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希一把奪過了女傭手中的托盤:“我說我送就我送,别争了,你忙去吧。”
女傭看着雲希已經拿着托盤了,隻好勉強的點頭答應了:“這……好吧,那就麻煩了,我先去忙了。”
雲希有一絲絲小小的興奮,捧着托盤再次走進了黑暗的走廊中,雖然還是不能夠理解,那隻怪胎爲什麽要把這走廊搞得這麽黑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第一次走的時候那麽滲人了。
——木紫娆拿着課本俨然就像在給幾百個學生上課一樣,認認真真的講解着,問躺在床上悠閑自在的看着自己的籬落:“你懂了嗎?”
“不懂。”
聽到這麽幹脆的兩個字,木紫娆都快要崩潰了,這已經是她聽到的第十五次了,已經拖了一個半多小時了,她講了這麽多次,他居然一次都沒有聽懂。木紫娆大步走到了籬落的面前,俯視着以一個惬意的姿勢靠在床上的他,有些生氣的質問道:“我講了這麽多遍,就差一個字一個字給你講了,你怎麽還不懂?以你的智商,可以在半個月之内熟悉了你們顧
氏集團的旗下業務,這簡單這人物關系,你怎麽能聽不懂?你是不是故意的?”籬落擡起眼眸看着木紫娆,猛然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向了自己的床上,然後他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整個過程都還來不及木紫娆去反應,就已經被他壓在身子底下了,這個過于暧昧的姿勢,
營造了那尴尬的氣氛,他和她就這麽四目相對。“你想幹什麽!”木紫娆終于忍無可忍了,身子反抗掙紮,可她又哪裏敵得過他,籬落冰冷的指尖仔細的撫摸着這張臉的輪廓,這張容顔,這聲音,這個名字……包括木紫娆的一切,他覺得是那樣的熟悉,又
是那樣的陌生。
“我們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嗎。”他不禁問木紫娆,而他的這句話讓木紫娆也陷入了這片寂靜中,他們認識嗎,木紫娆的印象中不記得有他,隻是覺得他的容貌似乎很熟悉,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了。
看着木紫娆的這雙眼睛,他陷入了回憶的旋窩,這雙眼睛,這倔強的眼神,在哪裏見過,腦海裏明明有這種記憶,但是确實空白的畫面,他看不到任何東西。
木紫娆看着他,也木讷的說出:“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就這樣,他看着她,一分一毫的靠近,直到木紫娆感覺到自己的雙唇被一片冰冷覆蓋,冷得她渾身都在打顫,可是他的容貌,似乎,她曾經真的在哪裏見到過。“太子爺,這是管家讓給您送來的茶水和……”雲希捧着托盤走了進來,并不知道自己下一幕會看到的是怎樣心痛的一幕,一臉的笑容走了進來,即刻,笑容僵在了臉上,手中的托盤摔在了地面上,那滾燙滾
燙的茶水都濺在了雲希裸露的腿部肌膚上,她也沒有了感覺,驚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你們——”木紫娆看到了雲希的出現,一把将籬落推倒了一旁,而雲希則無法控制的眼淚奪眶而出,轉身逃走了,木紫娆也羞愧的咬着下唇逃離了現場,留下了籬落一個人仰面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怒罵了一句:“該
死的女人!”——雲希一個人在拼命的跑啊跑,一個人跑進這從未走入過的桃花林當中,桃花林中陸陸續續掉落的粉色花瓣,落在了雲希一身,而雲希抽泣得像個孩子一樣止也不止住,委屈的淚水不停的流,仿佛水龍頭忘記了開關,那迎面飄來的反色花瓣像是在安慰着她受傷的心靈,其實她并不想要哭的,可是眼淚就是流個不停,心裏面就是痛的不想要再跳動了,自己爲什麽要哭啊,雲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難過,雲希說不出來原因,雲希看着這漫天飄零的粉色桃花瓣,大聲的喊着:“雲希!你哭什麽哭!你到底在哭什麽啊!胸膛裏的那顆心爲什麽會那麽痛,就算是那樣了,跟你有關系啊?你到底在爲什麽在哭啊
!”
雲希拼命的想要壓制住自己想哭的沖動,可還是沒有壓制住,崩潰的蹲在了地面上,哭的更厲害了:“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麽要哭得這麽可憐呢……”
她現在什麽也不想幹,什麽也不想想,似乎隻有放聲大哭是唯一一件可以令她心裏舒服的事情,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心裏面就是煎熬的難受。
“我叫雲希,我不叫木紫娆。”
“記住,我叫雲希,不叫木紫娆。”
……緊緊抱着自己滿臉淚水的雲希,耳邊隐隐約約的飄來了這個聲音,似乎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外太空傳來的,很小,很小的聲音,雲希停止了哭泣,擡起了腦袋,桃花瓣從眼前一片片掉落,那個聲音是什麽
意思,雲希聽不懂,那是什麽意思。
雲希慢慢的站了起來,被淚水打濕的睫毛看起來那麽的楚楚動人,伸手去接住了粉色的花瓣,落在手心,癢癢的,仿佛在安慰自己一樣。
——警局。“什麽?你不想要去保護那二少爺了?你不去,誰去啊,你這丫頭,老毛病又犯了?我沒跟你說過做事情要有始有終嗎?”李警官沖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頭的雲希大聲的訓斥着,可雲希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還是倔強的說:“如果您罵夠了,就換别人去保護他吧,我不想再去了。”她真的不想要再靠近那隻怪胎了,自從遇上那怪胎開始,她的心就沒有平靜過,雲希不知道如果再這麽待下去,還會發生什麽事,也不知道身體裏藏匿的那個無法控制的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雲希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居住着兩個靈魂,在不停的撕裂着自己的大腦思維,讓自己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