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正在侍奉他穿衣,他一臉冷漠的站在那裏,張開雙臂,任由侍女在幫他整理衣袍,待會兒還得是上早朝。
聶勒來到了他的面前,遞上了一封信:“王爺,這是蘇将軍的來信。”
他接過了信封,展開信紙之後,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聶勒送完信之後,還不肯離開,似乎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
他擡眸瞥了聶勒一眼,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茶杯輕飲一口,沉聲道:“怎麽,還有事?”
“王爺……王妃她自小嬌生慣養,哪裏幹的來那些粗活兒,您還是饒了她吧,而且奴才我根本就不信王妃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她的性子不是那樣的……”
雲希到了王府之後對待那些下人還算不錯,聶勒也想替這個王妃說兩句話。
他放下了茶杯,神情淡然的應了一聲:“嗯,本王知道。”
“什麽?王爺您知道?那您還那麽懲罰王妃,王妃可生氣着呢。”聶勒這就糊塗了,這是什麽意思?
他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道:“你不覺得她該吃些苦頭了?”
“啊?”聶勒一臉懵懂。
“喜歡多管閑事,也要考慮自己的頭腦是否夠用,這次,就讓她吃些苦頭長長記性吧,她必須學乖一點,否則早晚有一天她會害死自己。”
聶勒聽完了王爺的這番話,恍然大悟:“王爺,那瑾夫人的事兒您也知道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沉聲道:“嗯,本王不想跟女人鬥,但是,那個女人也得意不了幾日了。”
“是,奴才明白了。”
……
他什麽都知道,但是他什麽也不說,因爲他不想說。
很快,夜幕降臨。
這幾日,他都沒去再見過雲希,因爲這個女人的性子是該收斂收斂了,否則,可能會耽誤他的私事。
他獨身一人又進入了竹林,水晶棺材裏躺着真正的拓經天煙·景灏。
籬落站在那裏沉默了良久,對着棺材裏的男人說:“看到你的王妃背叛你,你憤怒嗎?爲什麽我比你還憤怒?”
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他的腦海裏,爲什麽他會比真正的六王爺還要憤怒?這是他該有的态度嗎?
突然,水晶棺材裏的男人那垂放在身體右側的食指微微的顫動了一下,而這個細節卻被籬落看在了眼中。
他無奈的輕笑出聲,感歎着:“那麽喜歡她嗎,即使她背叛了你也無所謂?”
棺材裏的男人沒有了動靜,又恢複了那死一般的寂靜。
凡人都在爲情所困,他不明白什麽叫情愛,人世間的情愛到底有什麽好,可以讓天上的那麽多神仙甯願放棄幾千年的修行去當一個普通的凡人。
隻是普通的凡人而已,有什麽好留戀的?隻有短短數十年的壽命,易死,也易背叛。
值得嗎?
那他呢?
是否也動了一點凡心?
※※※
清晨。
從穿越到古代至現在,雲希哪兒受過這種苦啊,榮華富貴都享盡了,現在要她伺候别人?
怎麽有種回到現代上班的感覺,投訴她的都是大爺啊。
“小姐,你看他們。”玉兒指了指王府中都在看雲希笑話的下人們,都在竊竊私語的小聲議論着,雲希也全部都聽在了耳中。
“聽說,王妃是在外面有男人了,紅杏出牆,王爺才貶她爲奴婢的。”
“那怎麽不直接休了呢,不守婦道的女人,還留着她幹什麽用啊?”
“也許王爺是礙于面子吧,還有可能王爺對王妃存有一絲絲的感情。”
雲希不由的笑了,存有一絲絲感情?
别做夢了,他對自己能有感情?沒有厭惡就不錯了。
玉兒又拉了拉雲希的衣袖,雲希擡頭看了去。
瑾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了過來,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看到了雲希,便立刻朝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雲希知道躲不過去了,她又想來羞辱自己了,不如趁她開口之前,自己先說:“哎呦,瑾夫人呐,打扮得如此妖豔,是去會江秉之嗎?”雲希故意将江秉之三個字說得很大聲,周圍還有很多的下人,瑾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廉恥,也不知道是誰去外面偷偷的會情郎了,可别侮辱我,再說了,你現在是一個最卑賤的奴婢
,你敢這麽和我說話?”
“不敢不敢,瑾夫人想死嗎?我可以送你一程!”雲希咬牙切齒的沖着瑾玉瞪眼。
瑾玉笑了:“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還想跟我鬥 ,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當初你把我從香溢樓裏解救出來,恐怕我還到不了今天這個睡覺都可以笑醒的地步呢,謝謝啦,公子~”
“王妃,這些是王爺讓奴才交給您的。”
聶勒指着身後的兩名下人,兩名下人抱着一大堆的男人衣服。
雲希瞅了瞅那這麽一大堆的衣服,驚叫着:“啊!給我幹什麽?難道他想讓我學做裁縫?”
“聶勒,這段時間内,讓她做所有奴婢都會做的事情,你聽不懂的本王的話嗎?”
瑾玉還想嘲笑一番雲希的時候,籬落邁着高傲的步伐走了過來。
瑾玉馬上變回了柔弱的林黛玉,柔聲的呼喚:“王爺。”
雲希問道:“王爺給我這麽一大堆衣服做什麽?”
“你既然那麽喜歡男人,那麽會勾引讨好男人,這堆衣服遞給你,你自然明白。”他不依不饒的諷刺着雲希。
雲希再也忍受不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說我不認識那個男人。”
“嗯,當初,本王說沒有碰過瑾玉,你信了嗎?”
他反問道,雲希無言以對,她沒有相信,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怎麽可能什麽事都沒發生?
那麽現在他同樣也不相信自己,似乎是那麽該死的合情合理。
“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你所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他不屑一顧的笑了:“你現在是奴,不是王妃,聶勒,若是她說話再蠻橫嬌縱一次,鞭笞二十,兩次,鞭笞四十,以此類推。”
轉身的那一瞬,籬落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是,奴才明白。”聶勒有點爲難,但還是遵命了,王妃可是木相國的千金啊,這樣做後果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