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贖金金額時,倒吸一口涼氣:“三萬塊?他們咋不去搶?”
“三萬塊錢?”
狗蛋娘和二柱子娘聽到這個數字,吓得兩眼一翻,差點要暈過去。
二柱子娘哭的更厲害了,别說是三萬塊錢,三百塊錢他們家都沒有。
狗蛋娘也不住的哭,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上哪兒弄錢給綁匪?
可兒子還在人手裏頭,不給錢咋弄?
程河清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兩家自己把錢湊齊,狗蛋家和二柱子家是啥情況,大家都知根知底。
程河清掏出五千塊錢給大力。
他想多掏點,可磚廠的尾款還沒拿到,爲了買原材料,把家底都快花光了。
這五千塊錢還是硬湊湊出來的。
大力從河清手裏接過錢:“俺也跟着出五千。”
出了這樣的事,大夥兒心裏都不好受。
不用程河清說啥,大家夥紛紛掏出錢,一塊湊贖金。
村裏幾個管事的一人出了五千,其他家再一千兩千一百兩百的出,很快就将贖金湊齊。
大力數着錢,三萬塊贖金一分不少。
他将錢交給狗蛋娘:“這是三萬塊錢贖金,你就别哭了,把孩子帶回來要緊。”
狗蛋娘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錢,她哪能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還是爲了去給綁匪交贖金。
程河清想到紙條上的内容,綁匪隻是說讓一個人去交錢,又沒說一定是讓孩子娘去。
狗蛋娘和二柱子娘啥都沒經曆過,萬一被人坑騙,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咋辦?
爲了保險起見,他覺得還是得自己親自走一趟。
程河清對大力說:“還是俺去吧,她倆去俺不放心。”
他雖然沒有說的很清楚,但大力立馬就明白他的意思。
大力說:“你是擔心綁匪挖陷阱?”
程河清點頭:“俺們不知道有多少個綁匪,萬一有不少綁匪,狗蛋娘孤身去送錢,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有道理。”大力想想說:“要不俺和大毛跟你一起上山,起碼相互還有個照應。”
程河清對大力說:“俺有個想法。”
大力一臉疑惑:“啥想法?”
他不明白,在這緊要關頭無非就是把孩子救回來,還能有啥更重要的事兒?
程河清站起來說:“俺們不僅得把狗蛋和二柱子帶回來,還得把那些人販子抓住,送進派出所,讓他們吃一輩子牢飯。”
他痛恨人販子,更不允許自己放任這種肮髒的交易肆意發展。
孩子得救,人販子也得抓。
大力皺起眉頭,苦惱的說:“可是人販子那麽狡猾,俺們咋抓?萬一把他們惹惱了,對孩子下狠手咋辦?”
程河清哪能沒想到過這種後果?
但他覺得,人販子想要的是錢,他們不會傻到人财兩空,撕票對他們也沒好處。
程河清說:“俺有個計劃,需要大家夥配合。”
他的話一出,周圍立刻一堆人響應。
“俺支持河清,必須得把那些人販子抓住,不能讓他們再霍霍人。”
“俺也支持河清,讓那些人販子蹲監獄。”
“俺覺得算了吧,把狗蛋和二柱子接回來就行了,不費那麽多事了。”
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對,場面陷入僵局。
程河清承認這個辦法冒險,但他無法昧着良心助長這種下三濫的事。
他說:“俺們這次能湊齊三萬塊錢給他們,下次呢?綁匪要是再獅子大開口,找俺們要五萬、十萬,俺們還拿得出來嗎?”
這話一出,立刻沒人敢開口反對。
這三萬塊錢都是大家夥摳了老底給湊得,萬一多出現幾次這樣的狀況,他們哪兒還能摳的出來錢?
程河清繼續說:“那些綁匪就是沖着錢來的,俺們一次給了,他們就會覺得俺們好欺負,次次都得給。那孩子們以後還能正常去上學嗎?”
下務村哪家沒孩子。
人販子的事要是不能盡快處理好,誰家不得爲了孩子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怕孩子出啥事。
光顧着孩子的安危,哪個大人能好好幹活。
狗蛋娘雖然平日裏做事潑辣、不講道理,但關鍵時刻,考慮的比誰都清楚。
狗蛋娘說:“俺支持河清,一天不把那些人抓緊警察局,俺們就一天不能過安生。”
二娃子娘又開始哭:“可俺們孩子還在他們手裏,萬一出啥事,等俺家二愣回來,不得把俺罵死。河清啊,俺們把錢給他們,把孩子帶回來就管了,别瞎折騰這麽多事兒了成嗎?俺可跟你們折騰不起啊。”
程河清心裏清楚,二柱子娘擔心孩子,不舍得讓孩子冒險也正常。
可他相信,隻要大家夥配合好,把壞人一網打盡不是什麽難事。
程河清正準備多勸她幾句,讓她放心,還沒來得及開口,狗蛋娘搶先一步。
狗蛋娘說:“哭哭哭,你光知道哭,不是俺說你,你咋這麽自私呢?光想着讓大家夥爲你孩子好,你咋不爲大家夥想想?俺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河清帶領着大家夥捐錢,你和二愣子能有錢把二娃子贖回來?”
狗蛋娘叉着腰,從氣勢上先将二柱子娘鎮住,二柱子娘被問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心裏哪能不明白,要不是有河清和大家夥湊錢,她上哪兒能把孩子贖回來?
自知理虧,再怎麽會說話,也說不出來啥。
程河清說:“俺知道你擔心孩子,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俺們不把人販子抓起來,他以後還會再綁架别人家孩子,到時候咱們整個村子都不能安生。”
大力站出來說:“退一萬步講,河清完全可以不用管你是咋想的,直接帶着弟兄們上山,他跟你商量,還不是希望你能放寬心?你就别在這兒咬着不松口了。”
一個兩個都站出來幫程河清說話,二柱子娘就算心裏再怎麽不情願,還是得同意。
程河清說:“你們放心,俺們一定能把都孩子好好的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