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回去。”冷邪的話印證了我的推斷。當我們回到邵丁墳頭的時候,根據地形再次回憶,發現邵丁确實是憑空出現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跑過來的。我不知道是什麽力量讓邵丁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我知道,這股力量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去陰陽湖。
現在,媚娘可能身陷險境,刀疤也等着我們去救,我們沒得選擇,隻能去陰陽湖。
“鬼臉,你還記得媚娘她們的氣味嗎?”我俯下身,對鬼臉說。
鬼臉輕吼了一聲,拿頭蹭了蹭我的腿,表示它記得。
我當即拍了拍鬼臉,道:“鬼臉,快,帶我們去找媚娘。”鬼臉點了點頭,低吼一聲,開始朝媚娘她們離開的方向奔跑,我們則緊随其後。通往陰陽湖的路,彎彎曲曲,并不好走,鬼臉的速度極快,要是換成以前的我,鐵定跟不上。但修習唐家秘法後,我的體能
有了極大提升,調整好呼吸後,我輕輕松松就能跟上鬼臉的速度。大約跑了三十多分鍾,我們終于看到了陰陽湖,它水平如鏡,煞是一副美景。然而,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鬼臉卻突然停了下來,不停地在原地兜圈尋找。鬼臉不走,我們也停住了腳步,擡頭四周尋找,
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鬼臉,怎麽啦?”我問道。
鬼臉沖到我身邊,神情焦急地對着我連吼兩聲,看它的樣子,應該是跟丢了目标。果然,千千翻譯道:“龍九哥,鬼臉說媚娘她們的氣味在這裏不見了,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消失了?”我喃喃自語,有點不願相信。此刻的我們,離陰陽湖已經非常近了,再往前走七八百米就能到湖邊。如果媚娘她們去了陰陽湖,應該在路上留有氣味,以鬼臉的嗅覺,不可能錯過。如果媚娘她們走了其他方向的路,也應該留有氣味。
同時,我環顧四周,除了我們腳下的這條路,根本就沒有其他分岔路口。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媚娘她們原路返回了。可我們剛剛過來,并沒有碰到媚娘她們,這個推斷也不成立。想來想去,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媚娘她們憑空消失了,或者從空中走了。要是在以前,我一定
不相信此種推斷,甚至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但現在,特别是在這充滿古怪的劈龍嶺地宮,我反而更傾向于這種推斷。
聯想到邵丁的憑空出現,那媚娘的憑空消失就存在這種可能性。
“千千,你再吹下哨音,召喚一下火焰。”我對千千道。之所以這樣嘗試,是因爲火焰對劈龍嶺地宮很熟,同時它體型小,速度快,很有可能幸免于難。果然,随着千千的哨音,遠方一個小紅點快速閃過,越來越近,最後叽叽喳喳地落在我肩膀上。火焰一見我
,就急促地叫個不停,可惜我一句都聽不懂,隻得讓千千翻譯。
“火焰說,媚娘她們被抓走了,讓我們快點去救媚娘。”千千翻譯道。
“她們是不是從空中被抓走的?”我問道,千千随即用哨聲翻譯了出來。
“是的,一隻巨鳥從天而降,它抓起媚娘和紫兒,朝陰陽湖飛去。”千千翻譯道。
“能問下火焰,這隻巨鳥長什麽樣子嗎?”我問道。
“很大,非常大,速度也很快,轉眼就消失不見。”千千翻譯道。我沒有再問下去,顯然,媚娘消失的原因和邵丁出現的原因是一樣的,都是背後的這隻巨鳥。在我們吃烤兔肉的時候,巨鳥悄無聲息地把邵丁放到路邊,引起我們的注意。而媚娘這邊,我基本可以想象得
到當時的場景,她們走到陰陽湖邊,發現走錯了,想往回走,此時巨鳥出現,把她們帶走了。
“千千,你們左家世代與動物有緣,知道哪種鳥能一次性抓起兩個成年人嗎?”我朝千千問道。“現今世界上最大的鳥是鴕鳥,身高可達兩米五,體重可達三百斤,可它們已經不會飛了。龍九哥,我一下子想不出有什麽鳥類能夠一次性抓起兩個成年人并飛走的,除非是電視裏常常播放的恐龍時代的翼
龍。”千千道。
“翼龍?千千,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哪裏還有什麽翼龍?”洪胖子反駁道。“一切皆有可能,洪胖子,我們要做好惡戰的準備。我不知道抓走媚娘的巨鳥是什麽,但我清楚地知道,它抓走媚娘的目的就是要逼着我們往陰陽湖走。同時,在這隻巨鳥的背後,有着一股恐怖的力量,它
控制着劈龍嶺的一切,也監控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我道。
“龍藥師,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洪胖子問道。
“現在,我們沒得選擇,隻能去陰陽湖,說不定能在那裏找到一些線索。”我道。
“不行,現在不能去,陰陽湖起霧了。”冷邪突然道。聽到冷邪的話,我忙擡頭朝陰陽湖望去,隻見剛剛還水平如鏡美景如畫的陰陽湖,此刻整個湖面竟然騰升起了一層濃濃的霧,覆蓋在湖面上。霧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起霧方式,整個陰陽湖上的霧,好像是
湖水沸騰之後的形成的水霧,自下而上慢慢籠罩。大約十分鍾左右,整個陰陽湖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層。這種情景,我曾見到過,那就是墓碑林的鬼霧。我能從鬼霧逃生,完全是靠金色圓球幫忙,但這一次,金色圓球已被封
印,我還能那樣幸運嗎?陰陽湖的霧和墓碑林的鬼霧有一個最重要的區别,那就是陰陽湖的霧不擴散,它隻集中在湖面區域。冷邪就地支撐起帳篷,打算先休整,待霧散後再行動。這一休整就是一天,濃霧根本就沒有任何散走的
迹象。洪胖子第一個唱反調,他擔心紫兒的安危,幾次都想沖進濃霧,下湖去找紫兒。千千和我,慢慢地也被濃霧磨去了耐心,因爲擔心媚娘她們的安危,也希望下湖找人。然而,我們的擔心和焦慮,都被冷邪的一把獵刀給逼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