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丞相一驚,看着他不放:“九太子,您該不會與凡間女子……”
“沒有!”他不耐煩的回應。龜丞相這才松了一口氣,緊張的表情也平靜了下來,邊想邊說:“後果,九太子您一定知道的,人龍結合,必遭天譴,所以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對人間的女子動情,要知道有多少神仙因爲動了凡心而被折磨得
慘不忍睹。”龜丞相想了想又說:“凡間的女子若是懷上了龍族的後代,那她定不能将其生出,因爲這名龍胎的誕生将會給蒼生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而這名女子也将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而龍族本身就無上
尊貴,每一名龍胎的出生都是有所記載的,因此想要扼殺還未出生的龍胎也必須由龍後親自施法才可行。”
他聽着龜丞相的陳述,眼底盡是一片迷惘,然後轉身離開了,龜丞相還在背後叮囑着:“九太子殿下,切記,千萬不可對凡間的女子動心啊!”
走在前面的他不覺的一笑,千萬不可?
已經晚了,大禍已造成,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嗎,讓母後去親自将那個還未出生的龍胎扼殺,這可能嗎。
籬落的耳邊還清晰的回蕩着那句奶聲奶氣的兩個字:父王……
……
行軍途中,眼看着就要快到了易國的邊境,探子來報,邊界小國聯合造反之士已暗中悄然退出。
李副将粗狂的大笑出聲:“哈哈,這幫膽小鬼,一聽說我們要來,各個吓得屁滾尿流!”
“六王爺,也省的我們費力了,直接将美人迎回家!”李副将對着側旁駿馬之上的他說。
籬落擡頭望着盡在咫尺的易國,不言不語,卻無意的瞥了一眼身後一角的雲希,雲希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雲希覺得他的目光裏蘊含了些什麽東西,可也猜不出來。
——易國。
易國的皇帝終于盼來了他,熱情洋溢的接待,準備留下一支駐守的部隊以防造反者再次入侵,他便迎娶十四公主回國。
“六王爺,朕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
他下馬客氣的回道:“久等了。”
那位年邁的皇帝面露難色:“六王爺可向泉央皇上禀告,我易國日後自願年年進貢,與泉央國成爲誓死好友。”
“如此甚好,對了,不知十四公主可否願意和親一事?”他直接挑明了正題,皇帝摸着胡須大笑着:“王爺你自小許諾于十四的那件事,她怎麽會忘記,又何來不願意之說?請看那邊!”他順着皇帝所指的方向看了去,十幾人高擡的花轎上,隔着珠簾隐隐約約的可以看到一名身着鮮紅色嫁衣的女子,頭戴薄薄的紅紗,但嘴角難掩上揚的笑容。端莊典雅的盤坐于花轎之中,盡顯淑女姿态,
這邊站在隊伍中的雲希都吓了一條,比她那時候出嫁還要氣派。
“那便不再耽擱了,本王即日将帶十四公主返回泉央,告辭!”他決絕的回頭跨上了馬背,老皇帝好心挽留:“六王爺,不妨歇息幾日再走也不遲啊。”
李福将大大咧咧的開口:“謝謝皇上的美意了,不過我們有命在身,得回去複命!”
花轎之中的許若兮若有所思的敞開了笑顔,果不出她所料,景灏從來都是她的,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是!看着迎親隊伍最前面,他身着金縷铠甲冷漠的背影,比當年更加英俊了。
夜幕降臨,繁星閃爍。帳篷中心煩意燥的他伏案發呆,這時雲希端着果盤走了進來,看到他想事情想得愣了神,本不想打擾,但還是笨手笨腳的弄出了那麽一點點的聲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已投了過來,雲希隻好解釋:“對不起
,這是李福将讓我送來的。”
說完,就想要離開帳篷,卻被他叫住:“木紫娆!”
雲希立馬站住了腳,周圍很安靜,安靜地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還能聽到他站起來了,朝着她的方向走過來了。
“那個男人,你真的不知道是誰?”他也不知爲何要問,爲何要明知故問!雲希知道逃是逃不過了,隻好轉過身子,堅定的看着他的雙眼認真的說:“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于你一個堂堂六王爺來講,是一個奇恥大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有一雙
血紅色的雙眸,和寒冷仿佛冰塊一樣的身軀。”
說到這兒,寒冷仿佛冰塊一樣的身軀,這個特征怎麽有點像眼前的他呢?
他就這樣死死地盯着雲希看了很久,血紅色的雙眸,寒冷仿佛冰塊一樣的身體。
哈!一個天大的玩笑,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現在得知是他的,但結果比不是他的還要糟糕!!
因爲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能是他的!不能!不行!也不可以!
“你可怕疼?”他突然間問了雲希這麽四個字,雲希有點兒始料未及:“呃?你這是什麽意思,誰會不怕疼啊。”
他注視着雲希的腹部沉聲說:“這個孩子不能出生!”
雲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這個男人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親眼看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要摧毀這個孩子的人生嗎,爲什麽會變得這麽快,現在又不想要這個孩子出生?
雲希不得不問出了口:“爲什麽?”
他瞬間恢複了高傲的姿态,嗤之以鼻:“本王爲什麽要去養着你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景灏哥哥——”許若兮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帳篷裏,看到了這一情景,笑容僵在臉上。
雲希沒有多看許若兮一看跑出了帳篷外,許若兮看着雲希的背影眼眸中泛着疑問,但回頭笑容甜蜜的問:“景灏哥哥,你怎麽了?”
他看着許若兮,他又不是真正的景灏,怎麽可能對許若兮有興趣?
他淡然的回應:“沒事,深夜了,爲什麽還不歇着?”許若兮一點也不滿意他對自己的态度,爲什麽會這麽冷淡,一點也不像當年那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