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劈龍嶺第二層,媚娘身負重傷、昏迷不醒之際,我确實曾在腦海中見到過他。當時的他,一邊說話一邊給我做手勢,最後在他的手勢指引下,我們找到了一條神鳅之王,得以救活媚娘。這樣算來,騰江可以說是我和媚娘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和媚娘極有可能死在劈龍嶺第二層。
當然,我心裏清楚,騰江是媚娘的親生父親,他的出手應該隻是爲了救媚娘,至于幫我,那隻不過是順帶而爲。
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騰江的出發點如何,他确實幫了我。知恩圖報乃華夏之優良傳統,我自然不敢忘,當即朝前走了兩步,恭敬地道:“是騰叔叔嗎?”
“龍九,看來你認出我了。”騰江朗聲道。
“騰叔叔,你知道媚娘在哪裏嗎?”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問題,壓在我心中已經很久。現在,越接近劈龍嶺的核心區域,我心就越急,擔心找不到媚娘她們。然而,我表現得越急,可騰江卻不緊不慢,緩緩道:“龍九,此乃劈龍嶺核心,兒女情長之事先放放。”
“可是,媚娘她是你……”
“住嘴!”騰江猛地一聲暴喝,打斷了我的話,“再講兒女情長之話,老夫撕爛你的嘴!”
一時間,我不知道騰江爲何打斷我的話,而且還表現得如此憤怒,當即忍不住要再次張嘴。然而,就在這一刻,我發現騰江的眼珠子不停地朝着我轉動示意,仿佛是在讓我别問。看到這,登時讓我想起了在劈龍嶺第二層見到騰江的場景,那時的他,一邊說着其他的話一邊卻打着救媚娘的手勢。
至此,我總算想明白了,騰江是擔心我暴露他和媚娘的關系。
顯然,他也遭受着某種束縛,投鼠忌器,一旦被人知道他是媚娘的父親,隻怕行動會更受限制。
再傻的人,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不會再問下去。我自然不是傻子,當即轉口道:“哼!不問就不問,你們這些老古董!”
“龍九,在這個地方,該問的,不該問的,最好少問。”騰江沉聲道。
“那好,我就問兩個問題。”我朝前走了一步,直視着騰江的眼睛,繼續問道,“第一,你爲何不讓我登棺材船?第二,剛才開槍的人是你嗎?”
“好,那我就回答你兩個問題,不過,我的答案可是有條件的。”騰江道。
“什麽條件?”我問道。
“很簡單,如果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你就得幫我辦件事。”騰江道。
“要辦什麽事?”我繼續問道。
“這件事,現在我還沒想好。”騰江道。
看來,有其父必有其女,雖說媚娘與騰江并無太多相處時間,但血脈的關系,讓他們兩個連說話談條件都一模一樣。在與媚娘相處的時間裏,她最喜歡這樣讓我承諾條件,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到現在爲止我還答應過媚娘兩個條件,至今都還沒有兌現。
媚娘,如果可以,請你現在就現身,我一定兌現你的條件。
然而,前方除了那個身材微胖的“廚師”騰江,根本就沒見到媚娘的影子。
“龍九,你想好了嗎?”騰江提醒着問道。
“俗話說,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務多了不愁人,我想好了,可以答應你的條件。”我朗聲道。
“好,爽快!”騰江大聲道,“你的第一個問題,極其簡單,如果你曾在龍影江湖走動,那你肯定知道,棺材船乃不祥之船,作爲人類,一旦登船,将必死無疑。所以,我不讓你爬上去,那是因爲我不想你丢命,那樣可不劃算。”
“你怎麽和金四爺一個調調。”洪胖子在旁邊嚷道。
“這個應該就是近年來龍影江湖名号極響的洪胖子吧?”騰江朝着洪胖子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問道。
“沒錯,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洪胖子就是我。”洪胖子豪邁道。
“既然如此,作爲龍影老江湖,難道你對棺材船就沒有任何耳聞?”騰江反問道。
“不好意思,還真沒有。”洪胖子繼續擡杠,咧嘴道。
“沒有?假沒有還是真沒有?”騰江顯然不相信洪胖子的話。
“确實沒有。”洪胖子繼續道。
騰江見洪胖子毫不松口,顯然是個硬茬,知道再追問下去也沒用了,當即轉身朝我問道:“龍九,第一個問題回答完畢,還有其他問題嗎?”
面對棺材船,其實我心中有着一系列的問題,但我心中也清楚,這些問題,就算騰江知道,他此刻也絕不會說出來。所以,我假裝想了想,繼而道:“關于棺材船,我已沒有太多疑問。現在,你能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剛才那開槍的槍手是誰?”
“槍手是誰?這個很重要嗎?”騰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很重要。”我連忙點頭,繼續道,“這個槍手三番五次地阻攔我們,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好,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槍手不是我。”騰江道。
“什麽?剛才那槍不是你開的?”洪胖子大吃一驚,嚷道。
“沒錯,不是我。”騰江道。
洪胖子嚷着還要問,卻被我用手勢給制止了,騰江兩次說槍手,都隻說了一層意思,那就是槍手另有其人。但是,騰江至始至終都沒說出槍手的名号,顯然是有所顧忌,不敢或者不方便說出來。既然騰江不說,那問破嘴巴也沒用,還不如直接用子彈把槍手給找出來。
我已把騰江周邊的位置觀察了一番,在騰江的身旁有一棵白骨樹,它的後面比較隐蔽,槍手極有可能藏身在那裏。于是,我朝洪胖子和冷邪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一起壓上去。然而,就在我們準備行動之際,騰江卻開口了:“龍九,現在到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什麽?剛才的承諾現在就要兌現?”面對騰江的不按常理出牌,我連忙問道。
“自然,我現在就要你兌現承諾,男子漢大丈夫,你不會反悔了吧?”騰江道。
“說吧,什麽條件?”
“我要你開啓白骨樹王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