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定不能讓破喉嚨知道我們的想法。
“媚娘,你知道這群死奴集結起來要去哪裏嗎?”我悄悄寫道。
“不知道,有可能外邊發生了沖突。”媚娘回複。
“注意安全。”寫完這四個字,我用手指敲了敲媚娘的手心,示意結束對話,同時放開了她的手。
媚娘的話,讓我不由得擔心起千千來。離龍奴洞最近的隊伍,應該就是千千她們,雖然有冷邪和洪不動保護,但金鵬七不會善罷甘休,外加上死奴的配合攻擊,我的心不由緊張起來。
但願一切安好,我在心裏默念道。死奴完成集結後,很快就開始了行動,随着隊伍的一陣騷動,媚娘前面的死奴僵硬地邁開了腳步。道路不寬,周邊都是黑鐵棺,隊伍裏的死奴,一個挨着一個,一環扣着一環,我和媚娘隻得依照死奴的腳
步往前走。如果此刻有人用鏡頭拍下死奴行動的畫面,我想一定會震驚世界。這就像是湘西趕屍再現,甚至比湘西趕屍還要詭異,上百具屍體擁有了自主行動能力,并且井然有序。我悄悄地掏出手機,打開攝影模式
,把這一幕錄了下來。
狼眼手電我一直開着,跟着死奴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發現了一個恐怖的現象。周邊的黑鐵棺在動,我們腳下的路竟然也在動,而且移動速度不慢。就剛才,我清楚地看到,明明是直線的道路,一口黑鐵棺徑直撞向道路,瞬間就把道路給撞斷了,并把道路的前進方向給撞偏了。碰巧
的是,被撞斷的路口方向一偏,竟然又與另外一個路口給對上了。我用力跺了跺腳,确定腳下的道路堅硬牢靠,與黑鐵棺下面的土質并不一樣。登山包消失的原因找到了,它不是被死奴拿走,而是道路在移動。死奴順着道路邁着僵硬的步伐向前,而道路時不時移動着改
變方向,也不知道要通到哪裏去。
“龍九,我們腳下的路在動。”媚娘也發現了端倪,道。
“别出聲,跟着死奴走,如果我猜得沒錯,整個龍奴洞都是一個巨大的機關。黑鐵棺,我們腳下的道路,都是這個機關的一部分。”我回答道。媚娘心理素質極佳,她沒有再追問,倒是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把龍奴洞比作海面,那黑鐵棺就是漂浮在海面上的船,而我們所踩的道路,則是海面上的浮橋。同時,海面、浮橋、船,三者之間相互聯系,
并被某種力量控制着,井然有序。恕我孤陋寡聞,好像在現代科技上也沒有如此建築。死奴繼續往前,道路移動着改變了多次方向,慢慢的,我感覺周邊的黑鐵棺變得稀疏起來,同時道路也變得越來越寬。我再次拉起媚娘的手,寫道:“可
能要到出口了。”
“收到。”媚娘回寫道。
“如果有機會,待會你先跑,我殿後。”我繼續寫道。
“别着急,前面出事了。”媚娘突然寫道,手指竟然有些許顫抖。
我忙擡起狼眼手電,朝前方照去,隻見迎面也走來一隊死奴。這隊死奴,人數不多,大約二三十個,卻極爲面熟。當看到賴恩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哪裏隻是面熟,這根本就是死敵。我抽出瘋狗刀,媚娘也掏出了手槍。如果此刻賴恩認出我們,必須先下手爲強,先行幹掉他。距離越來越近,我手心直冒冷汗,一旦有絲毫閃失,我們就可能變成下一個死奴。不過,我的擔心顯得多餘,
此刻的賴恩和其他死奴一樣,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當賴恩與我擦肩而過之後,我懸着的心才落回來。這隊死奴,我們在應龍廟遭遇過,大部分都是老熟人,它們可能是回來補充能量的。見到賴恩他們回龍奴洞,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想,這龍奴洞就是一個
死奴的能量提供基地。賴恩他們離開後,前方的道路又被一口黑鐵棺撞了一下,方向随即改變,道路再次變窄,又回到了單人道。顯然,剛才的道路變寬,是爲了讓兩隊死奴并行通過。從這點看,我們腳下的龍奴洞機關,可以
算得上是一個智能機關。
古人的智慧遠超我們的想象。
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變故最終還是發生在了我們身上。突然之間,我感到腳底一陣抖動,随即看到旁邊的一口黑鐵棺重重地朝我們撞來。
“小心!”我一把拉住媚娘,喊道。話剛落音,黑鐵棺就重重地撞到了媚娘跟前的道路上,隻聽“砰”的一聲,道路竟然斷了,朝右邊偏去。黑鐵棺繼續推着道路往右邊跑,随即,我在右手邊看到了另外一條道路。兩個道路斷口仿佛能夠磁性
相吸,竟然快速地結合在了一起。
“龍九,怎麽回事?”媚娘顧不得破喉嚨的監控,問道。
“我們被換路了。”我苦笑着回答道。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來不及喘一口氣,另一口黑鐵棺又重重地朝我身後的道路撞來,随着“砰”的一聲,我身後的道路也被撞斷。兩口棺材,兩次撞擊,把我們與死奴隊伍完全分離開來,讓我們走上了
另外一條道路。針對這點,我完全沒有預想到,一下子竟然有點懵了。原本還想尋找機會脫身,現在看來,龍奴洞的機關早就給我們安排好了,根本容不得我們反抗。現在想想,當初拉我們進入到死奴隊伍,爲的就是把
我們帶到這裏。
“龍九,怎麽辦?”媚娘問道。
“眼下後路已斷,我們隻能往前走。”我擡起狼眼手電,朝周邊照去,印入我眼簾的景象讓我吓了一跳。周邊還是棺材,不過不是黑鐵棺,而是大紅棺,紅壓壓的一片,滲得人心慌。這紅色棺材,比黑鐵棺要大,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