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還能出去尋救兵,就算梁帝從宮中被完顔玉營救,梁帝也不會把兵符再次交到完顔玉手中的。
爲此他們有持無恐,沒怎麽與北邊營地發起戰亂,但眼下榮王不在便與先前不同了,經過幾日的調動,終于開始向營地發難,兩軍對戰,必有死傷,敵衆我寡,這仗就難打了。
勝在完顔玉久經沙場,那三千金甲衛也是戰場裏出生入死留下的精兵,至于金吾衛和臨時組建的玉家軍,卻不曾經曆過戰事,與徒單家的守城兵一樣,沒有實戰經驗。
所以爲了留住營地裏的兵衛,完顔玉隻帶着自己的三千金甲衛應戰,而對方卻出動一萬守城兵,三千對一萬也是一場硬仗。
第一場仗被文先生用計,把守城軍引入山地,居高臨下對打,又是石頭弓弩,使守城軍招架不住,不得不退了回去,當天歇了戰火。
是夜,主帳内燈火通明,幾人在裏頭議事,宋青宛在副營帳也是睡不着覺。到了後半夜,主帳内的家臣都出來了,宋青宛卻撐着案幾差點睡着了,身子一歪震醒,她揉了揉眼睛,喝了一杯茶,起身來到營帳外,往主帳看去,見燈火已滅,可是完顔玉卻沒有來副營帳,宋青宛心下
一驚,便往主帳而去。
主帳外的護衛向她行了一禮,她挑開簾子進去,裏頭熱乎乎的,倒是舒服。
宋青宛點了燈,拿着燈往裏頭走,到内室,就見内室小榻上,居然疊着躺倒兩人,那上頭躺着的人,居然是位女子。
宋青宛内心咯噔一聲,完顔玉竟然與别的女人在此酣睡?
宋青宛醋勁大發,腳步飛快上前,正要推開女子細看,完顔玉聞聲,眼睛徒的睜開,目光淩勵的往宋青宛這邊看來,卻認出是宋青宛當即一驚,“你不是……”
完顔玉立即反應過來,接着往身上一看,大驚,他迅速把身上的人一推,飛身而起。
那女子跌倒在地,捂着臉受驚的垂下頭去。
宋青宛心如刀割,她從來不曾想過,有一日完顔玉會有别的女人,她才知道真到這日,她會忌妒的發狂,恨不能殺了他身上的女人。
完顔玉連忙上前捉住宋青宛的肩,把她手中攥緊得差點傷到手的油燈強行掰開放到一旁,解釋道:“這是個誤會,我躺在長榻上時,以爲是你進來,遂不知……,但我們什麽也沒有做,我……”
宋青宛不想聽他無謂的解釋,兩人相伴這麽多年,怎麽會把她認錯?宋青宛指着地上的人問:“她到底是誰?是誰送來的?是哪隻手摸了你,我非要砍了她的手不可。”
這一次宋青宛來真的,神情很嚴肅,身闆挺得筆直,就算因爲砍了這位女子而得了完顔玉的嫌棄,她也不顧,就算兩人因此而生了間隙,她也一定要出了這口氣不可。
宋青宛的堅決,完顔玉強打起精神,忍着身上的傷疼,回身抽出大刀指向地上的女子,語氣淩厲,擲地有聲的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地上的女子早已經被宋青宛的話吓得瑟瑟發抖,卻是捂着臉不敢擡頭。
宋青宛這暴脾氣,冷聲命令:“把手拿開,我倒要看看是你到底是誰?”
那人硬是不敢拿開手,完顔玉聽到宋青宛當真氣得不輕,立即挑起大刀對上女子的手腕,“你若不松開手,我便挑斷你的手筋。”
女子吓得連忙松開手去,借勢膝行向前,拉住了完顔玉的袖口。
待兩人都看清了對方的臉後,都倒吸了口氣,地上跪倒之人居然是遼國公主?
她怎麽會在這兒?她怎麽可以背着梁帝跑到完顔玉的房中來了?
宋青宛看到遼國公主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她跟遼國公主有仇,他當初是怎麽說來着,還說要爲她報仇,殺了遼國公主,眼下卻跟遼國公主在一起了。
宋青宛掙開完顔玉的手,轉身就要走,完顔玉一慌,上前抱住她,“你别走,你一走,我這誤會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幹淨的,你得聽我解釋。”
“還有什麽好解釋,你明知道她當初在我生下暖暖的時候還召我入京,受了冷風,如今身子一直不好,之後又妥次派人過來刺殺我,幾次都差點丢掉性命,如今你卻與她在一起,你叫我怎麽相信你?”完顔玉被宋青宛掙紮的身子觸動了傷口,隻覺得喉中一股腥甜,他強行壓制住,生生咽下,可臉色卻蒼白起來,連唇色都跟着青了,他依然耐着性子的解釋,“我當真沒有看清,我以爲是你進來了,外頭守
兵未攔,我非得冶他們的罪不可。”
“你自己風流還把這事賴到守兵的頭上,他們一向聽命于你,怎麽可能會放人進去,沒有你的同意,她怎麽進來的?”宋青宛這麽問出來,完顔玉隻覺得再解釋無用,而是抽出佩刀,對着遼國公主便是一刀子下去,遼國公主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完顔玉的手中,她本可以把皇帝的口谕說出來,本來可以說這一切都是皇
上安排的。
但她還來不及說,卻已經斃命。不過即使她說了,眼前兩人也不會相信的,同時她事情敗露還會遭皇上的否認或是錯殺。
今日遼國公主所做之事,是自己之意也是梁帝之意,但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怪隻怪她未能入完顔玉的眼。
臨死前,遼國公主拉住完顔玉的袖口,含情脈脈的看着完顔玉,到最後都不曾閉上眼睛。
宋青宛看着眼前倒下去的遼國公主,一時間慌了神,完顔玉居然把她給殺了,她可是梁帝身邊的人,這要如何向梁帝交待?
宋青宛回過神來,拉着完顔玉小聲的說道:“你怎麽可以殺了她,皇上若是找不到她,便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那又如何,殺了便是殺了,不過就是個異國公主,我哥如今自身難保,就算知道她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也不會過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