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與忽魯?
“美少年?”完顔玉冷笑一聲,“長相如何?”
宋青宛回憶了一下,隻記得那少年眼角有一顆淚痣,一雙眸子幽黑,見着她彎成月牙,煞時好看,俊朗極了,于是宋青宛把那少年描述了一下,不知不覺用了點修飾詞。
“果然是位美少年。”完顔玉甩袖出了鋪門。
宋青宛一臉奇怪,她也不跟那掌櫃的再羅嗦了,直接追了出去,與此同時追出去的還有後頭的掌櫃,“我的字據,我的字據啊……”
“你發什麽瘋呢,你的玉佩不要了,怎麽就走了,那玉佩鐵定被那掌櫃的給貪了。”宋青宛在街上追上完顔玉,拉住他的袖口。
完顔玉停住腳步,臉色陰沉,宋青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罪他的。
完顔玉側過頭來,看着宋青宛,“玉佩不在那掌櫃的手中,你尋他也無用。”
“那在誰的手中?”宋青宛瞪大眼睛。“就是你嘴中所說的美少年喽,你以爲他們是好人不成?憑白無故的撞你一下,這就是陰謀。那玉佩其實是我家袓傳的寶玉,誰得了那玉佩還能号召我屬下的部将,而你卻輕輕松松的把玉佩給二十兩銀子當
了,如今還貪圖起那美色來,半年前的事還記得這麽清楚,是不是時不時還能想起那少年的長相?”
雖然忽魯是完顔玉的屬下,可他一向不覺得這少年有宋青宛口中說的這麽俊美無凡,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堂堂壽王其實長相也不賴麽?完顔玉想到這兒就氣憤,遂不知已經跟屬下吃了醋。
宋青宛氣極,“你說啥呢,若不是你問起我還記不得,先不說那少年,現在怎麽辦,你居然還有部下,那你的部下們都在哪兒?”
宋青宛覺得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拉着完顔玉的袖口就往鎮子外走,張屠夫家拿豬胰子的事她不管了,直接催着宋大山趕着牛車往宋家村去。
兩人回到院子裏,宋青宛反手把門闩住,沉聲問道:“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完顔玉這時卻是抿着嘴,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說啊,跟了你這麽久,我連你是什麽人都不知道,你叫我如何安心?”
“你跟了我這麽久,可是你卻并不是我媳婦,能做數麽?”
宋青宛一頓問,結果還遭完顔玉一頓反駁。
宋青宛不說話了,這家夥腦子裏整天想些什麽,做夫妻也得水到渠成,而不是強迫,何況她已經在慢慢地接受他了,他難道就沒有看到麽?
完顔玉不說話了,嘴抿成一線,很是不滿。
宋青宛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咱們上正屋裏,好好說話去。”宋青宛就這樣強行把完顔玉拉回正堂。
兩人坐下,宋青宛接着問:“咱們能好好說說話成不?你究竟是什麽人?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你要知道這些作甚,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夫君,我隻是你指使的一個奴才。”
完顔玉沉聲開口,那話裏話外不知堵了多少氣,宋青宛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這家夥怎麽說也比她大吧,怎麽感覺他這麽的幼稚呢,居然還跟她賭起氣來了。
宋青宛伸手握住他的手,他順勢把她的小手握在掌中,宋青宛原本想緩解一下兩人的氣氛,沒想自己的手反而落入他的掌中,被他占便宜,真是後悔都不行。
“你别堵氣,好好說話,你到底是什麽人?便是做夫妻,怎麽說你也得告訴我你的來曆吧,女人都需要安全感,你在我身邊我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宋青宛溫聲開口。
完顔玉神色緩和了一些,雙手握住她的小手揉了揉,一雙淡灰色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宋青宛問道:“我若是說出來,你會真的跟了我麽?”
這下輪到宋青宛郁悶了,合着知道他的身世就得嫁給他不成?萬一他是一個殺手怎麽辦,比如他是殺手集團的某個頭目,那她可不幹,長得再俊朗,長得再結實,身子再有看頭,她也不嫁。
“怎麽你又要反悔?”完顔玉果然沉了臉,順勢還松開了她的手。
“你先說說看,我再考慮一下。”宋青宛無奈。
然而完顔玉卻是起了身,冷聲說道:“算了,有些事你知道并沒有什麽好處,你不願意嫁給我就算了。”
他轉身出了門。
他就這麽的走了?宋青宛呆呆的坐在桌前,看到那敞開的門。
宋青宛一直坐到了傍晚,心裏莫名的有點酸,眼角有點火辣辣的痛。
傍晚時分,宋青宛把飯菜做好,從廚房裏出來,院子裏頭空蕩蕩的,完顔玉還沒有回來,宋青宛覺得很失落,雖然她不停的打罵他,不準他占便宜,可是他真的離開了,宋青宛的心卻是慌了。她是穿越人士,她有手藝,也算是她的金手指,她能養活自己,然而有一點卻是她對這個時代沒有歸屬感,穿越過來的這些日子,隻有葛山呆在她的身邊,她的生活裏似乎隻有他,遇上困難叫上葛上,遇
上扛不起的叫上葛山,甚至還時不時的打罵他,全全不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失去他。
宋青宛忽然發現沒有葛山在的日她很孤獨,心裏似缺失了一塊,她甚至覺得這宋家村也沒有那麽的吸引她了,她賺的那些銀子也不吸引她了,就連這個一直引以爲傲的院子也不吸引她了。
她就這樣坐在廊下默默地等着完顔玉回來,目光呆呆的盯着地上,心裏許許多多的事一陣翻湧,像放電影似的從腦中回放。
她的上一世,她讀大學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學長的時候那臉紅心跳的模樣,慢慢地她想到了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時,睜開眼睛看到家徒四壁的屋子,奄奄一息的身子,還有額頭上流血的印記。
她又記起第一次見到葛山的時候,那時他站在崖邊,聽到她喊救命聲,他回過頭來,那俊朗的外表,穩重的身子,溫和的眼神,宛如隻要有他在,天掉下來也由他頂着的錯覺。
再想起兩人接觸的點點滴滴,宋青宛擦了一把臉,起身回廚房,食不知味的吃了一個饅頭就燒了洗澡水,坐在浴桶裏慢慢的泡着。
她以爲隻要泡一個熱水澡她就會開心起來,然而當她從浴桶裏出來時,臉上還是沒有笑容。
或許嫁給葛山也沒什麽,隻要他留在這兒陪着她,别把她當什麽妾室之類的看待,她在這個時代這麽孤獨,總是要有一個伴的,至少葛山還是一個聽她話的人,人也勤快,什麽都讓着她,又護住她。
爲了她的傷,他可以斷了花氏手腳,雖然做法不對,對她卻是好的。
宋青宛躺在床上反轉難眠,她有心想出門去尋一尋,想把他找回來,可又捱不過自己的自尊心,先前還在他面前各種發飙,結果這會兒又巴巴的求着他回來,她拉不下這個臉。就這麽一猶豫,轉眼到了下半夜,宋青宛躺在床上還沒有合眼,心裏後悔自己沒有在傍晚的時候出去尋他,他不會一氣之下走了吧?從此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