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這份情誼是真實的。
“葛姨,謝謝,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複的。”我朝着空中喊道。
“龍九,從這個方向往前行駛,不要轉彎,靠岸後你會看到一條石頭路,順着石頭路往裏再走三四公裏,你就會看到大禹宮。”葛柔回複道。
“一定要去大禹宮嗎?”我問道。
“必須去,要想救出遭受痛苦的人們,你必須把劈龍嶺地宮的四個建築走一遍,讓它們感應到你的氣息,觸發機關,這樣才有機會解鎖應龍。”葛柔道。
“好的,謝謝葛姨。”我朝空中喊道,結束了這段對話。之所以沒有再追問下去,那是因爲師傅的另外半部唐家秘法還在大禹宮,于情于理我都得去一趟。氣墊艇在陰陽湖行駛得很順利,既沒碰到濃霧,也沒碰到水母怪,很快就靠了岸。果如葛柔所言,氣墊艇
靠岸的地方,往前走十幾米,就是一條石頭路。
但是,這條石頭路,卻有三條岔道,分别通往了不同方向。望着眼前的路,我不禁想起了剛進入劈龍嶺地宮時的場景。當初我們四隊人馬,近百号人,進入青銅巨門後,也是面對一個這樣的岔路口。那時候,我們分道揚镳,各自走了一條路,經曆一番風雨後,天
意弄人,除了金家,我們又聚在了一起。
隻是,逝者已矣,很多面孔消失了,讓人隻覺一陣傷感。
雙兒走了,她被金鵬七殘殺,埋在了應龍廟旁邊。
師傅走了,他永遠地守在了龍奴洞,與鬼藤爲伴。
邵丁走了,他被幻血螞蟥所害,埋在了龍奴洞旁邊。
……媚娘她們一行三人進入劈龍嶺,現在隻剩兩人。鲨魚組織進入劈龍嶺時有五十多人,現在隻剩十二人,除去應龍殿的那隊僵奴,死亡近二十人。在劈龍嶺面前,生命是如此之脆弱,以至于我們來不及悲傷
。在這一刻,我突然湧出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分開,所有人都一起走,就算死亡,也一起面對。
“龍藥師,眼前有三條路,我們該走那一條?”洪胖子習慣性地朝我發問。
我沒有回答洪胖子,而是俯下身來,拍了拍鬼臉道:“鬼臉,還記得那個叫金四爺的人嗎?”鬼臉低吼了一聲,朝我點了點頭,示意它記得。我朝三條岔道指了指,問鬼臉哪條道路上有金四爺殘留的氣味。鬼臉上前,很快就朝中間的那條道走去,并回頭示意我跟上。顯然,金四爺來過這裏,他走
的是中間道路。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中間道路就是通往大禹宮的路。
“走,我們走中間道路。”我朝所有人道。
這時,媚娘走了過來,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要說什麽,也知道她在糾結什麽,但這一次,我沒讓她開口。
因爲,有些話,一旦開口,就收不回了。
“此去大禹宮,肯定兇險異常,我懇請大家幫我一個忙,陪我一起去大禹宮,這份情我龍九定當銘刻在心。”我對着所有人朗聲道,堵住了媚娘的嘴,也堵住了刀疤的嘴。
其實,有冷邪和洪胖子在,我們的戰鬥力不弱,并不需要援手。但是,爲了避免雙兒和邵丁的這種悲劇,我希望大家聚在一起,抱團取暖,讓所有人的生命都有一個保障。我心裏清楚,把不同力量不同利益的隊伍集合在一起,危險度并不低,說不定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俗話說,義不掌财,慈不掌兵,我顯然又犯了大忌。但是,在内心深處,我就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特别
是媚娘,我實在不放心她和紫兒單獨行走在劈龍嶺。媚娘聽完我的話,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回到了紫兒身旁。刀疤也當即表态一起去大禹宮,他的鲨魚組織傷亡慘重,元氣大傷,能夠相互照應,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統一意見後,我和冷邪開路
,鲨魚組織殿後,一行十八人朝着中間的那條石頭路走去。
走在路上,我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勁。
爲了驗證一下,我掏出瘋狗刀,運起唐家七式中的攻心訣,朝前方刺去。以往,我使這一招,總會感覺有點吃力和生澀,但現在,動作迅速有力,絲毫不拖泥帶水,身體素質仿佛上了一個大台階。
“别試了,看得老子手癢,這一指香對身體素質和異能的提升絕對有奇效,現在老子渾身都是力量卻沒地方發洩。”洪胖子在我身後說道。
“很快你就有地方發洩了,前方好像有人。”千千突然道。
“這鬼地方有人?”洪胖子反問道。
“有一個人,就在前方不遠處,他好像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快扛不住了。”千千閉上眼睛感應道。
就在此時,鬼臉也吼叫起來,它顯然也發現了目标。我忙拍了拍鬼臉,示意它帶路。往前走了大約一公裏,我們在一塊巨石後面找到了這個人,隻是我們來晚了一步,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斷氣。
“這不是金立群嗎?”洪胖子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這人我也認識,确實是那個叫金立群的金家人,當初就是他帶領金家人進入止步洞的,被金四爺稱之爲金家年輕一代的驕傲。隻是,此刻,金家的驕傲已死,而且死狀極其猙獰。他的左手被砍斷,渾身布
滿了刀傷,大大小小的估計有三四十處。更讓人恐怖的是,他身上有咬傷,從傷口痕迹看,他竟然是被人咬傷的。
人咬人?
他的經曆是何等慘烈?
“龍九哥,他身後好像有字。”千千眼尖,提醒道。洪胖子上前搬開了金立群的屍體,隻見在他身後,露出了歪歪斜斜的四個字。這四個字血迹斑斑,筆迹混亂,不仔細辨認的話還真認不出來。我抓起金立群的右手,看了一眼就斷定,這是金立群臨死前用
鮮血寫的。
“幻覺,騙子。”這是金立群在最後時刻留下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