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洪不動也就心軟那麽一下,比起三個雇傭兵的命,他更關心賴恩他們身上的寶貝。這小子連死人财都不放過,把三個雇傭兵身上的裝備摸了個遍,結果沒一樣看得上眼的,大呼上當,最終隻撿了一把M24。
“這些人是乘直升機來這裏的,山下還有其它同黨,加快速度。”冷邪見他磨磨唧唧,提醒道。
經冷邪這麽一說,我不禁直拍腦袋喊笨,既然有直升機這種現代交通工具,以左易的财力,我們完全租得起,下次要來劈龍嶺,再也不要爬鬼路了,半條命都差點丢那裏。難怪走鬼路的時候根本就沒碰到過其他隊伍,感情人家根本就不用走鬼路,直接走空路。
再次來到鳥鼠洞口,冷邪擰開狼眼手電,把洞裏的台階照得通亮。台階雖窄,卻堅固牢靠,全是用長條石砌成。在狼眼手電的照射下,台階上清晰可見不少腳印,顯然已有隊伍捷足先登。
“台階上有腳印,有隊伍已經進洞,敵友不知,大家都小心點。”我提醒道。
“龍藥師,不錯,有長進,沖你這句話,這次我打頭陣。”洪不動背上M24,一馬當先。
“你要注意腳下的石頭,可能有機關。”見到石頭,我想起了鬼路的石塊。
“怕啥,胖爺可沒那麽容易死!”洪不動大咧咧就往前走了兩個台階。
我俯下身,擦幹淨一個台階,仔細觀察,想看下上面是不是也有類似鬼路的标記。看了半天,沒發現任何異常,于是示意大家可以繼續前行探洞。這一次,洪胖子和鬼臉打頭,冷邪殿後,依舊是我和千千居中。
一連走過上百個台階,随着距離的深入,台階也變得寬起來,從隻能容納單人通過到開始可以兩人并行通過。除了這個變化,沒有其他任何異常,周邊的土壤夯實幹燥,我們走得異常順利。
我發現冷邪一個小動作,每隔一段距離,他都會在洞壁上用獵刀做一個記号。他這個記号很奇怪,既不是箭頭,也不是圖案,而是用刀尖徑直在洞壁上戳出一個小洞。
“你在做記号?”我問道。
“以防萬一。”冷邪道。
台階是緩坡往下,大緻測算,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距離洞口應該有五十米深度了。按理說,山體多水,這個深度應該是四處滲水的,可我們所處的環境卻比較幹燥,不知道在大禹那個年代是如何做到如此大工程防水的。
針對這個問題,我沒有細想下去,因爲很快我發現一個更大的問題。
進入鳥鼠洞後,每走一段距離,我都一種被監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愈發強烈,就像背後有雙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樣,等我回頭一看,卻什麽都找不到。我甚至懷疑這洞裏裝了監視器,但周邊除了石頭就是泥土,完全沒有任何現代化迹象。
“洪胖子,你有沒有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們?”我問道。
“監視?這地方連個鬼都沒有,誰監視我們?”
“冷邪,你呢?”我繼續問冷邪。
“沒感覺。”
“爲什麽我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着我們看?”我疑惑不解。
“别疑神疑鬼的,安心走路。”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從小到大,我的直覺就沒錯過。就像剛剛的狙擊手,如果不是我的直覺,冷邪說不定就挂在M24的子彈下面。但我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麽在盯着我們,周邊除了泥土就是石頭,難道是石頭在監視我們?
我搖了搖頭,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先放一放吧。
至少現在,我除了感覺被監視,并沒有感覺到危險。
“看,前方有岔道。”眼尖的千千第一時間發現了另外一個洞口。
狼眼手電往前一招呼,隻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洞呈現在眼前。每個洞口剛好能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就像娑羅樹下的老鼠洞口。
難題出現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洞口,可能一個通往大禹基地,另一個則直接通往有去無回的陷阱。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一個通往生,一個通往死。
如何選擇?
所有人竟然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包括冷邪。
“龍藥師,組織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洪胖子道。
“龍九,相信自己的直覺。”冷邪也朝我點了點頭。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又會再次碰到兩個一模一樣的洞。野史上曾有記載過一種三相陣,傳聞諸葛亮困住陸遜的石頭就來自這種三相陣。這種陣,每一個節點有三個端口,三個端口又相互串通,變化無窮。當然,如果按現代的觀點來解釋,這就是個迷宮洞。”千千突然道。
“你認得這種洞?”我問道。
“我不認得,隻是聽我爺爺曾經說過這種洞。”千千搖頭道。
按千千的解釋,那這應該是個迷宮洞,在古代,利用迷宮陣型,輔以突擊,軍事上可以取得奇效。如果隻是迷宮,那我還真有信心帶大家找到正确的路,因爲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及方位感相當自信。
我上前,仔細觀察兩個洞口。
很快,我就發現問題了,左邊洞口台階上的腳印明顯比右邊洞口的多。同時,右邊洞口有部分倒回來的腳印,而左邊洞口幾乎沒有。顯然,前面隊伍的腳印就很好地幫我們指明了方向。
然而,正當我要指路往左邊洞口的時候,一種強烈的往右邊洞口走的直覺湧向我的腦海。直覺和分析完全相反,讓我一下子失去了主意。
“龍九哥,不管怎麽選擇,我們都支持你。”千千看出了我的糾結,安慰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指着右邊的洞口道:“走右邊。”
我選擇了相信直覺,因爲從小到大,我的直覺從來就沒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