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熬了,朕不喝。”
裳楓突然的開口說話了,讓皇太後欣喜若狂,可是開口卻說了這麽一句話,皇太後摸着他的輪廓哭訴着:“你這是幹什麽 ,爲什麽要跟自己過不去,病了就要吃藥,這樣才會好得快啊!”
“爲什麽要好?朕現在心裏有多難受,母後難道你不知道?朕從小看着她長大,現在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死!!”裳楓看着皇太後問,皇太後被裳楓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又心疼的斥責道:“你這說得是什麽話!爲什麽不要好?景灏已經離哀家而去了,難道你也要去嗎,你讓哀家一個人在這世界上怎麽活?裳楓,你什
麽時候變得這麽自私了,隻會爲自己考慮嗎,你要扔下你的千千萬萬的子民不管了嗎?你要扔下你的泉央國不管了嗎!”
皇太後希望可以罵醒裳楓,可是似乎這招根本就不管用了,裳楓還是那副無力的樣子,皇太後急了:“裳楓,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想見她。”裳楓簡簡單單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皇太後注視着裳楓那堅決的樣子,之所以不讓他去大牢裏見木紫娆,就是怕他再念及兒女私情,可是看現在的情況,皇太後無奈的歎了一長口氣:“罷了,
罷了,去吧,去見她最後一面。”
“呵,最後一面!”裳楓苦笑着,重複着母後所說的這句話,最後一面,這四個字多麽的諷刺,真的是最後一面了嗎,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嗎。
爲什麽他總是這麽被動!
他要眼睜睜的看着娆兒嫁人,眼睜睜的看着娆兒懷孕生子,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娆兒去死!
爲什麽對他這麽殘忍!
——大牢中。
雲希抱着自己窩在牆角,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天就到了執行火刑的時候了,這兩天,自己把該想的事,該想的人也都想過了吧,好像也就沒有誰了吧。忽然,木欄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有人來了,雲希以爲是獄卒來查看,并沒有回頭去看,但是雲希并不知道,是裳楓拖着他那疲憊的還在發高燒的身子來了,透過木欄看着躲在牆角的雲希,裳楓的心就開始在痛着,她怎麽就那麽乖,不哭也不鬧,如果她可以大哭大鬧,也許自己的心裏還會好受一點,裳楓憋得難受的咳了兩聲:“咳咳——”結果,雲希轉過了頭,看到了裳楓站在那裏,雲希愣了一下,然後笑着站起了身子,手上和雙腳上還被帶着鎖鏈,雲希拖着那鎖鏈在地面上磨出粗魯的聲音來到了木欄前,微笑着說:“你怎麽來了,現在的泉央國那麽忙,你怎麽還會有時間來這裏。”雲希現在看到
誰都覺得真好,能見幾個就見幾個吧,明天過後就要離開這人世了。
“真的,是你殺的嗎?”裳楓還是不肯相信木紫娆會去殺死那個老東西,雲希露出了蒼白的笑容,看起來那麽的沒有活力:“都這個時候了,還問這個幹什麽。”
“朕隻想知道,是不是你殺的。”裳楓倔強的看着雲希的雙眼,就是要一問到底。雲希雙眼閃爍着淚光在這黑暗的大牢中,也還是刺痛了裳楓胸膛裏那顆已經放慢節奏的心髒,對于他來說,她的淚珠是那樣的耀眼,從小到大,他不舍得斥責她一句,也從沒有讓她掉過一顆眼淚,可是自
從嫁給了景灏,她似乎不是那麽的開心,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那麽他死也不會同意母後給景灏的賜婚!
“是,是我殺的,所以,你不要感到内疚了,這一切都是我理應承受的。”雲希神情堅決,看不到一丁點的動搖,裳楓垂落在身子兩側的手臂都沒有擡起的勇氣去抓住這潮濕的木欄,隻是靜靜地看着雲希,他因發燒而滿腔怒火沒有地方發洩,再面對着雲希這種态度,他真的快要
崩潰了,下一刻,猛地捶上了這結實的木欄上,雲希緊緊地咬着下唇,她了解他的心情。
“爲什麽你,就連給朕一個做昏君的機會都不屑??”
裳楓身心煎熬的低吼出了這句話,雲希呆呆地望着,就這麽靜靜地注視着他,這個一國之君,眼淚悄悄地跌落在了她的衣襟之上,他到底有多愛木紫娆!到底有多愛!
“那他們呢?災情還沒有抑制住,死亡人數還在增加,财産損失還在持續,你來做昏君,他們怎麽辦?”雲希面容平靜的指着那扇小的可憐的窗戶外面厲聲說道!
裳楓沉默了,不說話了,身子像得不到了最後的支撐一般跪在了地面上,抓着這陰濕的木欄内心萬分糾結不舍的看着雲希:“難道,朕真的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嗎!”
“你知道嗎。”忽然間,雲希很想要告訴裳楓一件事,看着他如此痛苦不堪的樣子,她決定想要告訴他這件事情,聽到她的聲音後,裳楓擡起了眼眸盯着雲希那雙清澈的眼睛等待着她的下文。“其實,我真的不是木紫娆,你真的不用對我付出那麽愛,因爲我根本感受不到,我不是她,我又怎麽可能理解你們從小到大究竟是怎麽過來的?我怎麽知道木紫娆小時候有多喜歡你,你又有多喜歡她呢!
我根本就不懂得!”
雲希有些崩潰沖着他說,聲音略顯激動,可裳楓似乎卻沒有聽懂目光呆滞的問:“你——你說什麽?”
看着他這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雲希抓着木欄身子滑落到了下面,又恢複了平靜,他現在就像一個被欺騙的孩子,那受傷的眼神,要她怎樣承受?“我,我說,我不是木紫娆,我不是你喜歡的,你愛的那個木紫娆,她死了,她在嫁給景灏的那一天起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