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緻的。但我總感覺應龍和毅,它們之間好像是對立的。
一旦解鎖應龍,毅的處境估計會更加困難。
一旦恢複毅的自由身,應龍估計會失去白骨樹的控制權。
坦率地說,我現在迷糊了,既不知道幫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幫。應龍原本給我的印象奇差,冷血兇殘,但經葛柔一說,我的觀點有了一些改變,應龍畢竟是動物,留有原始的獸性并不足爲怪。毅從一開始就給了我很好的印象,并在鬼音陣救了我一命,但我現在有點懷
疑他說的話,在禹帝鎖龍的故事裏,他顯然有隐瞞的地方。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越往深處想就越覺得頭疼。不過,我沒讓腦袋疼多久,而是定了定心神,假裝沒聽到毅的話。我心裏清楚,不管是應龍還是毅,他們都有求于我,隻要我不表态不承諾,他們就會一直想辦法攻克我。而在他們攻克的過程中,我相信
自己遲早會把他們的真面目識别出來。
“老前輩,金色大棺材現在在哪裏?”我順着話題問道。“這金色大棺材,又叫活棺,我剛躺進去的時候,活棺是埋在白骨樹旁邊的。後來,應龍勢力變強,它的意識慢慢占據了上風,并控制住了白骨樹。直到有一天,他控制僵奴把活棺強行擡走了,自那時起,
我的意識越來越弱,就再也沒見過活棺。”毅說道。
“活棺?難道老前輩的身體還活着?”我問道。
“沒錯,我沒有死,而且永遠都不會死。”毅道。
“四千多年,老前輩你活了四千多年?”我喃喃道,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龍九,如果你去過龍奴洞,看到過裏面的鬼藤,就會明白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鬼藤,長生,毅的話讓我不由地想起了師傅。顯然,毅和師傅一樣,他的身體之所以能夠存活千年,那是因爲它已經與鬼藤共生在了一起。大禹當年留下的活棺,裏面肯定布滿了鬼藤。隻是,我沒想明白
,既然活棺已丢,連毅自己都找不到,那他的意識爲何會出現在我面前。
“老前輩,活棺丢失,那意味着你的身體也丢失了,對嗎?”我問道。
“對,我的身體也丢失了。”毅點頭道。
“老前輩,身體乃意識之源頭,源頭消失了,又哪來的意識?”我頓了頓,繼續道,“如果沒有意識,那你又來自哪裏?”“龍九,看來你并不相信我。”毅苦笑了一聲,繼續道,“活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會休眠,一旦遭遇危險,活棺會連同棺内的身體一并進入到休眠狀态。休眠中的活棺,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破壞,也沒
有任何力量可以激活,除了活棺主人的意識。”
“主人都休眠了,哪來的意識?這不是一個悖論嗎?”我道。
“你說得沒錯,活棺休眠了,裏面的身體确實不會再産生意識。這個問題,禹帝早就想到了,在我進入活棺前,禹帝就安排人在劈龍嶺留下了無數道激活意識。”毅說道。
“激活意識?”我有點困惑,問道。
“很簡單,要想把活棺從休眠狀态喚醒,就必須得用活棺主人的意識。所以,爲了防止活棺休眠不醒,禹帝在劈龍嶺各處封存了無數我的意識,這些意識,就是未來以防不測,用來激活活棺的。”毅說道。
“封存意識?怎麽封存?”我不由自主地反問道,就算科技發達的現代社會,也沒聽說過意識可以封存的。
“禹帝本領通天,隻有他能封存意識,具體如何操作,我也不知道。”毅擺了擺手道。
“這樣說來,我現在看到的你,就是禹帝留下的激活意識?”我繼續問道。“沒錯,你現在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激活意識。”毅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隻是,在應龍的勢力範圍内,激活意識被破壞殆盡,現在保存下來的越來越少了。所以,龍九,你得幫我找到活棺,然後想辦法
激活活棺,讓我恢複自由,重新奪回白骨樹。”
毅的話,越來越玄乎,越來越不着邊際。
我也越來越迷糊,越來越不知道該相信誰。關于活棺的事,我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爲我擔心自己腦洞開得太大,怕收不住。按這個節奏,再往下侃的話,估計是超文明外星人的節奏了。坦率地說,我并不相信意識能夠被封存,就算能夠被封存,那
也應該隻是記憶,而不可能是一個能夠與我對話,思維敏捷的生命體。
我甯願相信這世界有鬼,也不願相信意識能夠被封存。
但我沒把這句話說給毅聽,而是朝門外指了指,轉移了一個話題道:“老前輩,剛才我們在大禹宮面前看到了五具白骨,不知前輩是否知情?”
“我隻能感應宮内的事,感應不到宮外的事。”毅搖了搖頭道。毅的這句話,讓我再次想起了葛柔,她曾經也和我說,她隻知道應龍殿的事,應龍殿外的一概不知。結果,事實證明,葛柔是在撒謊。我不知道毅說的是不是真話,但直覺告訴我,金家的五具白骨,還有
金立群的死,應該與大禹宮有關。我甚至覺得,金立群臨終前寫的四個字,說的就是眼前這個虛幻的毅。
“你在懷疑我?”毅突然問道。
“你看出來了?”我不避諱,直截了當地說道。
“像,太像了,龍九,你和二十五年前的那個人太像了,連脾氣都一模一樣。”毅突然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二十五年前?我和誰像?他是不是也姓龍?”我想到了三爺爺,連忙追問道。
“對,當年所有人都叫他龍三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毅仿佛陷入到了某種回憶,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