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床上的帷帳上倒映糾纏不清的身影,一件一件衣衫被扔出了帷帳外。
地面上跪着兩名侍女已是司空見慣,低着頭熟視無睹,帷帳裏的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聲音,在整個隆吟殿内回蕩着,十分清晰,就連喘氣聲都可以聽得見。
“咚咚咚!”
乍然!從帷帳内扔出來了一個女人,赤身裸體的滾到了兩個侍女的面前。
兩個侍女背着突如其來的女人吓得目瞪口呆,隻聽見帷帳内傳出了粗暴狂野的怒吼聲:“滾!滾!都給朕滾!都給朕滾!”
“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
這個一絲不挂的女人滿臉淚水,可憐兮兮的用地面上的衣服裹着自己的身體,往外跑去,上一刻還在激動的火焰裏然後,下一刻就被冷水澆個滿頭,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守候在隆吟殿外的劉公公瞥了一眼裏頭,看着落荒而逃出來的女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唉,皇上最近的脾氣又見漲。”
銀月端着涼茶走向了隆吟殿,劉公公看到後趕緊招手:“快着點兒,快給皇上送進去,正在氣頭上呢。”
“哦,奴婢這就去。”
銀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入了隆吟殿内,兩名侍女跪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了銀月來了都用眼神示意快走,仿佛在說,皇上再發怒,過會兒再來。但銀月顧及不了那麽多了,端着托盤跪在了帷帳外,柔聲說:“皇上,請喝杯涼茶降降火氣吧。”
“滾!”
帷帳内毫不留情的蹦出了這一個讓人傷盡自尊的字眼,銀月不慌不忙的開口講:“既然皇上現在不想喝,那奴婢就再等等。”
“朕讓你滾,聽不懂?”
帷帳内的他大發雷霆的怒罵道,跪在帷帳外的銀月還是紋絲不動。
突然!銀月的手腕被誰一把抓住,拽進了帷帳内,涼茶打翻在了掉在地面上。
銀月擡頭看到了泉央國的一國之君的龍顔,赤着上身,身材就像被時刻雕刻得一般,哪裏哪裏都是剛剛好。
那張俊美的臉上,還殘留着火爆的怒氣,直勾勾地注視着銀月的臉,沉聲問道:“竟敢不聽朕的話,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銀月沉着冷靜的垂下眼眸看着淩亂的床上,說:“奴婢不敢,奴婢的死活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而已。”
“你真的不怕死?”他饒有興趣的挑起了銀月的下巴,逼着銀月直視着自己,銀月那雙烏黑的眼眸就如葡萄般水潤,輕啓雙唇:“奴婢不是不怕死,隻是,奴婢的命對于皇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的意思是朕就是個暴君,殺人成瘾?”
他故意刁難着銀月,看她如何應對,銀月依然面不改色的說:“奴婢不敢,皇上,涼茶打翻了,奴婢再去給您準備,請您保重龍體,泉央國需要您的掌管。”
說罷,銀月就想離去,但她那纖細的手腕還被裳楓捏在手中,不肯松開,拉回了她問:“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叫銀月。”銀月見脫不了身,隻好乖乖回答,他另一隻手捏住了銀月的下巴:“知道朕爲什麽這幾日爲什麽脾氣不好嗎?”
“奴婢不敢說。”
“說,朕恕你無罪。”裳楓就想聽聽這個女人到底能有什麽見解 ,銀月說:“皇上這幾日脾氣暴躁,是因爲六王妃。”
裳楓眯起了雙眼,這個女人居然敢說出了實話,在宮中有幾個宮女敢像她這樣?
“那你說,那個女人有什麽好?朕爲什麽會因爲她心煩意燥?”
裳楓發洩似的加重了捏着銀月下巴的力量,好像此刻眼前的人就是木紫娆似的。
銀月吃痛的輕吟了一聲,還裝作鎮定的說:“因爲六王妃是皇上從小就喜歡的人,此生都不會忘記。”
“放肆!”
“啪”
地一聲,裳楓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銀月的臉頰上,馬上一個通紅的五指印就出現了,銀月的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迹,她還神情自若的臉歪向了一邊。
“信不信朕斬了你?”裳楓扳正了銀月的臉,冷血的問道。
銀月看着他那俊美的五官,充滿了暴力的目光,倔強的說:“信!”
在銀月雙唇輕啓的那一刻,被裳楓霸道的吻了上去,銀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皇上吻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五官,精緻得就像是精心打造的。
裳楓一把摟過了銀月的身子,拖到了床上,覆在她的身上,看着銀月的雙眼,高傲的說:“今晚,你來伺候朕侍寝。”
語畢,帷帳外的跪着的兩名侍女便聽到了衣衫被撕裂的聲音。
零零碎碎的飄出了帷帳外的地面上,兩名侍女抿着嘴唇,眼紅的看着帷帳,嫉妒的火苗在眼中慢慢滋長。
所有人都以爲這一夜又有一個宮女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裳楓給她的并不是寵幸,而是肆意折磨!
“我看你這張嘴伶牙俐齒讨厭的狠!你敢對朕如此說話,膽子不小,那就陪朕玩玩,朕正好火氣沒處發洩!”
說完,一掌打在了銀月的另一邊臉上,然後抓住了她的頭,将她拉近自己,怒聲道:“朕告訴,以後若是再從你口中聽到六王妃的閑言碎語,朕就将你大卸八塊!聽到沒有!”
“是……”
“是什麽!怕朕,還是怕朕的權利?你們這些愚蠢的女人!”裳楓突然掀開了帷帳,怒喊道:“劉生給朕滾進來!”
守在殿外的劉公公聽到召喚,立刻走了進去,整個人都快吓丢了魂兒,這種時候誰都不希望皇上記得自己。
“皇上,老奴在,老奴在……”
裳楓衣衫不整,離開了帷帳之内,站在劉公公面前,咬牙切齒道:“朕告訴你,從明天開始,後宮之内若是再有人亂嚼舌根,說朕和六王妃的不是,一律殺無赦!”
“是是是,老奴記住了!”劉公公趴在地面上,滿頭冷汗。
裳楓一腳踹翻了旁邊侍女端着的托盤,怒吼道:“沒有人可以欺負她!沒有!”
可下一瞬,裳楓又黯然神傷,喃喃自語:“娆兒,你從小到大做什麽朕都由着你,可你現在什麽下場,你終究還是跟其他男人共侍一夫了……”
“哈……哈哈哈……”
忽然,他發出了一陣狂妄的笑聲,他在嘲笑木紫娆的愚蠢,不肯做他的皇妃,做景灏的王妃,結果如何?
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這個蠢貨!!可是,他笑着笑着……脾氣變得更加暴躁了,控制不住的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