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他,完全沒有半點雇傭兵的氣勢,反而像一隻被吓破膽丢了魂的弱雞。
“龍藥師,我看他像是鲨魚組織的人。”洪胖子道。
“是的,我記得他,在鬼音陣的時候,他一直站在刀疤旁邊。”我道。
“嘿,兄弟.”洪胖子朝那人喊道。然而,此人仿佛完全沒聽到洪胖子的話,而是依舊跌跌撞撞地朝我們跑過來,口裏喊着鬼啊鬼。洪胖子朝我丢了個眼神,讓我在原地警戒,他要上前去看看。我點了點頭,停住了腳步,同時改刀爲槍。洪
胖子一個箭步上前,大喊一聲,用黑鐵棍橫在來人之前。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徑直往鐵棍上撞,除非他不正常。可眼前的這個人,卻不停腳步,徑直朝黑鐵棍撞來過來。看他那架勢,如果前面是把刀,估計也會照樣撞上來。顯然,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而是一個瘋子。洪胖子見他撞上來,收棍往旁邊一讓,讓他
沖了過去。随後,洪胖子追上去,對着來人的脖子就是一記重擊,徑直把他給打暈了。
“這人是個瘋子。”洪不動指着倒在地上的雇傭兵道。
“估計是受了驚吓,休息一下應該會好。”我道。
“龍藥師,你學過醫,給他檢查一下,看他是怎麽瘋的。”洪胖子安排道。
“我又不是學法醫的,哪懂那麽多。”我沒好氣道,不過還是朝瘋子走了過去。這個瘋子,渾身濕透,應該是剛從水裏出來沒多久。掀開他的衣服,發現他滿身都是傷口和血迹,胸前、手臂、肩膀、腿部,到處都是。這些傷口,有些隻傷及皮膚,有些則深入骨頭。隻是,我看了半天
,也沒整明白這些傷口是怎麽來的,既不像槍傷,也不像刀傷,更不像動物咬傷。
“奇怪,這些傷口有點古怪.”我喃喃道。
“有什麽奇怪?”洪胖子也湊了過來。
“既不像槍傷,也不像刀傷,更不像動物咬傷,我整不明白這些傷口是怎麽來的。”“龍藥師,你的腦袋是不是在龍奴洞被僵屍踢了,這分明就是自殘所傷。你看他左手臂的這道傷口,分明是右手五指抓傷的,隻是,這哥們也太狠了,抓自己都能抓到見骨頭,真TM是個瘋子。”洪不動一邊
說一般把瘋子的右手五指擺放到左手傷口上,确實吻合。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大面積的傷口,竟然是自殘所緻,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瘋子,絕對是瘋子行爲。看着眼前的這個雇傭兵,我想起了來我草藥鋪那個帶着棺材的年輕人,他喝了我的方子後,先是
殺光了家裏人,随後用手掐死了自己。在這之前,我一直不太相信警方的那套說詞,因爲我實在不太相信有人能自己掐死自己。可現在,看着眼前的這個雇傭兵,如此大面積地自殘,我開始相信警察的話。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我
們之所以不相信,那隻是因爲我們沒見到過。
“洪胖子,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在什麽情況下如此自殘?”我朝洪胖子問道。
“神經病,老子才不自殘,不痛啊,要我自殘,除非是我瘋了。”洪胖子道。
“洪胖子,陰陽湖離這裏有多遠?”我問道。
“幾公裏吧,你問這個幹什麽?”
“如果我猜得沒錯,刀疤他們已經進入陰陽湖,并在湖中碰到了某種危險,此人死裏逃生,爲的就是出來找救兵。”
“說得有理,不過龍藥師你的腦袋退化了,要想知道情況,猜有個鬼用,直接把這小子弄醒,不就什麽都知道了。”洪不動說完,上前敲打了一下我的腦袋,随即掏出一瓶水,擰開,徑直倒在瘋子頭上。面對昏迷之人,潑水是常見的弄醒方法,可洪不動淋在瘋子頭上的水,卻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暴脾氣的洪胖子,徑
直上前踢了雇傭兵一腳,大咧咧地罵道:“給老子起來。”
“你這樣踢,就算把他踢死了,他也不會醒來。”媚娘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媚娘有何高招?”洪不動扭頭對着媚娘道。
“這個雇傭兵,昏迷的原因和變瘋的原因是一樣的。”
“他是被我打暈的,難道也是被我打瘋的?”洪不動不解。
“他不是被你打瘋的,龍九,你用刀劃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腋下就知道了。”媚娘道。我依言用瘋狗刀劃開了雇傭兵的衣服,擡起他的右手臂,當即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見雇傭兵的腋下,爬着一條小手指般粗細的金色螞蟥,此刻正蠢蠢欲動。我連忙擡起雇傭兵的左手臂,隻見在他的左腋下
,也有着一條同樣的金色螞蟥。我用瘋狗刀挑了挑金色螞蟥,卻發現挑不動,越挑它就越往雇傭兵的肉裏鑽。
“不要動它,越刺激它,它就會越往身體裏鑽。”媚娘道。
“大驚小怪,這不就是一條螞蟥嗎?”洪不動不以爲然地道。
“普通的螞蟥,灰綠色,背面綠中帶黑,有五條黃色縱線。而這種螞蟥,渾身金色,無雜色,你見過嗎?”媚娘道。
“沒見過,但它不還是一條螞蟥嗎?”洪胖子搖了搖頭。“在我們楊家古譜裏,對這種螞蟥有過記載,它們叫幻血蛭,也叫幻血螞蟥。這種螞蟥,咬人無痛無癢,卻兇險異常,它能讓人産生幻覺,使人變成瘋子。最可怕的是,它在吸血的同時,會慢慢鑽入人體,
進入血管,最終緻人死亡。所以,碰到有這種螞蟥的水域,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涉水。”媚娘道。
“那他怎麽辦?還能醒過來嗎?”我指着雇傭兵問道。
“我可以把他體内的幻血螞蟥驅趕出來,但他體内已經進去了不少幻血螞蟥,怕是活不長了。”麥娘搖了搖頭道。
“先讓他醒過來吧。”我道。“紫兒,把這個藥兌水,灑到他身上。”媚娘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紫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