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隻有保持腦袋清醒,才能做出正确的決定。思考良久,我最終打定主意,遵循自己的内心,不管怎麽樣,都要登上棺材船再說。要知道,從一開始見到這艘棺材船,我就有一種想爬上去的沖動。我相信,這種沖動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它一定有着存在的理由。
“騰叔,陽光還要多久才能出來?”我故意擡頭望了望天空,朝騰江問道。
“還要一個多小時。”騰江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道。
“洪胖子,陽光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出來,要不咱們先幹點别的事。”我把頭扭向洪不動,道。
“龍藥師,你想做什麽盡管說,老子奉陪到底。”洪胖子爽快道。
“要不,我們先上棺材船看看。”我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棺材船,繼續道,“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爬上去看看,我可不信邪,登個船還會丢命。”
“老子也不信邪!”洪胖子嚷道。
“騰叔,你看,這棺材船都停這裏好久了,都沒見有任何動靜,哪有你們說的那麽邪門。”我一邊朝着棺材船走去一邊把話說給騰江聽。
當然,這話也是說給槍手聽的。
槍手聽到了,他沒有說什麽,而是扣動了扳機,一梭子彈打在我的身前泥土上,阻止了我前進的腳步。我清楚槍手的槍法,當即停住腳步,冷冷地朝着槍手道:“這位兄弟,我的命可以不用你管。”
“你不能上去!”槍手冷冷道。
“爲了救我的命嗎?”我反問道。
“沒錯!”槍手沉聲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的命不用你管。”我喝道。
“對不起,你現在的命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槍手快速朝前一掠,沖到我的身前,擡起槍口,攔住了我上棺材船的道路。
“如果我今天偏要上去呢?”我針鋒相對,喝道。
“你用腿走,那我就打殘你的雙腿,你用手爬,那我就打殘你的雙手。”槍手冷冷喝道。與此同時,槍手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徑直射在我的腳邊,離我的小腿隻有分毫之差。
槍手用動作表明了他的阻攔決心,我與槍手打過幾次交道,我确信他會真的動手。
但是,不管槍手會不會動手,我都心意已決,那就是絕不放棄。不是不怕槍手,而是在現在這個節點,我必須搞清楚棺材船的秘密,要不根本就無法做後續的決策。而後續的這個決策,關系到是否解鎖神龍這件大事,所以,拼得一身剮,我也要登上棺材船。
“那我現在就用腿先走過去。”我沉聲喝道,不顧槍手的阻攔,朝着棺材船一步一步地走去。
“龍九,我數三下,如果你不停住腳步,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槍手擡起槍口,對準了我的左腿。
“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膽敢開槍,老子就先爆掉你的頭!”洪胖子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隻見他舉起了M24狙擊槍,用槍口對準了槍手的腦袋。
“你敢!”槍手大喝一聲,突然發難,沖鋒槍徑直調轉槍口,朝着洪胖子就扣動了扳機。
槍手的槍法原本就奇準,加之他突然發難,洪胖子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看着子彈轉瞬即至,即将穿體而過。雖說槍手沒有朝着洪胖子的要害部位開槍,但由于距離過近,子彈沖擊力巨大,洪胖子一時半會怕是起不來了。然而,就在子彈即将打中洪胖子的那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大膽,竟然敢打老夫的徒弟!”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在附近響起,與此同時,一根黑鐵棍從空中飛來,徑直把槍手的子彈給悉數打落了下來。
用黑鐵棍打落子彈,這份功夫,非絕頂高手而不能爲。
我顧不得槍手那驚愕的表情,快速轉動腦袋,朝着洪亮聲音的方位望去。隻見一位穿着灰布衣衫的胖和尚從一棵白骨樹後面鑽了出來。從年齡看,這位灰布胖和尚大概五十來歲,從聲音上分辨,他中氣十足,明顯是一位超級高手。而且,不知道爲什麽,我對此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他就是洪胖子的師傅,不死和尚?
“師傅!”洪胖子一聲大喊,朝着灰布胖和尚沖了過去。
果然,我沒有猜錯,剛才現身的這位灰布胖和尚就是洪胖子的師傅,不死和尚。
“臭小子,你給老子丢臉了,剛才那幾槍,你都躲不過?”原本以爲師徒相見會有一番寒暄,哪知不死和尚開口就是責罵,一點面子都沒給洪胖子留。
“師傅,剛才他突然發難,我沒準備好。”洪胖子笑嘻嘻道。顯然,能夠在此地見到師傅,洪胖子心裏早就樂開了花,面對師傅的責罵,他自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再說,洪胖子的臉皮本來就堪比城牆厚,一兩句責罵根本就傷不到他分毫。
“龍九,你過來。”哪知,不死和尚沒有理會洪胖子,而是朝我招手道。
“老前輩。”我快速跑到不死和尚面前,恭敬地喊道。
“你想上棺材船?”不死和尚徑直問道。
“沒錯。”我點了點頭,道。
“好,有志氣,那就去吧。”不死和尚道。
“可是,這位家夥不允許。”我用眼睛掃了掃槍手的方位,道。
“現在,我同意了。”不死和尚喝道。
不死和尚的話是如此之霸氣,以至于我一下子楞在了那裏。不過,槍手并沒有被不死和尚的氣場給壓倒,而是朝前走了兩步,并用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我心裏清楚,槍手之所以敢于叫闆,那是因爲他對自己的槍法有信心。實打實地說,以槍手的槍法,以目前我與他之間的距離,隻要他開槍,隻怕是連神仙都救不了我。
“你可以試試!”槍手叫嚣着喝道。
“試試就試試。”一個頑童般的聲音突然在槍手旁邊響起。
随即,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槍手手中的沖鋒槍,此刻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