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聚集了成千上萬名衣不裹身渾身髒兮兮的流浪漢。
舊城區老街又叫收容街,顧名思義,要飯的、流浪漢、收破爛的,齊聚一堂姹紫千紅,分外妖娆。
“吱!”
突然,從遠處駛來一輛黑色寶馬轎車,車門打開,許久未見的高德勝從車裏走下來,跟随在他身後的還有四名黑衣壯漢。
高德勝容光煥發,嘴角洋溢着燦爛笑容,身上散發出一股股磅礴的真氣波動,李飛這次回來讓杜楠收集來煉制破體丹的藥材,短短幾天時間,羅烈和高德勝兩人先後依次突破内勁,成爲一名貨真價實的先天宗師。
李飛對他們有再造之恩,這輩子兩人發誓永遠效忠于李飛,如有背叛天打雷劈。
如果說以前兩人是被迫的,心中對李飛多的是懼怕,那麽現在,他二人心悅誠服願意誓死追随李飛。
李飛曾經統治無數的大小世界,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學會了禦人之道,一張一弛一松一緊才是禦人的根本。
“把人帶出來。”
高德勝冷漠的說道。
黑衣壯漢領命後打開車子後備箱,将昏迷過去的沈天陽宛如拎小雞一樣帶到高德勝跟前,沈天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先是打量一眼四周,當他看清楚一群群破爛不堪的流浪漢乞丐的時候,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
“你們想幹什麽?”
沈天陽臉上帶着害怕的表情瞅向高德勝,渾身戰戰兢兢。
“幹什麽,哼哼,從今開始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你要在這裏生活到終老,沒有我們的允許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高德勝鄙視沈天陽,不屑一哼,譏笑起來。
“不,我不要待在這裏,我是沈家大少,我要回沈家,我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沈天陽在沈家的時候已經被羅烈廢掉了雙手雙腿,此刻他趴在地上就像一條蟲一樣蠕動身軀,想要向高德勝爬過求饒。
高德勝冷冷一笑:“膽敢得罪大人,死不足惜,如果不是大人吩咐了,我恨不得現在就一掌擊斃你,廢物不如的狗東西,去,把他扔進去。”
“我不要……我要離開這裏,我是沈天陽,我是沈家大名鼎鼎的大少爺,爺爺父親他們都死了,我要回去當家主主持大局,這種鬼地方誰愛待誰待。”
“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沈家已經被大人覆滅,不複存在了,沈家大少從今天開始這裏将是你的新家,哈哈哈哈。”
高德勝表情戲虐,哈哈大笑的嘲諷道,沈天陽猶如當頭遭一棒擊,沈家覆滅了?沈家覆滅了嗎?他語無倫次變的瘋瘋癫癫起來,就在這時候,周圍的乞丐紛紛動起來,一點點向沈天陽靠攏聚集。
“這就是得罪大人的下場,哼,我們走。”
高德勝帶人駕着車離開了,忽然,一聲凄慘痛苦的叫聲徹響這片天空。
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沈家竟然在一天之間覆滅完蛋了,頓時震驚整個花都市各個層次,到處都是流言蜚語,有人說沈家不小心招惹到京城的權貴,對方一怒之下滅了門。
還有謠言傳出,根據前段時間沈家制作毒品的事件,進行了詳細的分析,最終得出一個答案沈家是被國家派出軍隊鎮壓了。
唯有真正的上層人物,譬如肖家、汴京宋家、省城柔家等等,他們最清楚幕後黑手是誰?
市政府大樓裏市長辦公室,肖正恩眉頭緊鎖暗自揣摩:“柔家爲何要對沈家下手呢?”前兩天針對沈家的麻煩,雖說是他親自下令,可是他一個市長敢去觸碰書記的黴頭嗎?答案當然是不敢了,不到萬不得已市長和書記誰都不願拿對方開刀,他也是在接到柔省長親自打來的電話,他才敢對沈家産業進行一系列的打擊。
“市長,沈家事情有最新情況。”
忽然就在這時,他的秘書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幾分鍾後,肖正恩低眉沉吟,狐疑的語氣喃喃自語:“柔家和豫西聯盟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
通過兩天緊鑼密鼓的調查取證,終于發現蛛絲馬迹,當天真正覆滅沈家的兇手是最近正在風口浪尖上的豫西聯盟,讓肖正恩搞不懂的是柔家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還有,豫西聯盟的幕後推手會不會就是柔家。
這一切一切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重重。
汴京宋家。
當沈家覆滅,宋婉兒就回到宋家面見了宋老,得知後的老爺子,身體微微一顫非常的震驚,半晌後,他開口對宋婉兒說道:“馬上停止針對他的計劃,哎,井底之蛙如何能了解到蒼鷹的強大雄偉,婉兒,爺爺老了,從今天開始你代替我主持宋家吧,一定要記住和大人搞好關系,或許宋家還能更上一層樓。”
“爺爺放心,婉兒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宋婉兒壓抑心中的喜悅,美眸閃耀着驚異,表情堅定認真的保證道。
宋老爺子不得不如此這樣做,連在宗師榜上前三的白駝山主都敗北被殺,試問整個天下還有誰會是李飛的對手,除非術法真人出手,甚至宋老爺子心中懷疑,就是真有術法真人出手也不一定能奈何了。
省城柔家。
被李飛用九玄金針術救活的柔老總理,舒坦的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每次晃動藤椅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異響。
“爸,這次鬧的動靜太大已經引起上面的懷疑了,過幾天就會派黃立龍下來調查,咱們是不是……”在外官威十足的柔省長,在家裏柔老總理面前卻顯得有些拘謹,沈家被李飛那小子徹底給抹殺了,當他得知後震驚李飛的心狠手辣,更是驚動了上面,黃家那位不日就要趕到,事件的影響已經發展到他還有他背後的柔家都控制不住了。
柔老總理倒是悠然自得,起身喝口剛沏好的西湖龍井,吧唧嘴巴發出美滋滋的聲響,然後扭頭,那雙渾濁的眼睛透露出睿智的鋒芒,眉頭一皺,咧嘴笑吟吟的說道:“老大啊,你都已經四十多的人了,怎麽還這般不沉穩,從小我就教育你們成大事者一定要謹記遇事莫慌,一旦你的心慌了,那麽,你就會露出馬腳來,隻有沉着冷靜的人注定以後必成大器,老頭子我就覺着李飛那小子正是這種人,遇事不驚沉穩的簡直讓我吃驚,甚至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會不會是哪個老怪物附身了,簡直冷靜的可怕。”
柔省長聞言先是一愣,随後點頭表示認同老頭子的話,想起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對他這個封疆大吏,冷靜霸道沒有一絲的慌張,每次自己面對他就感覺像是面對古代的帝王。
“可是爸,黃家那位是……。”
“行了,一個國特局的副局長就把你吓成這樣,等黃小子來了你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讓他去找李飛那小子的麻煩就行了。”柔老總理臉上不悅直接打斷柔省長的話,同時,他也是想試試李飛面對國家會展現出何種态度。
柔省長頓時無語起來,瞅了瞅一副高深莫測的老爹,無奈歎氣:“好吧,就按照您說的辦。”
“哈哈哈,放心吧,這小子滑的很,也有可能黃家小子這次下來并不是找他麻煩,反而褒獎他也說不定喲。”
柔老總理的話柔省長聽後撇撇嘴,打死他也不相信,黃立龍這個棒槌會褒獎李飛,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柔老總理瞧見大兒子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眯眼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捧腹暗笑:“幾個老家夥,人家幫你們解決了西域危機,老頭子我偏偏不信,你們會爲了一個世俗家族招惹上術法真人,哼哼。”
白駝山主歐陽鋒的死,依舊沒有多少人知道,隻因當時在場的隻有沈家和李飛雙方,不過,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香山紅葉滿十裏,芳香四溢似長龍。
鬼見愁是香山的主峰,又名香爐峰,海拔557米,因山勢陡峭,攀登困難被衆人稱之爲鬼見愁,今天,主峰下一輛挂着軍牌的紅旗轎車停下,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身後跟着兩名士官都擡頭仰望如劍一般挺拔陡峭的山峰。
“傳師傅口谕請三位上山一見。”
突然,一道悠長清脆的聲音傳過來,三人就跟着道童上山。
山巅之上,一位身穿破爛道袍的老頭子,手中持拂塵,盤腿打坐在萬年蒼松樹下,道童帶着三人上來,老道士就開口:“無量天尊!”
“黃立龍見過真人!”
中年男子正是京城黃家的黃立龍,隸屬于國家特殊部門,專門處理一些比較棘手特殊的案件。
老道士依舊閉着雙眼,看都沒看黃立龍三人,直接問道:“找我所爲何事?”
“真人,西域宗師,宗師榜第三的白駝山主就在昨天死了。”
“歐陽鋒怎麽死的?”老道士悠悠開口,還是沒有睜眼,顯然是根本不把這位白駝山主放在眼裏,黃立龍趕緊把沈家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老道士聽完後神情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波瀾不驚的開口:“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調查的,至于你到豫州省走個過場吧。”
黃立龍聞言微微颔首,然後他們離開了。
他們剛走,穩坐萬年蒼松樹下的老道士,刹那間猛的睜開雙眼,飛快起身,手拍拍破爛道袍上的灰塵,咧嘴笑起來:“媽蛋,快憋死本老道了,乖徒兒快快去給爲師取來美酒佳肴,嘿嘿。”
小道童白了老道士一眼,轉身走進屋裏取來一壺酒一盤牛肉,頓時就感覺到眼前一花,再次打量酒和牛肉不翼而飛。
“啧啧,牛肉應該是留香家的,至于酒嘛馬馬虎虎,還算湊合。”老道士一口牛肉一酒,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在吧唧一下嘴巴,回味無窮。
“能夠滅掉歐陽鋒這個老毒物,此人了不得,難道是那些久不出世的老怪物們?”老道士咀嚼着大塊牛肉滿不在乎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