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嗎!既然我都已經滾了,你爲什麽還要打擾我的生活!”
“你需不需要我哄你?”
雲希被他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雲希仿佛剛才那句是幻聽一樣,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疑問:“你剛才,說什麽?”況且他像是會說那種話的人嗎。
籬落很認真的看着雲希,又重複了一次:“我說,你用不用我哄你?或者,想要什麽禮物?”這一秒鍾,雲希感動了,深深的感動了,這是誰教他的,女孩子要用來哄,他真的做了,放下了自己的自尊,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對着她說了,她很想要現在撲進他的懷中,緊緊的抱着他的身子,自己真
的好累,可雲希還是冷漠的回答:“我不用,我什麽都不用,籬落,我們和平分手吧 。”籬落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隻是盯着她看,當雲希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站下去的意義的時候,開口說:“就這樣吧,那我先走了。”然後在她轉身的那一瞬,他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背後說:“不管我做什麽,
不管我怎麽做,你都是這樣的決定,是嗎。”雲希不敢回頭去看他的雙眼,狠下心來,憋回去了自己的眼淚,聲音僵硬的說:“對!沒錯,不管你做什麽,不管你怎麽做,我都是這樣的決定,誰也無法改變,我真的不喜歡你了,什麽都可以改變,隻有
我不喜歡你這件事,再也變不回來了。”
當雲希的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雲希感覺到自己被他緊緊抓着的手也漸漸地松開了,她知道自己傷了他的心,她知道……雲希以爲他走了,但是自己的身子又被擁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是他的,是他的,雲希的心中在顫動着,他從身後抱住了她,旁邊車來車往,人來人往,他将頭埋在了她的頸項間,用着很輕的聲音說:“我
才知道,原來有些事有些人錯過了就永遠不在了,對不起,是我錯過了你,再見。”雲希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再被那個冰冷的懷抱,她忍不住的猛然轉身,卻發現他已經豁然的轉身朝着與自己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了,雲希看着他釋懷的背影,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他以後還會有很長的路要走,他的人生不會缺乏女人,他以後也還會碰到他愛的那個女人,隻是,以後的自己不知道還會不會在這個世界上,還能不能夠看到他,他以後或許就不記得了自己了,他也不會想要記
得自己了。
雲希哭着轉過了身子,繁華的街頭,一頭銀白色發絲的他和戴着銀白色假發的她互相背對着對方,向左向右一直在走,沒有一個人曾回過頭看一眼。
直到在下一個拐角處,他終于身心疲憊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看向身後,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他深深的一聲歎息,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你知道,愛上你,有多難嗎。”
沒有人去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他不知道雲希是那麽的厭惡他,他選擇了放棄……
當雲希站在這個拐角處回頭的時候也看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哭得更厲害了,蹲在了地面上抱着自己,仿佛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孩,真的就這樣了嗎,從此以後,她和他就形同陌路,分道揚镳了嗎。
一雙皮鞋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雲希漸漸的平息了哭泣聲,擡起了頭,在這昏暗的路燈下,看到了景尚河那張似乎找了很久而有些勞累的臉,他看到雲希,呼出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你了。”
雲希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可是雲希的臉卻讓景尚河愣了幾秒鍾,景尚河對着雲希說:“雲希,别擦眼淚,過來!”
雲希不懂景尚河是什麽意思,因爲雲希的雙眼流出了兩行血淚,非常的恐怖,雲希走到了景尚河的面前,忽然覺得胃裏面一陣翻騰,也許這些天喝的酒水太多了,雲希一個沒有控制住:“嘔……嘔……”全部吐在了景尚河那幹淨的衣服上面,可是吐在上面的不是那些肮髒的嘔吐物,而是鮮紅的血液,滲透了景尚河的衣服,景尚河甚至能夠感覺到這些血液滲透了衣服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他的心在顫抖,
她吐血了……她的眼底又出血了……
雲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嘔出的血就從指縫中流了出來,雲希看着景尚河胸前的血迹,抱歉的說:“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景尚河将雲希橫抱了起來,沖着醫院的方向跑了過去,低頭對着懷中的她說:“堅持住。”
雲希看着他緊緊抿着的雙唇,一如當初,她小聲的說:“嗯,我會堅持住的。”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吧,她想要堅持到看見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知道可不可以呢。——“她這幾天不知道在怎樣摧殘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一,她的急性重型病毒性肝炎,而且肝細胞已經在慢慢的壞死,隻能阻止,讓細胞再生,二,又引發了再生障礙性貧血,她現在身體骨髓造血功能低下,血小闆減少到隻剩下百分之三十了,必須要進行造血肝細胞移植,否則……”深夜,醫院會議室内,醫生們讨論着雲希的病情,景尚河坐在一旁聽得頭大,他第一次對一個病人感覺得到如此絕望,
爲什麽這種事情會讓她碰上,爲什麽會這麽湊巧!病房裏,雲希渾身發熱,高燒不退,一直處在昏迷之中,呼吸十分急促,景尚河強行給她戴上了氧氣罩,她睡過去以後,就很久都沒有醒過來,她總是覺得很累很累,隻想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