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要敲你了。”
“我剛才睡覺了?”我坐起身來問道。
“老子不知道你是睡覺了還是昏迷了,反正鬼臉把你背回來,到現在你已經足足睡了四個小時。”洪不動道。
“我睡了四個小時,難道我剛才又是在夢遊?”我自言自語道。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夢遊,反正你剛才睡得像頭豬。”洪不動拉我起來繼續道,“你們兩口子也真是,一個睡覺,一個昏迷,那邊的千千到現在還沒醒。”
“什麽?千千昏迷了?”我連忙朝另外一個帳篷走去。
“你睡了多久她就昏迷了多久,不過冷邪看過了,沒有生命危險。”洪不動道。
帳篷裏,千千安靜地躺在那裏,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我走到帳篷前蹲了下去,百感交集,但什麽忙都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蓋了蓋被子。千千的右手還緊緊地抓着哨子,掰都掰不下來。
“她中毒剛恢複,身子虛弱,爲了救你,竟然不顧生命危險吹了左家的絕音哨,估計要昏迷一段時間。好在千千天賦異禀,吹哨的時間也短,所有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冷邪道。
“絕音哨?”
“絕音哨是左家絕技之一,也是最爲兇險的哨音,屬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的。這種哨音,短時間内還能承受,一旦哨音持續超過十分鍾,吹哨者必死無疑。”洪不動道。
“剛才那個肅殺的哨音就是千千吹的絕音哨?”“沒錯,當時看鬼臉連續幾次都無法突破地蟒的阻攔,千千急得不行,拿出哨子就朝墓碑林裏走,我們攔都攔不住。好在千千天賦異禀,第一次吹絕音哨就成功了,也好在鬼臉給力,在哨音的配合下短時間
就突破了地蟒包圍。要不,後果不堪設想。”冷邪道。我能想象得到千千不顧生命危險吹哨的場景,因爲我記得那個哨音,不僅悲涼肅殺,還包含着焦急和擔憂。看着眼前這個隻有十九歲的女人,我心中湧起一股無以言語的愧疚,她本該是花季的女孩,卻要
陪着我受罪,甚至差點丢命。
“龍藥師,别看了,千千很快會醒來,我們去抽支煙。”洪不動把我從帳篷前拉開,并給我點上了一支煙。我接過煙,深吸了一口,朝地宮頂部看了看,隻見一道又一道光柱從上而下,直投世外桃源。從青銅巨門進入劈龍嶺地宮後,遭遇的危險越來越大,甚至差點丢命。可我知道,這裏遠不是地宮的核心地帶
,再往裏走,不知道還有什麽在等着我們。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要請求上天給我一次機會。我要回到廣州出發的前夕,我想把千千送回去,我後悔了,我不想千千來劈龍嶺。我是左眼龍,是龍三爺的孫子,我必須來,我要承擔起責任,但千
千不必要來,她完全可以過得無憂無慮。
“龍藥師,說說,在鬼霧裏看到了什麽?”洪不動邊抽煙邊問道。
“看到了我從小到大的影像片段,最後的影像沒看到。”我如實回到道。
“從小到大的影像片段?不對,不對,龍影江湖怎麽沒這種說法。”洪不動搖頭道。
“在鬼霧裏我還聽到了一個自稱守護神的聲音,它告訴我,但凡進鬼霧者,鬼霧都會對此人從出生斷到死亡,無一例外。”
“從出生斷到死亡?龍藥師,你看到你出生時的場景了?”洪不動突然問道。
“看到了。”見洪不動問這個問題,我留了個心眼,說了一句假話。
“不可能!”洪不動斷然說道。
“有什麽不可能?”我追問道。
“很簡單,我師傅說過,沒有人知道你是在哪裏出生的,也沒有人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因爲你就像是憑空從天地間冒出來的。”洪不動道。
“憑空冒出?”
“不說了,剛才老子都說漏嘴了,我師傅叮囑過我,不讓我告訴你這個。快說,你看到了什麽樣的出生場景,老子我好奇。”洪不動問道。
“騙你的,鬼霧也沒能斷我的出生,守護神說,這幾千年來,我是第一個沒被斷生的人。”我如實道。
其實從洪不動的話裏,我聽出來了,估計我的身世也是一個謎團。
“龍藥師,不是兄弟我瞞你,其實龍影江湖很多家族都去調查過你的身世,無一成功,甚至連半點有用信息都沒找到。所以龍影江湖傳言,說你是孫猴子在世,是從石頭縫裏冒出來的。”洪不動道。
關于身世的話題,我沒有再聊下去。坦率地說,我好奇自己的身世,但我現階段并不想去探尋。原因很簡單,因爲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現階段,我要想搞清楚金色圓球的奧秘,一旦搞清楚了金色圓球,我說不定就能掌控超能力,
就能保護千千,保護大家。
“龍藥師,那你看到了最後的死亡影像嗎?”洪不動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把死亡影像的事情朝洪不動描述了一番,同時告訴他,那條龍眼睛我在鬼潭上方見過,是同一雙眼睛。并且,我也把金色圓球的情況向他說了一遍。
“龍藥師,如果猜得沒錯,你從影像中看到的黑色水域應該就是劈龍嶺第三層,難道你要在那裏挂掉?”洪不動道。
“不知道。”
“不過也說不定,因爲你畢竟沒看到最後的死亡影像,說不定不會觸發鬼霧的詛咒。”洪不動又掏了一支煙道,“但不管怎麽樣,我們去到第三層,必須得萬分小心,說不定我們都會挂在那裏。”
“别想那麽多了,我們現在連地宮的第一層都沒摸清楚,墓碑林進了又退,能不能達到第三層還是個未知數。”我道。話剛落音,隻見遠處一個紅點閃過,火焰竟然急促地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