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原地找了一圈,最終也沒找到鲨魚組織一行四人的身影,不得不接受他們失蹤的結果。隻是,我想不明白,刀疤剛才還好好的,爲何要不辭而别。就算他另有目的,也完全可以和我們說一聲,道一聲别,然後再離開。這一路走來,生死與共,就算他的目的與我們有多麽背道而馳,我相信大家也是能夠理解的。
想到這,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讓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難道,鲨魚組織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和千千她們一樣,被某種力量給擄走了?
“四爺,這個你怎麽看?”想到這,我忙朝隊伍的諸葛亮問道。
“老夫剛才在四周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打鬥的痕迹,刀疤他們應該是不辭而别,先行離開了。”金四爺道。
“先行離開?他們去哪了?”我下意識地問道。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金四爺搖了搖頭,雙手一攤,道。
“金老頭,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刀疤他們和千千一樣,被人給擄走了?”洪胖子問道。
“确實存在這種可能,但可能性微乎其微。”金四爺頓了頓,繼續道,“以刀疤的身手,再加上另外三個雇傭兵,要想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擄走他們,難度極大。”
洪胖子還想再問,被我用手勢給制止住了。
回想起我們與刀疤分别時的場景,我相信金四爺的判斷是對的。當時,我們一行人要往鬼霧靠近,刀疤打了退堂鼓,說自己在原地等待。其實,面對霧島核心而原地等待,這根本就不是刀疤的風格,如果當時我們能留個心眼,往深處想一想,說不定就能發現異常。
隻可惜,當時所有人都被通天大柱給吸引住了,疏忽了刀疤的異常。
“四爺,這地方,除了前方那被鬼霧籠罩的白骨樹王,古書上還有沒有記載其他特殊一點的地方?”我問道。
“沒有,霧島最核心的地方就在前方的鬼霧之中。”金四爺肯定道。
“那刀疤他們去哪裏了?難道他們進入鬼霧了?”我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刀疤他們絕無能力進入鬼霧。”金四爺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别多想了,刀疤選擇離開,一定有他離開的道理。”我轉身看向被鬼霧籠罩的白骨樹王,“咱們還是按照剛才的方案行事,由我先進入鬼霧,你們在鬼霧旁等我。”
“龍藥師,你就不怕我們也原地消失?”洪胖子突然道。
“就你這張烏鴉嘴!”我罵了洪胖子一聲,就朝着鬼霧走去。
我不知洪胖子爲何要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說一句這樣的話,如果是開玩笑還好,可他的神情,分明是很認真的。說心裏話,面對這句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複,所以隻得選擇罵一聲,敷衍過去。或許,洪胖子說的并不是假話,要知道,來劈龍嶺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在此時消失,也并非不可能。
不過,就算所有人消失,我也要進入鬼霧。
不爲别的,就爲我身上的使命,爲所有爲我付出的人。
就這樣,我一步一步地朝着鬼霧方向前進,很快就來到了鬼霧跟前。我擡起右腿,停在了鬼霧前方,隻要這一腳下去,我就将身處鬼霧,整個世界都會發生變化。或許,我将丢命在此,或許,我将尋到終極秘密的蛛絲馬迹,到底會怎麽樣,也隻有進去了才知道。
最終,我打定主意,朝着鬼霧踏去。
“龍九,且慢!”就在我即将進入鬼霧的那一刻,冷邪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什麽事?”我停住動作,轉身朝冷邪的方向望去。
“刀疤有留東西給你。”冷邪掠到我身前,把一張紙朝我遞了過來。
冷邪手中的這張紙,我認得,它是從刀疤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之所以認得這麽清楚,那是因爲刀疤的筆記本太過特殊,它的紙張呈銅黃色,防水防火,聽說是花大價錢定做的。我接過冷邪遞過來的紙,問道:“這是從哪裏來的?”
“刀疤放在一個草叢中,用一塊石頭壓着。”冷邪道。
聽到冷邪的話,我連忙翻看紙張,隻見那上面果然有着一個被石頭所壓的痕迹。冷邪爲人不會說謊,這應該是他剛剛發現的,所以緊急拿了過來。我不敢怠慢,忙朝着紙張上的内容望去,果然,映入眼簾的就是刀疤那歪歪斜斜的中文字迹。
刀疤的中文講得很流利,但卻寫得很爛。
所以,我完全可以斷定,這是刀疤親手寫的。
紙張上的字數不多,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白,算得上是刀疤的告别信。
“龍九,不好意思,刀疤走了,不辭而别。你們華夏有句古話,叫道不同不相爲謀,現在隊伍已經走到了霧島核心,是時候說再見了。我帶領鲨魚組織來到劈龍嶺,是帶着任務的,甚至,這個任務還與你有沖突,所以,不得不選擇離開。龍九,很高興與你走過一段如此長的路程,你是一個正直、負責任,心地極好的左眼龍,我相信你最終一定能夠揭開終極秘密。不過,在劈龍嶺,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了,因爲,下一次的相見,我們之間極有可能相互厮殺……”
信的内容講得很明白,刀疤之所以走,那是因爲他帶着任務,他要去完成任務。
這個任務,我不知道是什麽,刀疤也沒講明白,但我卻感覺到了一股硝煙味。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刀疤的任務絕非是劈龍嶺的寶藏,而是與鎖龍冢有關。下一次相見,我們之間極有可能相互厮殺,看來,刀疤的任務與我的目的有着極大的沖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刀疤的選擇,我能夠理解。
不管未來我們之間會不會拔刀相鬥,刀疤能留下這封短信,已經讓人很欣慰了。
至少,在刀疤的心目中,他還是把我們當兄弟看的。
隻不過,有些事,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