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監視的感覺,我并沒有發現任何危險。
道路的前方是一個村落,稀稀拉拉的有幾排木房子,白色的木房子。在人類曆史上,白色的木房子是比較少見的,特别是古代,白色就更爲少見。我們加快腳步,朝木房子走了過去。這些房子很小,一間一間被隔開,每間房子最多能放下兩張小床,就像現代建築工地的工
棚一樣。
推門而入,房子裏面沒有任何擺設,空蕩蕩的毫無一物。
“這是房子應該有幾千年曆史。”洪不動敲了敲牆壁說道。
“你怎麽看出來的?”千千問道。
“很簡單,這房子的木頭應該來自你所說的白骨樹。”洪不動繼續指着牆壁道,“你看,白骨樹是遠古樹種,幾千年前就已經絕迹,能用這種樹做房子,那這房子的曆史少說也有幾千年啊。”
洪不動說得有道理,但他忘記了一件事,萬一劈龍嶺還有這種白骨樹存活呢?在過鬼潭的時候,我們就是踩着白骨樹通過的。當時我有留意觀察,鬼潭上的白骨橋其實就是一棵完整的白骨樹,沒有任何加工痕迹,也看不出時間的痕迹。幾千年的日曬雨淋,不管是什麽東西,都很難
保存完整。所以,我更傾向于鬼潭上的那顆白骨樹是劈龍嶺新生長,最近百十年才被砍來架橋的。同樣,就算以現代科技,建百年不倒的房子容易,建三百年不倒的房子也可以,建千年不倒的房子那就難了,更何況還是木房子,還是完全沒有後人維護的木房子。如果追溯到大禹時代的四五千年前,以
我膚淺的曆史知識,恕我孤陋寡聞,仿佛世間還沒看到過四五千年前的建築。
然而,我的想法還沒說出口,就被冷邪給堵了回來。
“這确實是大禹時代的房子。”冷邪指着牆壁角落的一朵白花道,“這種花叫做白骨花,專門開在白骨樹上。傳說它每百年開一次,每開一次就多一片花瓣,你看它現在的花瓣,少說也有四十片。”
順着冷邪所指,在牆壁角落,我看到了一朵巴掌大小的白花。這花的形狀很奇怪,遠遠看去,就像是長在木頭上的蘑菇。我湊上前去,想去數一數花瓣數量,卻被冷邪給警告了。
“小心,這種白骨花帶劇毒,千萬碰不得。”
在離白骨花大概半米遠的距離,我停了下來,打算隔遠一點數花瓣。這種白骨花,外觀看起來醜陋,可散發出的香味真心好聞,我禁不住抽動鼻子。
“你不要命了!”洪不動從後面給我來了一拳,“你再湊上去,就該被毒死。”
經洪不動這樣一提醒,我發現自己剛才像是入了迷一樣,隻差兩三個厘米就快碰到白骨花了。而這種白骨花的香味,仿佛有一種勾人心魂的作用,要不是洪不動提醒,我估計已經交待在這裏了。
“這種白骨花,我聽爺爺講過,它隻長在與白骨樹相關的東西上,香味異常,劇毒無比。”千千繼續道,“同時,我爺爺還說,白骨花的氣味可以幫助白骨樹捕食。”
最終,我還是數清楚了白骨花的花瓣數量,一共是42片。這就意味着,這些木房子至少都有4200年曆史。我站起身來,四周觀望,卻完全看不出這木房子有任何時間流逝的痕迹。
又多了一個謎團。
“龍藥師,别想了,我們去看下其它木房,說不定藏有寶物。”洪不動大咧咧地拉着我就朝門外走。一連看了幾間木房,發現都是一個樣子,除了白骨花外,完全空無一物,也不知道這裏曾經是用來幹嘛的。不過,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些房子的尺寸高度仿佛是一模一樣的。同樣的房子,同樣的尺寸
,在現代社會,有一類建築是這樣設計的,集體居住的地方,如監獄、集體宿舍、學校教室、工棚等等。這裏應該不是監獄,因爲房間并沒有密閉,也沒有上鎖的地方。聯想到大禹治水,如此浩大的工程量,我嚴重懷疑這就是幾千年前的工棚。不過,這裏的木房子并不多,應該是工頭的住所。在遠古時代,
條件惡劣,人命不值錢,在工地上,很少有苦力能夠住上房子的。
我們轉了一圈,最後在村落的盡頭看到了一棟特殊的房子。其實,這棟也是白房子,但比較大,看起來要闊氣不少。說它特殊,是因爲它的造型,高大雄偉的門頭,遠遠望去,更像一座廟,白色的廟宇。同時,這房子的位置也比較特殊,竟然位于村落盡頭的道路
中間。
沒錯,就是道路中央,每一個人進出村落的人都必須經過這棟建築。洪不動一馬當先地朝房子走去,生怕錯過了寶貝。剛剛探查那些工棚房,差點沒把洪不動氣死,半點東西值錢都沒見着。不過,洪不動剛走到房子面前就停住了腳步,竟然駐足不前。這可不像他的莽漢風
格,估計是看到了古怪事。
“龍藥師,這房子裏面有條龍。”見我走近,洪不動神經兮兮地指着房子道。順着洪不動所指的方向,我看到房子的中央竟然騰空着一條白龍,而在白龍的正前方,則擺着一排跪拜位。我朝前走了幾步,看着白龍,越看就覺得眼熟。很顯然,這不是一條真龍,而是一條用白骨樹雕
刻而成的龍。至于它爲何能騰空,其實是能工巧匠們用隐藏的支柱把它給擡了起來。
這條龍,生有雙翼,鱗身脊棘,頭大而長,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齒利,前額突起,頸細腹大,尾尖長,四肢強壯,宛如一隻生翅的揚子鳄。
“這是應龍,我在左易的密室裏見過圖片。”我猛地想了起來,自言自語道。白房子裏供奉着應龍,那這棟建築應該就是應龍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