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多,甚至斷了一條手臂,但這些都是不是緻命傷。
換句話來說,金立群的死,并不是因爲這些傷口,而是另有死因。
“他是中毒死的。”媚娘道。
“難道有人給他下毒了?”洪胖子問道。
“他自己吞的毒,龍九,你可以掰開他的嘴巴看一下。”媚娘道。媚娘是使毒行家,她說的話,一般都不會錯。我依言掰開了金立群的嘴巴,隻見他嘴裏殘餘着一些白色粉末,顯然是還沒來得及下咽的毒物。媚娘見到此物,眉頭皺了皺,道:“這是前兩年美國科學界研究
出來的一種劇毒化學物,無色無味,一克就可以斃命,可以讓人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死亡。”
“這種化學物應該很貴吧?”洪胖子問道。
“很貴,而且很難買,一般人拿錢都買不到。”媚娘道。
“金家财大勢大,買到這種毒藥也解釋得通,現在讓我困惑的是,爲何金立群在這個節骨眼上吞毒,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偏偏在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我道。“他吞毒的動機可以理解,身受重傷,求生無望,爲減輕痛苦,很多人都會做相同的選擇。至于他爲何在這個時間點吞毒,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巧合。”媚娘指了指前方的石頭路繼續道,“從金立群身上的
傷口看,他應該在兩三個小時前經曆了一場慘鬥,慘鬥的地點應該就在前方,離這裏不會很遠。”
慘鬥?人咬人?
難道是金家被人欺騙,在幻覺中自相殘殺?又或是金家遭遇到了其他勢力的圍攻?要想知道這一切,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打鬥現場,從現場的痕迹來分辨。我招呼洪胖子準備工具,在巨石旁邊找了一塊泥土地,挖了一個坑,把金立群入土爲安。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死者爲大,
入土爲安也算是對生命最起碼的敬畏。
劈龍嶺又新增了一個墳堆。在墳堆前,我們點了三支煙,對空鳴了三槍,恭敬地鞠了三躬,随後便朝前方的石頭路走去。往前走了幾步,我發現石頭路上有些幹涸的血迹,應該是金立群留下的。我示意鬼臉走前面,順着血迹帶路,
隻要找到打鬥地點,或許就能找到血字的答案。朝前走了大約兩公裏,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大坪地。遠遠望去,這個坪地呈圓形,像是一個陰陽八卦圖,而在八卦圖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房子。這房子是用木頭做的,極其簡陋,有
點類似工棚房和應龍廟,不過比它們都要大一些。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覺八卦圖中央的房子散發出一股極其莊嚴的氣息,給人一種威懾力,讓人有點不敢靠近。同時,這房子藏風聚氣,依山傍水,八卦相随,看上去風水極佳,有點像是高人布置過的風
水陣。
“龍九,慢點,前方有古怪。”冷邪突然出聲示警道。
就在此時,鬼臉突然對着房子方向大吼了起來,顯得有點焦躁不安。千千忙上前安撫,鬼臉才慢慢平靜了下來。我示意大家停住腳步,然後從背包裏拿出望遠鏡,開始仔細觀察眼前的坪地和房子。然而,剛看一眼,我就怔住了,因爲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具白骨。這具白骨和祭台底部見到的白骨不一樣,它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迹,仿佛是被人剝皮剔肉而形成的。同時,在白骨的周邊,我看到了一些散
落在地上的衣物和裝備,這些東西我很眼熟,好像是金家的。
綜合各種信息看,這是一具新鮮的白骨,死亡時間應該不超半天。
更讓人恐怖的是,在房子的周邊,這樣的白骨我足足找到了五具,而且都是金家人。
我不知金四爺帶領的隊伍在這裏遭遇了什麽,但有一點可以确定,那就是這裏曾經發生了慘烈的鬥争,金立群說不定就是在這裏受的傷。我把望遠鏡遞給冷邪,示意他觀察一下,我們要做好入場準備。
“千千,你感應一下,這房子周邊有沒有生命體?”我扭頭朝千千問道。
“房子周邊除了我們,沒有任何生命體。”千千閉上眼睛感應了一會,道。
“刀疤,你留兩個狙擊手在此警戒,我們進去。”我招呼道。
“這是大禹宮。”冷邪放下望遠鏡,突然道。
“大禹宮?怎麽可能如此簡陋?”洪胖子頓了頓道,“應龍殿全是黃金寶石堆砌,随便一塊磚都能抵這座房子了,兩者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冷邪沒有回答洪胖子,而是掏出獵刀,快速地朝前掠去。我不敢怠慢,也抓起MP5,跟了上去。我相信冷邪的判斷,他不喜歡多言,但說出來的話幾乎沒有錯過。刀疤也帶領鲨魚組織跟了上來,隻聽一陣槍
栓拉動的聲音,一行人呈扇形朝大禹宮摸了過去。冷邪在一具白骨前停了下來,他用獵刀撥弄着白骨,仿佛發現了什麽。我走上前,隻見冷邪正在觀察白骨旁的一截手臂,這截手臂戴着絕緣手套,所以血肉得以保存了下來。從手臂的傷口截面看,白骨的
血肉好像是被某種動物一口一口咬掉的。
我不禁想起了雀王,能把活人短時間内變成一具白骨,非雀火鳥群莫屬。
難道金家遭遇了雀火鳥的攻擊?那金立群又是如何逃出去的?他爲何要寫“幻覺、騙子”這四個字?無數的疑團湧上心頭,一下子也理不清,要想得到答案,估計隻有進入大禹宮。冷邪觀察了一會,随後站起身來,朝第二具白骨走去。就這樣,他把五具白骨都觀察了一遍,最終道:“這些人在死前都沒有
掙紮。”瞬間緻命,讓人來不及掙紮,這是一種何等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