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怎麽了?”我問道。火焰急促地朝我鳴叫了幾聲,又朝媚娘離開的方向飛去,繼而折回到我肩膀。我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火焰對着我的手臂狠狠地啄了一口,随即叼着我的肉跳到地面,一步三回頭地朝媚娘離開的方向走
去。
“火焰,是不是媚娘出事了?”我一邊追火焰一邊喊道。
火焰折返回來,飛到我跟前,朝着我點了點頭。這一路相處下來,千千常與火焰溝通,這隻聰明的鳥兒已經很通人性,隻是不會說話。看來媚娘是真出事了,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走,我們去找媚娘。”洪不動也看懂了火焰的信号,喊道。
冷邪快速收拾好行李和裝備,與洪不動一起,把我和千千的背包也一并抗了起來。昏迷中的千千,則交由我來背。我上前輕輕地抱起千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我與千千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自第一次見到千千,從訂婚到悔婚,我們雖然有過共眠的經曆,但也僅限于牽手,擁抱。洪不動曾私底下笑我是僞男人,面對這麽漂亮的未婚妻沒有絲毫沖動,更何況千千已經認了我這個未婚夫,完全名
正言順。
說沒有沖動,那是假的,但每次見到千千那純真的樣子,我所有的沖動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一種想保護她的感覺。千千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容不得半點亵渎,就算我這個未婚夫也一樣。不過,現在千千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妻了,或許我們兩個永遠都沒有結合的那一天。我毀了婚約,我承諾這輩子都不能娶千千。看着躺在我懷裏的千千,聞着她那淡淡的體香,我百感交集,最終所有的情感
都化爲愧疚。
我愧疚自己毀掉了婚約,讓千千剛剛燃起的情感落空。
我愧疚自己沒能保護好千千,讓她擔驚受怕還中毒受傷。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必須趕路。我深吸了一口氣,抱起千千,朝火焰追去。爲了讓千千舒服一點,我沒有采用背的方式,而是采用雙手平抱的方式。這樣子,我就要耗費更多的氣力,但爲了千千,我
咬牙堅持。火焰飛行速度快,雖然它一飛三回頭,但也隻有冷邪能勉強跟上。洪不動故意放慢了腳步,與我同行,看得出他是怕我遭遇危險。這哥們講義氣夠兄弟,可就是嘴巴不饒人,我本來想對他說句謝謝,但被
他一席話給堵了回去。
“龍藥師,你到底行不行?速度慢得像蝸牛,要不咱們換換,兄弟我幫你抱千千。”洪不動笑嘻嘻地朝我道。
“狗咬耗子多管閑事,老子不要你管。”我朝他罵道。
“哈哈,龍藥師你還是有點骨氣的嘛。”洪不動也不惱,依舊笑嘻嘻道。
……洪不動的大嗓門最終還是起了點作用,它把千千從昏迷狀态給吵醒了。千千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我并不知道,還傻乎乎地抱着她與洪不動鬥嘴。千千可能是身子虛弱,她醒來也不吱聲,就睜開眼睛看着我,
任由我抱着。
最後發現千千醒來的還是洪不動,經他提醒,我忙低頭一看,四目相對,千千臉上竟然飄起一片紅暈。我說你醒來了,千千嗯了一聲,掙紮着要從我懷抱裏下來。
“醒來多久了?要不要喝水?”我輕輕地把千千放下,同時從洪不動那裏把行李包拿了一個過來,讓千千坐在上面休息。
“我……我剛醒……”千千有點尴尬,支支吾吾,她不是一個善于說假話的女孩,連善意的謊言都說不出來。
“來,喝水。”我給千千遞了一瓶水,并幫她擰開了瓶蓋。
随後,我示意洪不動去喊冷邪與火焰回來。千千醒來了,我們能聽懂火焰的語言了,那我們就應該先聽聽火焰的話,再做決定。沒一會,火焰撲閃着落到我肩膀上,洪不動和冷邪也退了回來。
“千千,剛才火焰急促回來,我估計是媚娘她們出事了,你幫忙溝通一下。”
“嗯。”千千點了點頭,掏出了口哨。火焰見千千醒來,歡快地圍着千千轉了兩圈。這段時間,千千與火焰溝通最多,她們之間的感情也最深。千千伸出右手,火焰乖巧地停在了千千手上,叽叽喳喳開始叫個不停。千千輕輕地吹響了哨音,開
始與火焰進行溝通。
“媚娘受傷失蹤,她的侍女被殺,我們快去找她。”
千千神情凝重地把火焰的話翻譯了出來,不顧身體虛弱,站起身來就要去找媚娘。我忙上前扶住她,輕聲問道:“你爲什麽要吹絕音哨?你不知道可能會丢命嗎?”
千千看着我,眼神裏單純得容不下一丁點雜質:“因爲我不想你死。”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我輕輕地把千千擁到懷裏,半響都不知道說什麽。最終,還是洪不動打破了沉寂:“别抒情了,我們要快點趕路。”
跟随火焰的腳步,我們離開了墓碑林,開始往應龍廟的方向往回走。按洪不動的說法,媚娘當初選擇的是第四條道路,她去的是龍奴洞。從青銅巨門到墓碑林,這一路上,我曾留意過,并沒有分岔道路。這就意味着,媚娘要想重新回到第四條道路,她必須往回經過應龍廟和工棚房,來到四條道路的分岔起點,也就是青銅巨門處。火焰的帶路方向印證了我的推斷,我們出了墓碑林,一路往回,很快就看到
了應龍廟。
見到應龍廟,火焰顯得急促起來,隻見它對天長鳴,圍着應龍廟轉圈,卻遲遲不敢入内。應龍廟裏有變故,我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冷邪手捏飛刀開始警戒,洪不動也手握黑鐵棍,絲毫不敢大意。
“走,我們進去看看,冷邪你掩護我。”洪不動到。冷邪點了點頭,示意洪不動上前。應龍廟周邊還有我們剛剛戰鬥過的場景,但越往前走,就越感到壓抑,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最終,我們還是進到了廟裏面,看到了這一輩子最爲血腥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