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一兌現,她并沒有欺騙我們,甚至還指出了玉石道路底下的機關。退一萬步說,如果暗處的葛柔真想殺我們,那些持槍的雇傭兵都夠我們喝一壺。所以,與其提心吊膽,小心翼翼,還不如變被動爲主動,大大方方地坐下來。再說,有冷邪這個幽靈兵王在,他手中的武器
可以幹翻一切魑魅魍魉,也沒什麽好怕的。
“龍藥師,我們隻有四個人,怎麽準備了六張凳子?”洪胖子問。
“葛姑娘,客人已上桌,主人也該露面了吧?”我朗聲喊道。
“客人遠道而來,我得備好酒菜。”葛柔的聲音傳了過來,“至于凳子,我有六位客人,自然得備六張凳子。”
“六位客人,這裏還要來人?”洪胖子問道。
“你們都是我尊貴的客人,包括火焰與鬼臉。”葛柔道。這個女人,做事缜密,面面俱到,她仿佛對我們知根知底,不僅給我們留了位置,還給火焰和鬼臉留了位置。我朝四周觀望一番,想找到這個女人的方位,但最終失敗了。甜美聲音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根本就不是從某一個具體方位傳來的。
“好,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說完,我就招呼冷邪他們都坐了下來。
“地方簡陋,食材短缺,我做了幾道拿手菜給大家嘗嘗。”
葛柔的話剛落音,旗袍美女便行動了起來,她們朝水池後方走去,那裏好像有道暗門。沒過多久,兩個旗袍美女便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端着一隻白玉大碗,另外一人則提着一隻白玉酒壺。“這道菜名爲東坡肉,屬浙菜菜系,是杭州名菜。它薄皮嫩肉,色澤紅亮,味醇汁濃,酥爛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膩口,各位可以嘗嘗。這酒是自家釀的清酒,雖算不上極品,但也清香純正,醇甜柔和……”旗
袍美女一邊上菜,葛柔的甜美聲音就一邊介紹。自從離開老鼠村後,我們就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見到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東坡肉,哪裏還忍得住,當即拿起白玉筷子,就夾了一塊放入嘴中。果然和葛柔介紹的一樣,肥而不膩,味醇汁濃,算得上是人間
絕品。旁邊的洪胖子更加忍不住,隻見他連連下筷,片刻之間便把半碗東坡肉給下了肚。
“慢慢吃,後面還有,下一道菜是飛龍湯。此飛龍不是真正的飛龍,而是叫榛雞,産于興安嶺。此湯肉質鮮美,原汁原味……”在我們吃的過程中,葛柔的聲音一直不斷,伴随着我們。說來也怪,不知是被美味吸引,還是被葛柔的介紹所打動,就連平時警惕性最高的冷邪此刻也拿起了白玉筷子,開始試吃。一連上了幾個菜,都是叫得上号的中國名菜,也不知道葛柔這個女人是從哪裏找
到的食材,又是從哪裏找的廚子。
我們在放開肚子的同時也放松了警惕,要不是鬼臉的一聲吼叫,打斷了葛柔的甜美聲音,估計我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吃着所謂的美食。鬼臉的吼叫震天動地,就在那一刻,我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白玉桌子還是那張桌子,白玉大碗也還是那個大碗,但碗裏的菜卻完全變了樣。所謂的東坡肉,竟然就是幾截蓮藕,所謂的清酒,倒是很清,因爲它根本就是水。想起自己剛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再看看
眼前簡陋的食物,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我們被耍了。
“拿水當酒,拿蓮藕當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我指着菜肴喊道。“見諒見諒,應龍殿地處荒山野嶺,又塵封多年,實在找不到好食物。但我又不想讓貴客們吃得不盡興,所以就用了一些雕蟲小技,沒想到被鬼臉給識破了。”葛柔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欺騙,讓人感覺不到
任何不舒服。
“你是葛家人?”洪胖子突然喊道。
“洪爺目光如炬,我姓葛,自然是葛家人。”葛柔道。
“我說的是那個會幻語的龍影家族。”洪胖子道。
“如果我不會幻語,各位又怎麽能在這荒山野嶺吃到東坡肉呢?”葛柔的話很坦誠。
“當年藤家慘案發生後,葛家也遭受牽連,龍影江湖傳言,已有二十多年沒見葛家人露面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洪胖子問道。
“二十多年前的事,早就淡忘了,至于我爲什麽會在這裏,那就說來話長,你們真的想聽嗎?”葛柔道。
“自然想聽。”洪胖子道。
“想聽也得等等,各位先把肚子填飽,雖然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填肚子還是可以的。”說完這句話,葛柔就消失了。旗袍美女還在陸續上菜,沒有了葛柔的介紹,我們可以真實地看到眼前的菜,确如葛柔所說,主要是一些山野小菜,但味道也還可以。既然已經動了筷子,那就繼續吃,填飽
肚子才有力量應對突發情況。
“洪胖子,葛家的異能就是幻語嗎?”我邊吃邊問道。
“對,通俗一點講就是,葛家人說話,如果他們動用異能,會把聽者帶入到幻境之中。”洪胖子道。
“剛才我們見到的東坡肉,就是幻語的産物?”我繼續問道。
“沒錯,但葛柔的幻語被鬼臉識破了,所以我們現在見到的都是真實的。”
“有一點我想不明白,葛柔準備的這些山野小菜,完全可以拿得出手,她爲何還要動用幻語,讓我們在幻覺中吃大餐呢?”我問道。
“我也整不明白。”洪胖子道。
“她在故意暴露身份。”一直沉默的冷邪突然道。
“故意暴露身份,難道她知道鬼臉會識破她?”冷邪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着應龍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