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邪風不無道理,要不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洪胖子,安靜。”我朝洪胖子喊道,示意他不要嚷嚷。目前我們一行六人均蹲在通天藤上,所有人都通過一條登山繩連在了一起,形象一點說就是,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旦因爲洪胖子的嚷嚷聲而亂了陣腳,最終倒黴的是所有人。洪胖子不傻,當
即明白了我的意圖,停住了嚷嚷聲。
“冷邪,有辦法嗎?”我朝冷邪問道。
冷邪慢慢站起身,迎着風的方向伸出了手掌,半響才道:“這風一時半會停不了,隻怕還會加大,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
“那得等多久?”洪胖子問道。
“不知道。”冷邪道。
見此情況,我轉身從背包中掏出了另外一條登山繩,道:“大家用這條繩子把自己與通天藤綁定起來,以防萬一。”好在我有先見之明,當大家把登山繩綁定好後,風勢果然加大了,吹得整個彩虹之路大幅度晃動。按目前的風勢,估計走路撐傘難行,應該在六級左右。爲了不被吹下去,我們一行六人改蹲爲趴,緊緊地
抓着通天藤,與它貼在了一起。
如果風勢不再變大的話,我們應該扛得過去。然而,這邪風好像視我們爲眼中釘,不把我們吹下去誓不罷休,竟然又加大了風勢。在狂風中,通天藤被吹成了弓形,我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迫着我的身體,讓我連頭都擡不起來。這風勢,估計已經
到了八級,再這樣下去的話,隻怕整個彩虹之路會繃斷。
“奶奶的,龍藥師,你說這地宮裏面怎麽會有狂風?”洪胖子忍不住了,喊道。
“不知道,我估計是前方有與外界相通的出入口。”我回應道。
“不可能,就算有出入口,也不可能産生如此狂風。”洪胖子道。
“一切皆有可能,大家撐住,一定要小心。”我大聲喊道。話剛落音,就出事了,紫兒身下的一條通天藤被吹斷了,她手一滑,整個身體就失去了控制。隻聽“砰”的一聲,紫兒就被狂風吹了出去,徑直離開了通天藤,往下掉去。好在她綁定了通天藤,這才沒把我
們所有人拉下去,但離她最近的洪胖子和媚娘則遭了秧,差點就掉了下去。
“紫兒……”洪胖子大吼一聲,就要去拉紫兒。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冷邪當即拔槍,對着洪胖子就是一槍,子彈從洪胖子的手臂擦過,制止住了洪胖子的過激行爲。冷邪這一槍太及時了,如果洪胖子因爲拉紫兒也掉下去,以他那近200斤的體重,我們
所有人都得下去陪他。
“别慌,穩住陣腳。”我沉聲喝道。
“想辦法救紫兒。”洪胖子朝我喊道。空中的紫兒,身體已經完成失控,被狂風拉扯着,登山繩完全有被拉斷的可能,極度危險。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紫兒雙手緊緊地抓着登山繩,等待着救援。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
法施救。
好一個冷邪,最終還是他站了出來。冷邪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登山繩,挪動身軀,爬到紫兒的位置,雙手拉住綁定紫兒的登山繩,一點點地把紫兒往回拉。在狂風中做如此動作,我們一行六人當中,也隻有冷邪做得到。所謂藝高人膽大,冷邪
這樣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在以命相搏。洪胖子和媚娘見狀,也調整身形,單手抓起了串聯紫兒的登山繩,一點點地拉動紫兒。就這樣,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紫兒拉回了通天藤。剛從鬼門關過了一遭的紫兒,臉色慘白,雙唇不停
地打哆嗦,一時半會怕是恢複不過來了。
“謝謝……”洪胖子朝冷邪喊道。
聽得出,這聲謝謝是洪胖子發自内心的。拉回紫兒後,冷邪繼續挪動身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從頭到尾,冷邪都沒有說一句話,但他卻用行動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危難關頭,他從來都是我們最強大的保障。狂風依舊在繼續,但感覺不再那
麽強烈,有慢慢減弱的趨勢,這對我們來說是利好消息。
就這樣,我們一行六人緊緊地趴在通天藤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狂風終于停了下來。冷邪第一個站起身,他朝四周觀察了一遍,然後伸出手感覺了一下風勢,最終才道:“風停了,我們可以走了。”聽到指令後,大家都站了起來,不由自主地伸展了一下身體。剛才被狂風吹打,所有人都處于一個高度緊張狀态,放松一下也屬正常。我扭頭朝四周望了望,腳底依舊是白雲彩虹,頭頂依舊是陽光萬縷,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狂風的痕迹。
“龍藥師,我們剛才是不是在做夢?”洪胖子發聲道。
“何出此言?”我問道。
“你看,這通天藤根本就沒有斷,這周邊也沒有任何變化。”洪胖子指着紫兒腳底下的通天藤道。順着洪胖子所指方向,我朝紫兒腳底的通天藤望了過去,隻見九條通天藤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任何斷裂的痕迹。可剛才,我們明明看到紫兒腳底下的通天藤斷了一條,難道是我們眼花了?難道剛才根本
就沒有狂風,是我們集體掉入到幻覺之中?
“不可能,剛才明明斷了一條,難道通天藤它自行愈合了?”媚娘搖頭道。
“别疑神疑鬼了,加緊趕路,離開這該死的彩虹之路。”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不管有沒有狂風,不管是不是幻覺,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追根尋源沒有太大意義。同時,就算要追尋,也不應該是現在。
路,在腳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加緊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