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山老林,想起裏頭會有吃人的老虎,他就怕了。”
李弈急出一身冷汗來,“兩位女俠還是把我給送回大福寺,我李弈在此保證,一定平安送兩位回京,絕無失言,否則天打雷劈。”
宋青宛和七公主相視看了一眼,還是不信的,再回去,那邊可都是他的人。
半夜裏,七公主從樹上跳下來,拉着宋青宛又飛身上了樹。
樹下跑出來幾條人影,那些人看到地上躺着人李弈,先是一愣,有人摘下面巾,上前就要背起李弈,七公主卻是眼光好,看到那蹲身要背人的黑衣人,她歡喜的喊道:“羽?”
羽往樹上擡頭,就看到兩人站在樹上,宋青宛那叫一個膽顫心驚的。
羽立随即放下李弈,看着七公主把宋青宛又帶下樹來。
李弈原本以爲是自己的人來救他了,好不高興,沒想轉眼間又認出不是自己的人,當真心中失落,隻能一眼膽小怕事的看着七公主。
七公主上前踢了李弈兩腳,把原委告訴了羽。
羽想了想,二話不說蹲身上前打暈了李弈,叫一人背起李弈,帶着兩人往樹林子深處走了。路上,羽說了外頭的情況,原來幾人被人引開了後,得知兩人失了蹤,便沒有再念戰,回來尋時,卻發現根本尋不到兩人,這偌大的大福寺裏頭,那院子有好幾百座,層層疊疊的都是建在樹林子裏頭,往
日皇家過來齋戒時,帶來的人便能把這些大大小小的院子給住滿。
可是今日本是做一日來回的打算,自然沒有爲各位世家安排住處的,那些院子都空着,兩人被人帶入其中一間院子,就夠他們好一陣找的,若不是聞着這邊有聲音,他們也不會跑這邊林子裏頭來。
那傍晚的号角聲是禁衛軍封鎖大福寺的号令,今日一同來上香聽經的女眷全站被扣在了大福寺裏頭了,大福寺裏頭也跟着形勢緊張起來,他們尋人更是難上加難。
如今尋到兩人了,自然不會再回大福寺的,直接往從樹林子深處走,翻山越嶺的回京城裏頭去。
便是這樣匆匆趕了一夜的路,把宋青宛累了個半死的。
到天亮的時候,宋青宛累得腹部都有些受不住了,她隐隐感覺到腹部有了痛處,她扶着七公主的手,臉色有些泛白。
一行人從林子裏出來,便離着官道沒多遠的距離,先休息。
這時官道從京城的方向有了馬蹄聲,一行人齊刷刷看去,看到一匹單騎,那匹棗紅色的馬駒,宋青宛看到後立即起了身,可是腹部卻是一痛,她扶着又坐下了。
羽見狀,派人去官道邊上等着。
待認清了來人,底下傳來口哨聲,七公主要扶着宋青宛走,卻見她臉頰上淌了汗水,立即個前抱住她,“大丫,你怎麽了?”
宋青宛撫着腹部,虛弱的說道:“讓我歇一會,你們先走。”
羽聽到這話,原本帶着人馬往官道上去的,他卻是停了下來。
而底下的棗色馬駒沒有停止,而反而往山上沖來。
煙塵滾滾而來,隻覺得迎面一股風吹過,完顔玉就跳下馬駒,蹲身在宋青宛身邊。
“你怎麽就來了?”宋青宛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
完顔玉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的臉,見她額上冒出來的汗,還有那蒼白的臉色,立即問道:“你到底哪兒不舒服?”
宋青宛搖了搖頭,“讓我休息一會,這一夜太過折騰,體力有些不支。”
完顔玉席地而坐,扶着她入懷,把她安置好了,才掀眸看向一旁吓得發抖的李弈。
羽把過程陳述了一遍,完顔玉聽到李弈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扣住他的女人,當即就翻了臉,下令道:“殺了他。”
這下子全場的人都靜默下了,羽一向聽令,二話不說便扒出了劍。
七公主正幸災樂禍,宋青宛卻抓住了完顔玉的手搖了搖,“不能殺他,他畢竟是夏國之主。”
完顔玉忍着怒氣,卻道:“夏國之主又當如何,他敢做我又有何不敢,殺了他。”
李弈這下子吓得屁滾尿流的,當即就向完顔玉給跪下了。
羽卻權當沒有看到,手一擡,一刀落下,人頭落了地。
就這樣真的把李弈給殺了?
宋青宛從完顔玉懷中坐直了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人頭,當即便捂了眼,一言不和就把人給殺了,這可是夏國的皇帝,雖然沒權沒勢的,但也是個皇帝。
宋青宛靠着完顔玉停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看向完顔玉,完顔玉也正看着她,宋青宛幽幽開口,“這樣咱們怕是更難離開夏國了。”
“我并沒有打算現在便離開,怎麽說也得你腹中的孩兒生下來才能離開的。”的确,她懷着孩子根本就沒法四處奔波,眼看都要冬季了,這個時候再離開,到梁國正是下雪的季節,雪天裏多有不便,不僅她是一個孕婦,便是一個正常人也受不住,而且此次回梁國,不知道兇險有多
少,他們恐怕要更加小心翼翼才是。
李弈的屍體就地掩埋了,在場的無一人出聲,完顔玉等宋青宛休息夠了才翻身上馬,一行人往回趕。
路上完顔玉告訴了宋青宛,原來他收到了大福寺出了事的消息,半夜就出了城,這消息李衛還先一步知道,是他告訴他的,隻是李衛不能離開京城,便把一切托付給他了。
七公主就這麽徒步走着也不是個事兒,太陽出來了,大家夥在一處茶亭裏休息,宋青宛便叫羽的人先回京準備馬車,她跟七公主受不住這長途奔波,畢竟兩人腹中都有孩子。
昨日七公主使了功夫,今日明顯臉色便難看多了,她昨日爲了吃飽肚子,沒少吃兔肉,隻是吃下後又要吐出來,當真是難過。
于是便在茶廳裏等到了日上中天,馬車來了,還送來了十幾匹馬駒,宋青宛和七公座上了馬車,這下當真是舒坦了。完顔玉護在馬車邊一同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