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誘餌。首先爬出來的這條地蟒大概3米長,按冷邪的說法,這是斷體重生的那條,可以推測,當時纏我雙腿的地蟒大概有六七米長。從遠處看地蟒,就像一條大号的蚯蚓,通體紅黑色,頭部隻有一張布滿觸角的嘴
,其它什麽五官都沒有。地蟒的爬行速度很慢,渾身帶有粘液,爬過的區域都留有一條長長的粘液線。冷邪的M24鎖定了地蟒的頭部,但卻遲遲沒有開槍,而是等這條地蟒慢慢靠近洪不動。地蟒很聰明,沒有兩條一起出來,而是
隻出來一條探路,這就讓冷邪無法開槍。
一旦開槍,另一條地蟒就再也不會出來。不過,地蟒在地面的表現與冷邪的說法有一定的出入,它的速度并不慢,完全具備攻擊能力。不一會,地蟒就觸到了洪不動的左腿,但它沒有立刻纏上去,而是用頭部的觸角試探了幾次,見洪胖子完全沒
有反應,才開始放心地纏繞了上去。此刻洪不動依舊鼾聲如雷,我在心裏默默地祈禱洪胖子暫時不要醒過來,萬一他醒過來,看到這種場景,不跳起來才怪。地蟒緊緊地纏住了洪不動的左腿,開始用力把他往淤泥潭裏拖。不過,由于洪胖子
體型龐大,再加之地蟒沒有着力點,一連幾次,地蟒也隻把洪不動的身子挪動了一點點。就這樣折騰了近十分鍾,地蟒也沒法拖動洪胖子,隻得再次繞了回來。這次,地蟒竟然順着洪不動的左腿爬上了他的身體,最終停在了洪不動的腦袋前。不知道地蟒有沒有眼睛,但我看到地蟒對着洪不動
的臉部高高地昂起了頭,仿佛在看着什麽。
洪胖子,你好好睡,千萬不要醒過來。我被左家的蟒蛇纏繞過,知道那種被蛇盯着的感覺,所以我不停地在心裏祈禱洪胖子千萬不要醒來。這地蟒比左家的老祖宗還要恐怖、惡心,它就是一條渾身布滿粘液的大蚯蚓,以洪胖子那定力,我不敢
想象他醒來會發生什麽。此刻隻有冷邪最鎮定,他仿佛成竹在胸,匍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緊緊地盯着地蟒的每一個動作。看了一會,地蟒開始用頭部的觸角試探性地接觸洪不動的臉。透過地蟒的觸角,我隐約可以看到它嘴裏的毒牙,明晃晃的帶着倒鈎。洪不動仿佛睡死了過去,對外界完全無法感知,倒也沒有驚動地蟒。但
地蟒卻遲遲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呆在洪不動的頭部。
就在這個時候,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應龍的聲音:“龍九,我們來玩個遊戲。”
“什麽遊戲?”我下意識地出聲問道,差點把地蟒給驚動,冷邪忙用手勢制止。
“幾千年了,我很想知道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有沒有長進。”應龍的聲音再次響起,“千千和洪不動,我想看看你救哪個,哈哈哈”應龍的聲音剛落,我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千千,她被賴恩用登山繩綁在一棵墓碑樹上,頭發淩亂,腦袋下垂,應該是昏迷了過去。同時,賴恩還用沖鋒槍指着千千的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們。看着千千受委
屈,那一刻我怒火中燒,站起來就要沖過去救千千。
但是,我最終沒有站起來,因爲我被冷邪重重地紮了一刀。痛醒過來的我知道,此刻不能沖動,必須冷靜。如果我現在沖過去救千千,能不能成功解救千千是個未知數,但絕對會驚動地蟒,至洪胖子于死地。如果我此刻不去救千千,而是幹掉兩條地蟒後再救千千
,有可能就會喪失救千千的機會。
果然,應龍的聲音再次響起:“給你十分鍾做決定,十分鍾後我就殺掉千千。”
兩難的抉擇,一邊是未婚妻,一邊是兄弟,誰都不能失去,我們是一同來的,就必須要一同回去。我深呼吸一口氣,讓腦袋清醒過來,在此刻我必須想出對策,做出抉擇。我把注意力集中到腦海,再次召喚出金色圓球,我希望通過金色圓球與應龍來一次對話,我想知道他的真實目的。隐約中,我感覺
應龍的目标既不是千千,也不是洪胖子,而是我。
然而,這一次,金色圓球什麽都看不到,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黑暗中應龍那破喉嚨的聲音:“别找了,龍九,你見到我一定會後悔的,趕緊做決定。”
“你到底是誰?”我問道。
“我是誰重要嗎?”應龍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愚蠢的人類,我是這裏的神,無所不能的神。”
“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麽?”我繼續問道。
“想要你幹什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選擇救誰。”破喉嚨的聲音充滿了殘酷,充滿了對生命的冷漠,“我很想看看,三百年一出的左眼龍會不會讓我失望。”
我沒有再問下去,因爲我知道問不出結果。這個破喉嚨的聲音,從刀疤槍擊黑鐵索時第一次出現,就一路跟随着我們。如果我猜得沒錯,就算它不是應龍,應該也是與應龍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人。但不管怎樣,我都知道它暫時不會要我的命,因爲
在鳥鼠洞,賴恩明明要掐死我,最終卻還是放了我。
放我的人,不是賴恩,而是這個破喉嚨的聲音,因爲他能控制賴恩這些僵屍。聯想到我開啓血池用的意念血,随後想到金四爺曾經想辦法要我屈服,再想到在止步洞這個破喉嚨聲音對我的收買,我突然明白了。沒錯,破喉嚨聲音想要的不是我的命,也不是千千和洪不動的命,而是
我的意念血。然而,它要拿到我的意念血,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收買我,另一種就是擊垮我的意志,讓我對它言聽計從。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未婚妻,應龍确實狠。因爲,不管怎麽選擇,我都将負罪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