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孩子。
宋青宛交代肖氏把銀兩收入庫房,留着慢慢用吧。
在府中的日子過得很是低調,到中秋之季,宋青宛得知榮王半路遇害,已失了蹤,她心情也不好了起來,這京城果然是狼虎之地,容不下完顔玉,容不下完顔宏,隻因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麽?
中秋這個大節,因爲榮王的失蹤,宮裏沒有舉宴,沒有慶祝,除了京城裏的百姓熱鬧到宵禁的時候,京城裏的世家勳貴即使過節也是低調的很,連上街喝酒的人都少了。
那夜聽說梁帝病了,後去追尋榮王的事,京城裏出動大将,帶上了十萬兵馬,後宋青宛得知,在幽州的時候,居然與遼國交戰了。
這事兒影響可不小,要是榮王是因爲遼國而失蹤的,那就與京城裏的陰謀沒關,那宮裏頭的遼國公主恐怕日子也不好過。
到除夕前一個月,宋青宛正懷念着往年的除夕之夜,這天傍晚,她與肖氏在亭子裏賞景,忽然眼前一花,一條人影從那八角亭上飛落下來。
宋青宛和肖氏紛紛起身,而身邊相護的羽也是飛身而來,但看到眼前站着的榮王,還有他肩上扛着麻袋,衆人松了口氣。
宋青宛在這公主府呆得越久,性命就越不保,誰能知道梁帝會什麽時候收複了那些前朝舊勢力,她這個公主沒有用武之地就玩完了。
肖氏幾人看到是榮王,便跟着退下去了,亭子裏隻剩下兩人,榮王把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甩,徑直走到涼亭中坐下。
宋青宛不知那麻袋裏頭的是什麽,也沒有在意,便上前爲他倒了一杯熱茶,再看着榮王,關切的問道:“你這幾個月到底經曆了什麽?他們都說你失蹤了,是不是有人要暗殺你?”
榮王點頭,“不過就是雕蟲小技,不用畏懼,我失蹤是故意爲之,我得知一些事,便佯裝失蹤,去調查了。”
“那幽州城與遼國交戰的事……”宋青宛在一旁坐下。
“那都是晃子,想不到京城裏都傳開了,不然你這個長年關着的公主也會知道這些事來。”完顔宏說着,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宋青宛是怎麽知道的,若不是身邊有一個羽,羽是遊俠之首,一向對京城裏的這些消息敏感,恐怕許多世家還不曾知道的事,羽都能查得到。
宋青宛自然不會把羽給暴露出來的,隻是笑了笑,“大家都很擔心你,還好你活着回來了。”
榮王完顔宏卻是目光認真的看着宋青宛,“你也很擔心我?”
宋青宛避開他那熱烈的目光,點頭應是,有些話不必多說的,大家都清楚,在這朝不保夕的困境裏,宋青宛隻希望他們兩個都好好的,别惹上殺身之禍就好。
完顔宏往地上噜了噜嘴,“給你送來的禮物。”宋青宛聽到這話吓了一跳,給她送了一麻袋的禮物,那是什麽?宋青宛正要上前打開,完顔宏卻是從腰間抽出佩刀,往前一送,那麻袋就被剝開,裏頭居然露出一個人來,她穿的是女裝,卻縮卷成一團,
若是剛才完顔宏刀法再重些,恐怕都會傷着這人了。
宋青宛正想着這袋裏的是什麽人,宋二丫就從麻袋裏爬了出來,擡頭時,正好看到宋青宛的繡花鞋子,也不知道是哪位,猛的喊一聲“饒命,求貴人饒命。”
哪還有先前的嚣張。
宋青宛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情有些複雜,宋青宛側過頭來,看向完顔宏,說道:“莫非你說的這段時間佯裝失蹤,是因爲她去了?”
“她?可不值得我出手,我隻不過順了個手而已,還有宋三郎,這人狡猾,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風聲,已經跑了,這個卻是被宋三郎給丢下的。”
“我沿路回來,得知你成了歸義公主,當時我便不想回京了,這事兒中間透着蹊跷,我就想去查清楚,至于暗殺我的我也早有防備,倒是借勢失了個蹤,那些想至我于死地的人,恐怕要高興壞了。”
完顔宏說得這麽輕描淡定,這個中驚險,隻有他才能體會,卻是聽得宋青宛膽顫心驚的。
“你能平安歸來就好,我的事你别管。”宋青宛不由闆了臉。
完顔宏沒有接話,也沒有說什麽,卻是目光淡淡地從地上的宋二丫臉上掃了一眼,那眼神可不是善類。
宋二丫聽到兩人的聊天,早已經聽出了宋青宛的聲音來,她心往下一沉,隻覺得今日難逃一劫。
那日她把大丫是前朝帝姬的事告訴宋三郎後,沒有兩日,宋三郎便把這事告訴了徒單家的家主,不日家主入宮,很快宋大丫被抓了起來。被抓前宋二丫還高興了幾日,宋三郎卻在一日晚飯時分說了很奇怪的話,他說道:“二丫,這次三哥錯得離譜,沒有思慮周全啊,要知道大丫雖不是咱們家的血脈,但她在咱們家養育長大,一榮俱榮,一損
俱損,咱們别想撇開關系了。”
當時宋二丫還有些聽不明白,一再追問宋三郎是什麽意思,宋三郎卻是什麽也不說,也沒有告訴宋二丫,當夜便帶着銀兩潛逃了。宋二丫知道,她這個三哥自從科舉不中之後,在外的那些年,變得狡猾多變,腳底抹油的功夫也是非常了得的,那次跟着夏皇去夏國後逃回梁國的時候,宋三郎也曾跟她提起過,那背信棄義的行爲宋二丫
當時不懂,以爲這是本事,遂不知如今輪到她了。
宋二丫在第二日得知宋三郎已經逃了,她卻被徒單家家主抓了起來,關押的這幾個月裏頭,吃住都猶如囚犯一般,難怪她三哥會逃走。宋二丫後來得知人家抓了她是打算與大丫對質時有用處,得知這個消息後,宋二丫終于能安心的呆着,後來又得知大丫不但沒有死,還成了公主,當時宋二丫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一陣天昏地暗,爲什麽宋大丫能有這麽好的運氣,明明是個死劫,偏又劫後餘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