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還餓呢?我這就叫人給你弄吃的來!”說着就要起身,卻是被他重新給壓回了椅子上。
他湊得近,笑意都溢出了眼睛,“放在大庭廣衆倒是放得開,怎麽這會兒就你我獨處,反倒害臊了?”
“誰,誰害臊了!”她嘴硬着不承認,可一雙臉頰已是绯紅一片,也不知自己已然中了計。
“既然不害臊,那便親我一口。”
他嘴角噙着笑,将自己的雙唇又湊近了些。
她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原本隻是想如啄木鳥似得輕輕一碰,哪知他卻瞬間捕獲了她,由不得她逃離,吻得越來越深。
空氣仿佛漸漸成了粉色,他的氣息越來越粗重,連累了她也跟着氣喘籲籲。
身體已是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他的一雙手,也已情不自禁……
酣戰過後,洛安安趴在床上,疲累的閉着眼,一動都不想動。
百裏墨宸便是将她抱起,放進了早已備好熱水的浴桶裏。
溫熱的水包裹住全身,瞬間便驅散了疲乏。
洛安安這才緩緩睜開眼,就見百裏墨宸正倚在浴桶旁,滿臉含笑的看着她。
她卻微微凝了眉,“做什麽?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她被他折騰的這麽累,他倒是一臉惬意。
着實可恨!
他伸手過來,輕輕揉着她的手臂,“我隻是在想,日後若能每日與你一起,也是不錯的。”
“那自然是不錯的,畢竟本姑奶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洛安安無比嘚瑟,“你可小心些,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給搶走了!”
“這般說來,我可要加把勁兒,讓你想走都走不動。”他說着,手下暗暗使勁兒,是爲了懲罰她胡言亂語。
洛安安吃痛,忙收回了手,卻依舊是不服氣的輕哼了一聲,“哼,就怕你年紀大了,力不從心!”
“娘子的意思是,你夫君不行?”百裏墨宸挑眉,染上幾分危險,“若是我沒記錯,你這可不是第一次這麽說我。”
他翻起了舊賬,的确是讓她有些難爲情,“嘿嘿,往事不要再提,俗話說的好,好漢不提當年勇嘛!”
“恩?”他卻不放過她,還欲追問,卻聽門外傳來聲響,“樓主,要事禀報!”
聞言,百裏墨宸的眉心猛然一沉。
這裏乃是孤竹的皇宮,不管如今孤竹内政是何等的混亂,守備都會比别的地方森嚴些。
若非重要的事,蜀香樓的人絕不會輕易進宮與他禀報!
當下便沉聲道,“我去看看。”說罷,便起身往外走去。
洛安安也覺察出了不對勁,抓緊了手下的速度,将自己洗幹淨後,還未來得及擦身,就見百裏墨宸從屏風外繞了進來。
洛安安忙扯過一旁的衣衫給自己披上,嬌嗔般的瞪了百裏墨宸一眼,“做什麽呀!走路都沒聲音的,吓死人了!”
哪知百裏墨宸卻依舊是沉着臉,面色凝重。
“怎麽了?”洛安安也跟着嚴肅起來,匆匆穿好衣服,就聽百裏墨宸道,“你可知,隋凱現在在何處?”
洛安安豈會知道!
自然是搖了搖頭,“在哪兒啊?”
“三日前,剛從唐門離開。”
“什麽?!”洛安安一驚,“他去唐門做什麽?沒整什麽幺蛾子出來吧?!”
聞言,百裏墨宸沉聲歎了口氣,“封謹顔跟他走了。”
“什麽?!”洛安安這一聲驚呼,差點震破了天地,“顔兒怎麽跟隋凱走了?”
“具體不清楚,但聽說,隋凱跟金彥淮動手了。” “隋凱從前就喜歡顔兒!”洛安安緊皺着眉,“不過,眼下金彥淮都失憶了,好好的跟隋凱動手做什麽?就算是動了手,顔兒爲何又要跟隋凱走?要我說,一定是金彥淮又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惹了顔兒生
氣了!”
“旁的我倒是不關心,隻是隋凱心腸歹毒,我擔心他知曉宮中之事後,會對封謹顔下殺手。”
而封謹顔,是安安關心的人,她若出事,安安必定很傷心。
聽他這樣說,洛安安便更加急了,“那咱們要趕在隋凱知道之前找到顔兒!”
隋凱那人,連自己的親爹都能害,又豈會對顔兒手下留情!
百裏墨宸點了點頭,“如今這宮裏的事,你我都已是插不上手,所以,我已經叫人備了馬車,咱們現在就出發。”
“恩!”洛安安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日後。
江城位于京都千裏之外,屬豐饒之地。
江城之中的一家客棧内,封謹顔正将一支步搖插上了自己的發髻。
這步搖,是那日離開唐門時,隋凱在山下的一間首飾鋪給她買的。
雖不是太名貴,可對于她這個做了四年‘村婦’的人來說,已是很好了。
隻是……因爲買這步搖的是隋凱,所以她對這步搖,打從心眼裏不喜歡。
這幾日來,今日還是她第一次戴上呢!
封謹顔對着銅鏡裏的自己看了看,那步搖在自己的發髻上一晃一晃的,很是漂亮。
她也不知爲何今日自己就想着要戴上這步搖了,分明眼下看着都沒有多少喜歡的!
長歎了一口氣,心裏卻是憂心起旁的事兒來。
那日她離開時,金彥淮的眼裏滿是受傷的神色,這些年,金彥淮對自己的好她都是瞧得見的,雖說失憶了,他也還是舍不得自己呢!
荀兒跟自己也親得緊,她這一走,荀兒必定是要哭鬧一場的!
一想到這兒,封謹顔便不由的紅了眼眶,卻在這時,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了。
是隋凱!
封謹顔猛的從梳妝台前坐起,一臉驚恐的看着隋凱,“三,三皇子……”
他怎麽突然就進來了?
這幾日來,他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可從未如此無禮過!
隋凱看着封謹顔,眉心凝着點點怒意,“你哭了?”
聞言,封謹顔這才忙着低頭拭去眼角還未來得及流下的晶瑩,不了隋凱突然沖了過來,一把将封謹顔給推到了床上!
“你說!是不是不願跟着我!是不是後悔了!”
他突然的發難,隻讓封謹顔手足無措,“沒,我沒有……”
“你騙我!你也想騙我是不是!混賬東西!”隋凱怒喝着,突然便揚起了手,眼看着就要打下來。
封謹顔下意識的閉上眼,轉開了頭躲避,這一轉,也将那支步搖呈現在了隋凱的視線前。
下手的動作,就這麽停下了,他看着那支步搖,想着自己那日給她買時的情景,他說,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心意。
這幾日,她都沒有戴過,唯獨今日戴上了,莫不是因爲……
“顔兒……”
隋凱恢複了正常,他忙将封謹顔扶起,眼裏染着歉意。
封謹顔不知隋凱發生了什麽事,但看他眼下這樣子,應該是不會再對自己動手,免不了後怕的開口,“我,我哭是因爲……因爲想到了安安。”
她不敢說是想荀兒跟金彥淮了,隻能說是想到安安了。
隋凱眼下,應該并不知道安安還活着,她因一個離世的古人而哭,應該不礙事的。
豈料隋凱突然一聲厲喝,“别跟我替她!”
封謹顔被瞎了好大一跳,驚恐的瞪大了雙眼,見隋凱那暴怒的模樣,忍不住顫着聲問道,“怎,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洛安安根本沒死!”隋凱的一句話,令封謹顔一臉驚訝。
他知道了?
他怎麽知道了?
而她的驚訝,看在隋凱眼裏,這是因爲知道了洛安安沒死的消息。
當下便甚是激動的抓住了封謹顔的雙臂,“你也很吃驚對不對?那個女人,簡直太狡猾了!”
“是,是啊!”封謹顔木讷的點着頭,“她,她怎麽沒死呢?你不是親眼看到她的屍體……”
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果然,就聽隋凱道,“那個女人,居然帶着隋揚回了宮,還救醒了父皇!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如今功虧一篑!”
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将京都的勢力漸漸收于手中,可如今父皇醒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土崩瓦解!
隋凱的話,令封謹顔忍不住想要笑。
安安果然又做了件大事,真的是太好了!
她真是爲安安高興!
可,眼下在隋凱面前,她不能笑的!
爲了掩飾住心中的這股子喜悅,她隻能裝出憤怒的模樣!
“她沒死?她騙我?我,我爲了她哭得那麽慘……”這樣蹩腳的憤怒,說出口,卻是連自己都覺得沒底。
隋凱一定會揭穿她的!
誰知道隋凱卻好似找到了同盟似得,“是啊!她也騙了你!你那日哭得那般肝腸寸斷,哭得都暈過去了,可她卻騙了你!她去做那些大事,卻不曾帶上你!”
“是,是啊!”封謹顔隻好附和這點頭,“其實我知道,她一直都看不起我的,她嫌我蠢。”
“不蠢!”隋凱伸手,輕輕撫着封謹顔的臉頰,“你一點都不蠢,他們以爲占據了京都,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呵!簡直天真!顔兒,你願不願跟我走?”
去哪兒?
封謹顔不知道,可聽隋凱的意思,他手裏還有王牌。
那麽,爲了安安,她也一定要知道。
于是點了點頭,“當日我無處可去,是你收留我,如今你有難,我怎能棄你不顧?”
“真的?”隋凱一臉驚喜,封謹顔自然是點頭,“恩。”
話音剛落,便被隋凱一把抱進懷裏,“謝謝,謝謝你,顔兒……” 封謹顔不知如何回應,一雙眉隐隐皺起,總覺得,危險漸漸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