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連開三槍而停止。M24狙擊槍,采用M118特種彈,全彈長71.9mm,彈頭長33.3mm,彈重25.3克。被這種子彈擊中,軀體會在瞬間爆掉。曾看過一些真實的影像,被這種子彈打中頭部,動物瞬間就會變成無頭軀幹和
飄散的血紅色碎肉片。被這種子彈擊中腰部,瞬間會把人炸裂成兩段。
槍聲已響,我隻能聽天由命。子彈轉瞬即至,它沒有打中我,而是從我頭頂三十公分處呼嘯而過,徑直打在了背後的水母怪身上。不知是冷邪故意偏開還是千千定位偏差,反正我福大命大,躲過了這一劫。水母怪吃痛,纏繞在我身上
的觸角都縮了回去,剛才那一槍對它傷害估計不小。
我擰開手電,朝水母怪照去。隻見在水母怪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傷口,此刻正在嘩嘩地流水。同時,水母怪的形狀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我的面孔,而是猙獰成一團,醜陋無比。顯然,冷邪的這一槍,對水母怪造成的傷
害還是很大的。我心裏清楚,斬草要除根,此刻必須乘勝追擊,當即果斷扣動手槍,發出了第二個開槍信号。
這一次,沒有觸角纏繞,我快速地朝旁邊撲去。冷邪的第二槍準時響起,水母怪身上又多了一個臉盆大的傷口。一陣凄厲的尖叫聲從水母怪身上傳來,震得我的耳膜直痛,不得不用手捂着耳朵。随即,隻聽“嘩啦”一聲,水母怪鑽入水中,消失得無影無
蹤,包括它的萬千觸角,也一并消失在湖水中。
水母怪跑了,沒想到兩顆M24子彈就把它打跑了。
這是一個啓動棺材船的絕好機會,我當即返回,朝駕駛艙走去。
“龍藥師,怎麽樣?”洪胖子見我回來,問道。
“水母怪跑了……”我一邊握住黑色推杆,一邊把剛才的經曆說了一遍。
“龍藥師,你他娘的真是福大命大,剛才那一槍,我還以爲你被打成肉渣了。”洪胖子道。
“就你嘴賤,剛才那一槍,我估計是冷邪特意往上偏了一點。”我道。
“對,聽到你連開三槍,我碼不準,就把槍口往上移了一點。”冷邪道。
經驗,豐富的實戰經驗,往往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冷邪實戰經驗豐富,所以他憑直覺把槍口往上移了一點,救了我一命。幽靈兵王的稱号果然名不虛傳,能和這樣的人并肩戰鬥,是我們的榮幸。
我不再說話,而是集中精神,開始想辦法驅動氣泡魚。隻有氣泡魚恢複正常,我們才能開動棺材船,才能離開這該死的陰陽湖。然而,我在腦海中剛剛看到氣泡魚,整個棺材船就猛地一震,随即出現大幅度的搖擺傾斜。同時,濃霧中,四面八方傳來了鬼哭狼
嚎般的尖叫聲。鬼臉仿佛看到了什麽,也對着濃霧大聲吼叫起來。
“不好,水母怪又回來了。”我大喊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推杆,轉而抓起沖鋒槍。
“兩槍都沒狙死它,真他娘的狗皮膏藥。”洪胖子罵道。
“小心,這次進攻的觸角極多。”冷邪喊道。
“千千,待會你緊跟着我,不要亂跑。”我朝千千叮囑道。四周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音,無數觸角朝我們湧來,惡戰一觸即發。顯然,受傷的水母怪發狠了,想置我們于死敵。我們四人分别拉動槍栓,做好了戰鬥準備。熱武器與遠古生物的較量,不知幾千年前的禹
帝在乘坐這艘棺材船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當看到鋪天蓋的觸角蜂擁而至的時候,我開始理解邵丁的恐懼,理解鲨魚組織的無能爲力。成千上萬的觸角,變幻着各種形狀朝我們湧來,它們密密麻麻地橫掃着一切,遇神殺神,遇鬼殺鬼,這根本就是
非人力所能抵抗的。我們的沖鋒槍編織着子彈網朝觸角射去,但抵擋得了一時,卻抵擋不住一世。前面的觸角被打斷,後面的觸角立即沖上來,補上了前面觸角的位置。我們的子彈終究會有用完的時候,但這些觸角卻好像源源不斷。這一次,發了狠的水母怪拼上了整個身家性命,不計代價地朝我們攻
擊過來。
“龍藥師,快想辦法,頂不住了。”洪胖子喊道。已經有觸角攻擊到我們身前,好在有冷邪的獵刀,它總能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把觸角幹掉。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們的體力消耗巨大,形勢也越來越被動。反觀水母怪,觸角的攻勢卻一波比一波兇猛。這
樣下去,再扛五分鍾都難。
可是,我想不出任何辦法。
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計謀都顯得渺小。
洪胖子掏出一個手雷,喊道:“龍藥師,老子不管了,炸死這些王八蛋再說。”
“不行,如果把棺材船炸毀,我們誰都逃不了。”我上前一把抓住洪胖子的手,制止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麽辦?”
“現今之計,唯有拼死抵抗。”我苦笑道。
“拼死抵抗?老子就算死,也要拉着這條水母怪墊背,龍藥師,你别婆婆媽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動用手雷。”洪胖子急了,不顧一切地就要拉開手雷。冷邪一步上前,奪過洪胖子手中的手雷,說了一句我來,就閃身朝觸角迎面沖去。冷邪的目标很明确,他要沖到水母怪身前,他要把手雷扔到水母怪身上。然而,面對鋪天蓋地的觸角,饒他是幽靈兵王也
寸步難行,冷邪連沖幾次,都被觸角給逼了回來。四處受阻,洪胖子的暴脾氣上來了,他再次掏出一個手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前方扔去。洪胖子臂力過人,手雷越過棺材船,徑直朝湖面落去。隻聽“轟隆”一聲,棺材船震動三分,觸角的攻勢仿佛減弱
了不少。
“洪胖子,你扔中了。”我喊道。
“不對,不是手雷,是老祖宗,老祖宗來了……”千千突然喃喃自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