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發現,這雇傭兵的鼻孔、嘴巴、皮膚開始慢慢地爬出一條條幻血螞蟥。這些幻血螞蟥仿佛很怕藥水的味道,爬出雇傭兵身體後,就一刻不停地朝外圍散去。媚娘沒有停歇,而是搶過紫兒手中的藥水,以雇傭兵爲圓心,用藥水劃了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圓圈。幻血螞蟥爬到藥水
區域,不敢越過,又掉頭爬了回來。
“這種螞蟥生命力極強,如果留在這裏,還會禍害别人,一條都不能留。”媚娘撿起一條樹枝,把幻血螞蟥一條一條地聚集了起來。金黃色的幻血螞蟥,從雇傭兵身上足足爬出了二十多條。洪胖子找來幾條幹枯的樹枝,徑直在螞蟥堆裏點燃,隻聽一陣噼裏啪啦的爆響,一股焦臭
味傳出,二十多條幻血螞蟥在火堆裏掙紮着見了上帝。
千千和冷邪也走了過來。
螞蟥離體後,雇傭兵慢慢停止了抽搐,開始虛弱地喊痛。我一步向前,想把雇傭兵挪個位置,讓他躺着舒服點。剛碰到雇傭兵的身子,千千就示警道:“龍九哥,小心,還有一條沒出來。”我當即往後退了一步,果然,一條拇指般大小的幻血螞蟥警覺地從雇傭兵胸前皮膚探出了頭。這條螞蟥,比其他的都要大,它仿佛對藥水并不是非常害怕,動作不急不緩。媚娘朝我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示意大家不要驚吓到這條大螞蟥。足足等了兩分鍾,這條大螞蟥才從雇傭兵的皮膚裏鑽出來。待它剛鑽出來,冷邪就一步向前,手起刀落,把大螞蟥帶離了雇傭兵的身體。洪胖子抽出一根帶火的樹枝,狠狠地燙了上去,徑直把大螞蟥給燒
死了。至此,雇傭兵身體裏的螞蟥都被驅趕了出來。我上前抱住雇傭兵,把他的身體挪了挪,讓他躺得更舒服些。看着他微弱的氣息,我不忍叫醒他,示意大家先休息,等雇傭兵醒來再說。然而,媚娘卻說:“龍九,此人的身體已被螞蟥吸空,你現在不叫醒
他,隻怕他會死掉,就再也叫不醒他了。”
叫醒一個臨死之人,我實在不忍,又一次猶豫了。
“龍藥師,你就該去當和尚,天天悲天憫人的。既然他橫豎是個死,我們就該抓緊時間讓他醒過來,讓他把該說的話說完。”洪胖子一邊罵一邊朝雇傭兵的臉拍去。
“嘿,兄弟,醒醒”
在洪胖子的拍打下,雇傭兵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救命.鬼啊”雇傭兵依舊還是喊出了這兩個詞。
“龍九,幻血螞蟥雖然清除了,但他身體裏被注入了很多螞蟥的分泌物,所以他現在還處于瘋癫狀态,你要叫醒他。”媚娘道。
“兄弟,醒醒,我們不是鬼,我們是你的朋友,你安全了。”我輕輕喊道。
連續重複十幾遍,良久雇傭兵才慢慢清醒過來,他改口微弱道:“水,給我水。”
我擰開一瓶水給雇傭兵喂了過去。螞蟥吸血,他明顯失血過多,自然會口渴。喝過水後,雇傭兵稍微恢複了一點,他盯着我看了看,突然激動地道:“你是龍九,左眼龍?”
“對,我是龍九。”我答道。
謝天謝地,他認出我來了,他終于清醒了過來。
“我叫邵丁,是鲨魚組織的雇傭兵,我在鬼音陣的時候見過你,當時隊長讓我盯着你。”雇傭兵咳嗽幾下,聲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龍九,快去救隊長,快去,再不去他們就回不來了。”
“慢慢說,别着急。”我道。
“快去救隊長,他們在陰陽湖,快去。”邵丁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同時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
“邵丁,當時你們去應龍殿,到底碰到了什麽?”我引導道。
“我們碰到鬼了,在陰陽湖上,我們碰到鬼了,死了好多兄弟。”邵丁急促道,他眼珠突出,顯得非常害怕。
“邵丁,你慢慢說,到底碰到什麽樣的鬼?”“自打從青銅巨門分開後,隊長帶着我們到了陰陽湖,可運氣不好,陰陽湖起霧了,伸手不見五指。隊長爲了安全着想,命令我們原地紮營,等霧散了再下湖。紮營當晚,我們就死了一個兄弟,他是被活活
掐死的,脖子上留有淤青的手指印。隊長一邊命令我們幾個知情人嚴守消息,另一邊則架起了監視設備,龍九,你知道嗎?我們真的在監視設備裏看到了鬼。”邵丁道。
“後來呢?”“除了我們幾個知情人,隊長嚴密封鎖了消息。後來,我們在陰陽湖邊等了幾天,終于等到霧散了,能夠看到應龍殿了。于是,隊長命令下湖,我們帶了氣墊艇,一行人下了湖。剛開始比較順利,到湖中心的時候受到了水底怪物的攻擊,被我們用沖鋒槍給壓了下去。直到我們快靠近應龍殿的時候,湖面突然又起了霧,伸手不見五指。而就在這時,我們的氣墊艇也突然不能動彈,随後我們就在霧中看到了鬼
。”
“刀疤人現在在哪裏?”洪不動問道。“濃霧中的鬼不停攻擊我們,兄弟們驚慌失措,不停被拉下水,死傷大半。隊長當機立斷,把所有人都聚到氣墊艇中央,持槍圍成圈,稍有異動就射擊,總算穩定了局勢。不過,濃霧一直不散,氣墊艇也一
直動不了,所有人都僵持在陰陽湖裏不能動彈。”
“那你怎麽出來的?”洪不動繼續問道。
“整整僵持了兩天,我看這樣下去不行,就找到隊長,自告奮勇下湖搬救兵。在湖岸還有我們的裝備,隻要能找到幫手,就有可能把兄弟們都救出去。”
“你不怕死?”“怕,但在那種情況下,爲了兄弟們,隻能冒險了。”邵丁咳出了兩口血,繼續道,“我曾跟随魚家學過一些水中之術,自信能應付得了,就打算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