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墓碑樹有劇毒。”冷邪猛地朝我喝道。然而,我顧不得那麽多,管它有沒有毒,管它緻不緻命,那一刻,千千才是我的天。作爲一個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還不能上前搭救,這是一種何等的煎熬,又是一種何等的痛苦。所以,此刻,我
抱住千千,就像抱住了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就算被毒死,我也願意接受。我掏出瘋狗刀,割斷了綁千千的繩子,把她抱在懷裏。此時的千千,身體癱軟,體溫滾燙,完全沒有知覺,像是進入到了深度昏迷狀态。我開過幾年草藥鋪,知道千千這是中毒的迹象,必須盡快解毒。墓
碑樹有毒,可惡的應龍還把千千綁在上面,我恨得直咬牙。
冷邪也趕到了,他朝我喝道:“快,伸出你的手。”我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把抱起千千,朝墓碑林外走去。這地方如冰窖般寒冷,四周透着陰冷,千千中毒昏迷,必須離開這裏,必須盡快點火取暖。想到我們同床共枕的那個晚上,善良的千千怕我受凍,硬
是冒着被強迫的風險讓我與她共睡一床。
而此刻,千千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難受?
我千百聲呼喚,卻無法得到一句回應,千千,你能聽到嗎?經過淤泥潭的時候,洪不動已經醒過來,正在破口大罵。要是以往,我一定會上前調侃他幾句,但現在,我沒空,也沒心思。千千啊千千,你一定要挺住,我龍九還要你做我老婆的,你不許死,我帶你去
周遊世界,我給你養一院子蝴蝶,把一點紅帶過來,讓它給你跳圓圈舞
管他什麽終極秘密!
管他什麽意念血!
沒了千千,對我來說,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洪不動顯然也發現了異常,當即跟了上來,問:“千千怎麽了?”
“快給我找柴,我要生火。”我大吼道。
洪不動走了,冷邪也走了,隻留下我和千千。我抱着千千,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發,喃喃道:“傻千千,你離開也要和我說一聲,我們在門檻後面藏得好好的,離開幹什麽。”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千千聽到我的話,手指竟然動了動。
“千千,你醒了嗎?”我喊道。
然而,沒有回應,千千依舊像個熟睡的孩子一樣,喚也喚不醒。冷邪回來了,洪不動也回來了,他們生起了一堆柴火,熊熊火焰映紅了千千的臉蛋,也給千千帶來了一絲溫暖。墓碑樹上有劇毒,眼下最緊急的事,就是要盡快給千千找到解毒的方子。我算半個郎中,可
搜遍腦袋,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解毒方子。
“龍九,你掀開千千衣服,看下她的後背。”冷邪道。我依言掀開了千千的後背衣服,隻見她那膚白如雪的後背上,此刻竟然是漆黑一片。而且,漆黑的地方還在蔓延,朝千千的脖子、四肢擴散性蔓延。這是一種兇狠的毒物,雖然我以前沒見過,但猜得到,
一旦黑線蔓延至頭部、胸口等器官,神仙也難挽救。
“墓碑樹擁有劇毒,凡是與它接觸過的動物,都會中毒而亡。所以,在這墓碑林裏,墓碑樹是千萬不能碰的。看千千這症狀,應該是中毒有段時間了,我估計賴恩一直把她綁在墓碑樹上。”冷邪道。
“有辦法解毒嗎?”我着急的是這個。
“你把手掌伸出來給我看看。”冷邪道。
我依言伸出了手掌,隻見我的手心處也出現了一團黑點。顯然,在幫千千解綁的時候,我的手碰到了墓碑樹,也中毒了。洪胖子掏出瘋狗刀,道:“龍藥師,如果這毒無解的話,我建議你盡早決定,萬一”
我接過洪胖子的瘋狗刀,把它狠狠地紮在地上,朝着天空喊道:“應龍,我對天發誓,千千但凡有任何閃失,我龍九一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這一刻,我說的不是氣話,而是一個男人的承諾。
如果千千有任何閃失,我龍九一定爲她報仇,把應龍碎屍萬段。
然而,那個破喉嚨的聲音沒有再響起,應龍就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從地宮消失了。
“龍藥師,你腦瓜子最靈光,坐下來好好想想我們該怎麽辦,别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洪不動提醒道。我在火堆旁撐開了一個帳篷,把千千輕輕地放了進去。洪不動說得對,此刻需要的是辦法,需要的是解藥,一味的發洩逞強是無法解決問題的。趁着我現在還沒有毒發,應該盡快找到解決方案,或許金色
圓球能夠幫到我。
于是,我坐了下來,集中所有注意力到腦海。金色圓球如約而至,它仿佛會自己成長,越來越大,現在都快有雞蛋般大小了。看到金色圓球,我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了,有的隻是一種内心的甯靜。前幾次,我都能通過金色圓球與一些平時無法看到的東
西溝通,它就像是我第六感的延伸。但這一次,我看到的不是鬼,也不是神,更不是龍,而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
一個女人,她時而嬌媚百态,時而狠毒無情。
她的名字叫媚娘,剛剛與我們分道揚镳。
一語驚醒夢中人,與我們一起進入劈龍嶺地宮的人當中,媚娘家族擅使毒,解毒自然也是一流高手。可是,茫茫劈龍嶺地宮,我該到哪裏去找媚娘。
但,不管怎麽樣,有了方向,就好辦事。我掙紮着站了起來,往回走去,隻要能救千千,就算翻遍劈龍嶺地宮我也在所不惜。然而,我剛走兩步就覺得兩眼發黑,伸手一看,隻見黑線已經開始蔓延到手臂了。墓碑樹的毒,也讓我開始陷入到昏迷
狀态。
趁着最後那一刻的清醒,我使盡最後一把力氣,上前一把抓住洪不動,用盡全身力氣道:“快,去找媚娘,一定要找到媚娘,救千千”說完這話,我兩眼一黑,也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