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沒了,錢沒了,所有的東西都被燒的一幹二淨。
村裏人把怨氣都灑在謝菊花身上,大火是從她家燒出來的,大家都覺得是謝菊花搞的鬼。
狗蛋娘首當其沖,本來她就不喜謝菊花,同是村裏的媒婆,謝菊花那一張嘴不知道搶走了自己多少生意。
這次好不容易逮到謝菊花出了大事,她可不能就這麽輕易饒了她。
更何況,她家也損失慘重,房子燒的隻剩下一個框架。
狗蛋娘掐着腰,指着謝菊花破口大罵:“死娘們,你是不是看不得村裏人好過!俺看你就是故意的,整了一場大火,把整個村子燒的一幹二淨。”
謝菊花坐在地上,聽到狗蛋娘的話,立馬氣急敗壞。
她不甘示弱,反罵回去:“嘴巴放幹淨點,别到處噴糞。俺是傻還是憨,俺家的房子也被燒的一幹二淨,你是瞎了眼了嗎沒看到嗎!俺還奇怪了,是不是有人故意記恨俺。”
謝菊花的嘴毒,平日裏沒少得罪人。
但就算得罪,也不至于是非要拼命的那種。
謝菊花思來想去,除了跟狗蛋娘的過節大,其他人應該也沒有那麽恨自己。
外加上其他人還沒說話,狗蛋娘就迫不及待的怼自己,謝菊花覺得八成有鬼。
謝菊花兩隻眼一直盯着狗蛋娘,說:“俺看指不定就是你搗的鬼,你看不得俺好過,故意讓全村人都記恨俺!”
這句話跟狗蛋娘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
兩個人臉紅脖子粗,全部都氣的想要掐死對方。
女人一動手,可是了不得,特别是兩個這麽潑的女人。
謝菊花的臉被撓的一道一道,全是紅印子。
狗蛋娘的胳膊被掐的一個月牙一個月牙,甚至破了皮,流了血。
程河清跟大力趕過來的時候,謝菊花跟狗蛋娘還在打,旁邊沒有一個人過去拉架。
這兩個娘們平時就不安甯,村裏人都不是多麽喜。
再加上這次損失那麽嚴重,大家夥骨子裏都憋着一股火沒處發。
他們看這兩個女人撕逼,心裏也能少少解點氣。
但程河清跟大力明事理,再打下去,也不能解決什麽問題。
程河清趕緊把謝菊花跟狗蛋娘拉開,現在本來就是一團亂,他可不希望這兩個女人在亂上加亂。
程河清說:“謝菊花,火勢從你家燒起來的,你給俺說說到底是爲啥。”
謝菊花松開手,趕緊對着程河清解釋。
現在隻有程河清能幫她,要是大家夥都認爲是她搞的鬼,她豈不是得讓全村人給打死。
謝菊花說:“可真是冤枉,俺就今天睡得晚,在屋裏瞅有沒有适齡的小夥子小姑娘,你也知道俺是幹嘛的,就指望這個吃飯。結果沒成想,廁所就着了起來。你可得爲俺做主,俺就算是賤性,也不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燒了自己家的房子呀!俺看,就是有人在栽贓俺!”
一聽到栽贓倆字,狗蛋娘就知道謝菊花定說是自己搞的鬼。
她趕緊指着謝菊花說:“别說的可憐兮兮,你心裏的小九九俺還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然後栽贓給俺!”
不說不要緊,一說兩個人又吵了起來。眼看着越走越近,馬上又要打起來。
程河清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趕緊讓兩人停下來。
火總歸是澆滅了,大力去村裏統計人數,看看有沒有全部安全出來。
而程河清則跟着謝菊花去了她家,看看到底是爲啥着火。
程河清看着被燒的隻剩下一搓灰的茅房,知道謝菊花沒有說謊。
這是最開始着火的地方,燒的最兇,所以剩的最少。
可是茅房怎麽能無緣無故着火,誰閑的沒事把火種帶到茅房。
程河清郁悶,難不成真的是有人栽贓謝菊花。
程河清問狗蛋娘晚上在家裏幹嘛,狗蛋娘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雖然村裏建了藥廠,但狗蛋爹覺得在村裏不如在外面掙得多,在家裏呆了一兩年,又出了門。
狗蛋娘可是走過前科的女人,雖然被逮着過,但寂寞終究還是讓她去偷吃禁果。
李二狗前腳聽說狗蛋爹走,後腳就摸到狗蛋娘家。
本來李二狗以爲狗蛋娘得推搡一下,可沒成想,狗蛋娘比自己還着急,看着自己來,慌忙的把他叫進來。
就這樣,李二狗又跟以前一樣,開始天天往狗蛋娘家走。
隻不過這次他留個心眼,每次來都會把狗蛋娘家的門插上。
今天晚上,聽到有人在外面慌忙敲門,把狗蛋娘跟李二狗吓了一跳。
狗蛋娘還以爲是孩他爹回來了,趕緊讓李二狗從窗戶後面逃出去。
偷情的事都是在背地裏幹,可程河清這樣一問她,除了李二狗能給自己作證,那還有誰能作證。
狗蛋娘看了一眼謝菊花,把程河清拉到一邊。
要是被謝菊花聽到,她可不得把自己的事全抖摟出去。
謝菊花看到狗蛋娘偷偷摸摸拉着程河清不知道說啥,心裏慌了。
狗蛋娘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玩意,萬一在說自己的壞話,那豈不就是完犢子了。
狗蛋娘剛說完沒兩個字,謝菊花一個大步子走上前,把程河清從狗蛋娘身邊拉開。
謝菊花說:“有什麽話還見不得人,非得偷偷摸摸說。俺告訴你狗蛋娘,你别想說俺壞話!”
狗蛋娘氣的臉通紅,要是能見得人,她早就說了,哪能讓謝菊花在這裏窮得瑟。
但這事壞就壞在根本見不得人,狗蛋娘一撇頭說:“俺就呆在家裏沒出去!”
謝菊花冷笑一聲,說:“你在沒在家誰知道,誰能給你做主!俺看你就是在撒謊!”
程河清感到爲難,狗蛋娘說在家裏,也不能全信。
畢竟沒有人給她作證,也洗脫不了他的罪行。
程河清說:“俺在好好想想,狗蛋娘,不是俺不信你,的确是謝菊花說的有理。”
狗蛋娘吓得心慌慌,不知道要不要把李二狗說出來。
謝菊花說:“不用查了,俺看就是狗蛋娘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