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沒聽到他們密談的内容,但以金鵬七的人品,絕非什麽好事。我固執地認爲,凡是與金鵬七在一起的人和物,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我對巨龜沒什麽好感,如果有得選的話,我一定會選棺材船。或許,這隻是我情緒化的判斷,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對巨龜我得多留個心眼。
“龍九老弟,看來這巨龜是我們的救星,哪裏有危險它們就在哪裏出現。”金四爺朗聲道。
金四爺的聲音裏,透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顯然巨龜才是他期盼的結果。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聽到金四爺的這句話,我竟然怒從心來,道:“四爺,你怎麽不說棺材船也是我們的救星呢?不管是第一次的木筏散架還是這一次我們被困,棺材船都有出現呀!”
“棺材船?龍九老弟,難道你想上棺材船?”金四爺以一種驚訝的眼神看着我。
“四爺,難道你一直在盼着巨龜?”我針鋒相對,反問道。
“龍九老弟,有些事,沒辦法一兩句話講清楚。”金四爺頓了頓,繼續道,“但老夫要告訴你,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上棺材船,因爲它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棺材船會吃人?”我依舊反問道。
“棺材船會不會吃人,老夫不知道,但如果想讓老夫帶着金家人上棺材船,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金四爺話鋒一轉,道,“就算有人用槍頂着頭,老夫甯願拼死一條老命,也絕不會上棺材船。”
“金老頭,你把棺材船想得太恐怖了,其實在劈龍嶺第一層的陰陽湖,我和龍九就曾在棺材船裏呆過,你看現在我不也活得好好的。”洪胖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無知者無畏,老夫隻能說,你們命大。”金四爺道。
“金老頭,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别藏着掖着。”洪胖子不耐煩喝道。
“那老夫就長話短說,這棺材船傳聞是禹帝的禦用之船,禹帝離去後,就變成了幽靈之船,遊蕩在劈龍嶺的水域之中。”金四爺看着前方即将消失的棺材船影子,繼續道,“龍影江湖之所以稱棺材船爲幽靈船,那是因爲它恐怖,但凡上船者,無一例外,全部死亡。”
“金老頭,你他娘的别危言聳聽了,老子和龍藥師就曾在棺材船内呆過,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洪胖子顯然不信金四爺的話,道。
“洪胖子,你聽老夫把話說完。”金四爺示意洪胖子别打斷自己的話,繼續道,“上船者死亡,并不是一上船就遭遇不測,而是在一年内會陸續死亡。曾有人統計過,但凡上過劈龍嶺棺材船的人,自登船那天起,就沒人活過一年。”
“難道棺材船上有毒或者是有某種傳染源,能緻人中毒或者生病?”洪胖子問道。
“如果僅僅是這麽簡單,那就不叫幽靈船了。”金四爺繼續道,“如果你還記得鬼霧的話,那就能理解幽靈船,從幽靈船下來的人,死亡方式千奇百怪,有病死的,有交通意外死的,有睡覺突然暴斃的,總之一點,絕對活不過一年。”
“金老頭,這樣說的話,那我和龍藥師命不久矣?”洪胖子聽到金四爺的話,也開始後怕,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或許你們命大。”金四爺雙手一攤,苦笑了一聲,然後開始招呼金家人上龜背。
關于金四爺對于棺材船的說法,我持懷疑态度,當即朝洪胖子問道:“洪胖子,關于幽靈船,你師傅可曾和你提起過?”
“沒有。”洪胖子搖頭道。
“那就沒事,放心吧。”我拍了拍洪胖子的肩膀,道,“時間不多了,我們趕緊上龜背。”
“龍藥師,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不怕死了?”洪胖子依舊困惑,道。
“洪胖子,有些事,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看着金四爺登上巨龜的背影,道。
如果從目的角度分析,金四爺剛才的那一番話,不管真假,他說出來都是爲了讓我們對棺材船産生恐懼,繼而遠離棺材船。金四爺爲何想讓我們遠離棺材船,難道他是擔心我們的生命安危?以他那老狐狸般的性格,我不認爲他會把我們的生命安危放在心上。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棺材船上有着某種東西,能夠改變現有格局的東西。
金四爺不想改變現有格局,所以不想我們與棺材船上的東西接觸。聯想起剛才巨龜沖撞棺材船,再聯想起龍吟之聲對棺材船的壓制,顯然在這劈龍嶺第三層,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壓制着棺材船。金四爺與金鵬七密談後,極有可能已經倒向這股巨大力量,成爲了巨大力量的打手。
其實,棺材船乃禹帝在劈龍嶺的禦用之船,它的存在,極有可能與禹帝的力量有關。
我還清楚地記得,在陰陽湖的時候,棺材船能夠抵禦外界意識力量的入侵,而且具備強大的自保能力。
想到這些,我隻覺得後背一陣冷汗,如果上棺材船才是正确的路線,那我們現在上龜背則極有可能是一條不歸之路。自打進入劈龍嶺第三層後,我們的行動路線,基本都是被巨龜牽着走,那我們的行爲,特别是我剛剛在青石台上解鎖應龍的行爲,顯然也是背後力量希望看到的。
如果這是一條不歸路,那現在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冷邪,就這樣上龜背,你有沒有覺得不妥?”面對如此重大問題,我習慣性地朝冷邪問道。
“沒有。”冷邪搖頭道,“時間不多了,我們沒得選。”
“那你知道巨龜要帶我們去哪裏嗎?”我繼續問道。
“隐身飛蛇即将發動第二次攻擊,先上龜背再說。”金四爺的聲音傳了過來。
“四爺,一隻巨龜沒辦法載所有人,我等第二批再走。”我固執地道。
“誰說隻有一隻巨龜,你看,另外一隻不是來了嗎?”金四爺道。
我擡頭朝前一望,隻見另外一隻巨龜正朝我們遊來,很快便靠到了水岸邊。看到此種情況,我的心如掉落到了冰窟窿中,連人數都給我們算得清清楚楚,顯然這一切都是被某種力量在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