我們身旁。爲了照顧鬼臉的情緒,我讓金四爺把瘋狗刀收了起來,自己則走到鬼臉身旁,輕輕地撫摸着它的脖子,問道:“兄弟,你認得那瘋狗刀上的氣味嗎?”
鬼臉聽懂了我的話,點了點頭。
“那你見過氣味的主人嗎?”我繼續問道。
話剛落音,鬼臉猛地躍起,發瘋似地把我頂翻在地,張開血盆大嘴,朝着我不停地咆哮,仿佛很生氣。千千連忙上前,把我拉起,道:“龍九哥,鬼臉在警告我們,千萬不要碰這氣味的主人。”
“好好好,我們不碰這氣味的主人。”我連忙喊道,這才讓鬼臉停止了咆哮。
随後,鬼臉掉頭朝金四爺走去,喉嚨裏發出陣陣低吼聲。千千懂獸語,當即跑到金四爺身前,伸出右手,道:“鬼臉讓你把瘋狗刀拿出來。”金四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瘋狗刀拿了出來,放在了千千手上。就在此時,鬼臉一聲咆哮,騰空而起,一把叼起千千手中的瘋狗刀,朝後方跑去。轉眼間,鬼臉就跑出了七八米,随即它停住腳步,頭
猛地一揚,把瘋狗刀給甩了出去。瘋狗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随即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