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作孽啊!
雲希現在後悔莫及,真的很想親手殺了那個糟蹋了玉兒的臭男人,但罪魁禍首就是景灏!這個無恥的魔鬼!
可現在該怎麽辦??
玉兒的幸福?
蘇子邑的幸福?
是不是都毀在了她的手裏?爲什麽她那天要臨時起意逃走!這是在懲罰她一輩子良心不安嗎!
——藏書閣。
這裏除了經書還是經書,裳楓被淹沒在一片書海之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在講述着不同的故事。
木雕花門緩緩打開,他一襲紅色衣袍站在這充滿了書卷味兒得地方,真是有些格格不入,但一眼就看到了裳楓的存在,便心不在焉的開口:“不知皇兄叫臣弟來這裏,究竟有什麽要事商議?”
“爲什麽要騙朕?”裳楓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他先是一怔,接着冷笑:“臣弟不太清楚皇兄在說些什麽。”
裳楓惱火的幾步跨到了他的面前,怒聲道:“娆兒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朕的,你爲何說是朕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懶懶地道出:“是不是皇兄你的,等孩子生出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裳楓垂落的心又被他勾了起來,等孩子出生?可是木紫繞很堅定的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還有什麽好說的。
“景灏,你到底想怎麽樣?”裳楓又有點兒開始相信那孩子是自己的,娆兒是不想讓世人以爲自己是個昏君?
他面無表情的捧起了一本書,目光卻瞥向了裳楓的臉上,語調陰沉:“皇兄你說呢,我的王妃有了身孕,但孩子卻是皇兄你的,你說我該怎麽樣?”
裳楓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話,沉默的看着他,他不禁一笑:“不過皇兄請放心,我會讓那個孩子順順利利的生下來,然後再一天天的看着他長大,接着,我要親手摧殘他的人生,還有,他的親生父親!”
裳楓瞳孔突兀的放大,被他的話感到震驚,雖然他說得那麽無關痛癢,但所綻放的威力絕不僅僅是無關痛癢那麽簡單。
從來不知道景灏的性格竟然這麽可怕,從小到大他都是衆皇子中最安靜的一個,不問世事,可此刻的景灏有些……
“怎麽,皇兄你覺得臣弟這樣做不妥嗎?”他故意的挑逗着裳楓,裳楓遲遲沒有反應,他痞痞的笑着:“如若皇兄沒什麽事,那麽臣弟先行告退,六王妃還在等着臣弟呢。”
六王妃三個字硬生生的擠進了裳楓的腦子裏,眼睜睜的看着他轉身離去,難道娆兒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嗎?腦子中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
在回王府的路上并沒有他的身影,雲希在臨上馬車的時候看了玉兒一眼,前思後想還是将那支金钗拿了出來:“這是,蘇子邑讓我轉交給你的。”
玉兒先是微微愣住,接着眼裏閃爍着淚光,嗓子哽咽着:“小姐,你爲什麽要把這個給我,爲什麽不扔了它,你明知道已經沒有可能了……”
雲希心中更是狠狠一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玉兒卻一把奪過了雲希手中的金钗扔在了一旁的花叢中,目光絕情的看着花叢說:“從今往後,玉兒不會再有任何奢望。”
雲希虧欠玉兒的恐怕無論做什麽都無法彌補了,即使這樣,還是想要去做那些無濟于事的彌補。
坐在馬車裏隔着車簾看着兩旁唯美的風景,但雲希已然沒有了任何去欣賞的心情,自己現在的處境四面楚歌,随時都有可能跌入山谷。
“喂,你不要愁眉苦臉的好不好,害得人家都不能好好睡覺,唉!女人真是麻煩。”
一個稚嫩而不耐煩的孩童的聲音憑空而降,雲希被驚得睜大了雙眼,慣性的問:“誰?”
可是哪裏有什麽人,這馬車裏就隻坐着她一個人啊,怎麽會有小男孩的聲音傳出來了,雲希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的幻聽,一定是自己的幻聽!可沒過多久那個小男孩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是從一個山洞中發出,回聲不斷:“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笨得無可救藥,喝了那麽多的堕胎藥,想要除掉人家,人家都沒有找你算賬,你現在還不乖,小心我在你
的肚子裏懲罰你!”
雲希下意識的一眼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誰?誰在說話!”
“真是笨死了,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奶聲奶氣的話音剛落,雲希就覺得腹部一陣疼痛,就像有什麽東西在不安分的亂動着。
雲希不可思議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試探性的詢問:“是——你在說話嗎?”
“笨蛋,這裏除了你和我還有别人嗎?”
霸道的童聲數落着雲希,雲希徹底傻了,嘴唇微微張着,自己懷的這是什麽怪胎?竟然在肚子裏就會說話,還這麽狂妄自大!
“你就是我肚子裏的小寶寶?”
雲希還是不敢相信的确認着,這怎麽可能啊,幾個月以來雲希也曾感到奇怪過,因爲自己的肚子從有喜至現在從來就沒有變大過,還是那樣平坦,難道自己真的懷上了怪胎?
“廢話,警告你,我要睡覺了,不準想心事,好煩!”小家夥霸道的宣布,然後再也沒有了聲響。
“你怎麽會說話的,你回答我啊,你怎麽可以說話?你是不是妖怪啊,說話啊!”雲希不停的問着一連串的疑問,但是那個小家夥的卻再也不肯出聲了。一路上坐在馬車上對于雲希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煎熬,總覺得自己像個怪物,額上沁出了一層層的細小汗珠,雙手緊緊的抓着衣袖不放,這樣奇怪的事情誰能夠解釋得清?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家也得研究好些年,還不定研究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