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行軍蟻出現在都市,不光左氏集團,周邊的社區都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然而,這些螞蟻隻是圍住我們,卻沒有展開任何攻擊。
當左易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嘴裏叼着一支骨哨。這支骨哨大概成人拇指般大小,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一行小字,由于距離太遠,我沒法看清。聯想到左易驅使兔子喂蟒蛇的經曆,我恐懼地感覺到,這些螞蟻是受左易控制的。
見到左易過來,可能是受蟻軍的壓迫,媚娘和七公子同時施禮道:“左爺好。”
“哼!”左易隻是冷哼了一句。
“爹,我帶龍九和千千先走。”左傲天仿佛猜到了後面會發生什麽。
“不,龍九也是左家人,你們都在這裏看着,要好好看看左家是不是好欺負的!”
媚娘和七公子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左易走到寶馬7系的司機屍體旁,變法戲般地掏出了三杯酒,一一散在司機身旁,道:“老城啊,你跟了我整整二十二年,今天你走了,老兄我陪你三杯酒,到陰間走好,你的仇,我今天便會給你報!”
三杯酒後,左易吹響了骨哨,急促而又低沉的笛音。
行軍蟻聽到笛聲後,整個騷動起來,很快一批螞蟻就爬上了司機的身體,越滾越多,不消片刻,司機的屍體不見了,隻留下一具白骨。左易從車上拿出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把老城的骨骸撿了起來。
左易的動作很慢,撿了整整十來分鍾。這是一種極大的煎熬,我看到七公子已經是臉色慘白,媚娘相對好點,但也掩飾不住内心的恐懼。
放好司機的骨骸,左易站起身,朝七公子走了過去。
受左易和行軍蟻的氣勢壓迫,七公子連連後退了四五步。
雖然這些人都身懷異術,但怕死依舊是人的本能。
最終,左易來到駝背老奴身旁,冷冷地對媚娘說了兩個字:“解毒。”
媚娘不敢怠慢,撕開手裏的藥包就給駝背老奴吞了下去。不到一刻,駝背老奴由昏迷轉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七公子,卻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螞蟻。
“左家蟻兵?”駝背老奴大驚。
“殺人償命,你該死!”左易冷冷喝到,随即吹響了骨哨。
駝背老奴來不及反應就被行軍蟻給團團裹住。
幾聲毛骨悚然的慘叫在停車場響起。
不消片刻,駝背老奴就停止了掙紮,随即變成了一堆白骨。
狠毒,左易在這件事情上體現得淋漓盡緻。
殺駝背老奴,完全可以在他昏迷的時候動手。可左易沒有,他偏偏要救醒駝背老奴之後再動手,就是爲了讓駝背老奴遭受萬蟻噬體的痛苦,讓他體會死亡的恐懼。同時,他也讓七公子眼睜睜地看着駝背老奴在蟻群中掙紮至死。
非人道,殘酷、狠毒。
當左易把陰冷的目光投射到七公子身上時,嚣張的七公子竟然全身發抖,就差沒跪下來求饒。在左易口哨的指引下,一排行軍蟻慢慢地爬上了七公子的雙腿,我清楚地看到,七公子雙腿之間出現一股清流,他吓尿了。
“左爺,看在家主的面上,求你饒了我!”七公子最終承受不住行軍蟻的恐懼,一把跪了下來。
左易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徑直丢到七公子跟前,道:“十年前,你們金家幫了我,看在這個情面上,我今天不會要你的命。把這個簽了,回去告訴金家家主,婚約解除,以後别再惦記千千。”
左易丢過去的是一紙退婚書。
七公子哪敢不從,拿起筆就簽。
簽完後,左易又丢了一把小刀下去:“你殺了老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斷拇指!”
小刀閃着寒光,七公子咬了咬牙,狠狠地朝自己的左手拇指削去。随着一聲慘叫,七公子的拇指跌落在蟻群裏,一股鮮血噴湧而出。蟻群聞到血腥,整個騷動起來,七公子的拇指不消片刻就成了一根白骨。
“滾!”左易狠狠地喝道,随即又吹響了骨哨,穩住蟻群。
七公子基本上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停車場,連駝背老奴的骨骸都沒撿。左易掏出個袋子遞給左傲天道:“把老奴的骨骸撿好,安排人給金家家主送去,這老奴也是跟了金家近二十年的人,讓他入土爲安吧。”
從這點看,左易還有那麽一點人情味。
收拾妥當後,左易把目光停在了媚娘身上,冷冷地看着她。
媚娘的心理素質明顯比七公子要好,她笑臉相迎,道:“左爺,到我了,對吧?”
“對!”
“左家蟻兵,我看來是逃不掉了。”媚娘的笑容裏帶着一絲苦澀,沒有了剛才的妖媚。
“你逃不掉!”
“好吧,你給我個痛快!”媚娘道。
“你走!”左易良久才蹦出了兩個字。
“你讓我走?”媚娘顯然也沒想到這種結局。
“你今天沒有傷人,看在你娘的情面上,快滾!”左易喝道。
“好,多謝左爺寬恕,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龍九這小子我看上了,以後我依舊會搶。”媚娘倒也磊落,一點都不遮掩。
“滾!”
媚娘是踩着高跟鞋離開停車場的,臨拐角時,還不忘朝我抛了個媚眼。
待媚娘走遠後,左傲天忙上前扶住左易,關切地問道:“爹,你沒事吧?”
左易沒有回話,而是再次吹響了骨哨。這次的哨音悠長延綿,整個蟻群都騷動了起來,不停地亂爬,顯得十分急躁。也不知道爲什麽,我看到左易吹得很吃力,臉上竟然有了汗珠,蟻群仿佛有點不受控。
見蟻群不動,左易改變了策略,再次吹出了一系列急促的聲音。這一次,蟻群先是躁動,随後慢慢朝門縫、電梯等地方爬去,不到十分鍾,停車場的整個蟻群都消失得幹幹淨淨。
待蟻群走後,左易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就差沒暈過去。
“老了,不行了,驅動蟻軍都很吃力了。”左易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