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河清不要李大嘴的錢,他把那些錢留着,等到李慧成年親手交給她。
李慧哭了好幾天,父母雙亡,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就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她飯吃不下,覺睡不着。
每天紅腫着雙眼發呆,看得人打心眼裏着急。
程河清勸,妮兒勸,輪流勸了好久才讓李慧真正放下。
日子又回到了從前,隻不過家裏多了一雙筷子一隻碗跟一個人。
李慧可憐,程河清一家對她也好,事事都想着她,從沒把她當個外人看。
村裏的情況依舊沒有得到好轉,程河清天天唉聲歎氣。
他已經好久都沒出過村子,天天去山上采藥,可根本毫無作用。
他一隻記得老中醫的話,要中西合并療法說不定有用。
程家世代是中醫,他的手藝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哪會西醫的療法。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他收到爽兒定親的消息。
跟天明在一起那麽久,終于決定要嫁了。
程河清感到高興,畢竟天明那個小夥子真的不錯,是個難得的好歸宿。
程河清決定,參加小翠的訂婚儀式并去城裏找醫生。
這天夜裏,天都黑了,李慧卻還沒回家。
程河清擔心,跟着程黑出去找。
他今天沒在家,就問妮兒李慧去了哪裏。
妮兒說:“俺也不知道,今天有個小夥子來找她,她就走了。”
晚上本來就不安全,更何況李慧還是跟一個男人走的。
程河清覺得那個男人八成就是劉海玉。
這可不是個好事,萬一劉海玉動什麽不好的心思,他豈不是孤獨了李大嘴臨終的托付。
沒成想,還真的被程河清猜到了。
在程河清家後面,就是一片苞米地,劉海玉拉扯着李慧想讓她跟自己離開。
劉海玉說:“慧兒,你就跟俺回家吧,俺肯定會好好對你。”
李慧不敢,爹臨走之前是把自己托付到程河清那裏的,她怎麽能說走就走。
李慧搖頭說:“不行,俺不能走。”
劉海玉不樂意,他覺得李慧是因爲程河清的錢而看不上自己。
這小丫頭清純的很,處處透着千裏姑娘傻乎乎的氣質,劉海玉喜歡的不行,于是費盡心思弄到手。
結果現在他還沒來得及嘗嘗鮮,就被程河清弄了去。
程河清是什麽人,那腦袋瓜子比誰都轉的快。
他要是哄騙李慧,程河清保準一猜一個準,說不定還會打斷自己的腿。
所以他得趕緊趁着李慧還沒有完全信任程河清的時候趕緊勾搭李慧離開程河清身邊。
李慧有些心動,卻也有些害怕。
她喜歡劉海玉,自然就想跟劉海玉走。
可是自己去程河清家是爹臨終的心願,她不想讓爹在地底下還擔心自己的事。
李慧猶豫着,緊緊的咬着下唇,沒說走,也沒說不走。
劉海玉急了,現在天可不要了,要是再晚一會,程河清肯定會出來找人。
他拉着李慧的胳膊,二話不說就往前拽,嘴裏還哄着:“乖,你相信俺,俺可是你男朋友,是除了你爸之外最愛你的人。那程河清算什麽,再近,能跟俺關系近?再好,能比俺對你好?”
李慧動搖了,心咚咚的跳着。
沒錯,程河清雖然對自己挺好,但畢竟那是外人。
但劉海玉不一樣,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是自己未來的老公,她應該相信的是這個男人而不是程河清。
隻要想法動搖,李慧瞬間就覺得自己越想越對,她應該跟劉海玉一快走。
李慧點點頭說:“中,玉哥哥俺相信你,俺跟你走。”
還不等兩個人準備離開,程河清就竄了出來,猛地從中間拽開劉海玉的手。
他喘着粗氣,把李慧護在自己身後。
虧的他眼神好,隔的老遠就看到苞米地裏有兩個人頭在哪裏抖動,他覺得不妙,擡腳就趕了過去的。
開始的對話他沒有聽,但卻聽到李慧答應跟劉海玉一起走。
程河清說:“走什麽走,去哪裏,跟誰走。”
李慧吓了一跳,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跟玉哥哥走,他是俺男人,俺應該跟他一起。對不起河清哥,這段時間打擾你了,俺爹也真是的,當初就應該答應俺跟玉哥哥走的。”
李慧說了一堆,可把程河清氣的不輕。
程河清瞪了一眼劉海玉,讓劉海玉心虛的很。
本來程河清就覺得劉海玉不是什麽好玩意,沒有想到,還真的不是什麽好玩意。
這才認識了幾個月,就要把一個十六歲的姑娘騙回家。
李慧正是青春懵懂的時候,劉海玉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讓李慧高興的不知道東西南北。
幸虧李大嘴讓自己管着李慧,要不然,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程河清一皺眉,說:“俺早就把你當妹妹看,你那麽大了,在家裏隻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有啥麻煩不麻煩的。更何況你嫂子在家也無聊,你正好還能陪她。”
接着程河清看着劉海玉說:“你是幹嘛的,慧兒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她一個孩子,你就竄搗她跟你回家!”
程河清那麽硬氣,把劉海玉吓得不輕。
程河清一身棒子肉,劉海玉在他面前好似一個小雞崽子一樣不堪一擊,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法硬氣起來的。
劉海玉說:“俺沒竄搗,是慧兒自願的,你問問她。”
劉海玉沖李翠眨了眨眼。
李慧收到劉海玉的信息,趕緊點頭:“對呀對呀,俺是自願走的。河清哥你别誤會,這段期間俺也很感激你的照顧,不過俺已經有海玉哥了,你就放心好了。”
這怎麽能讓程河清放心的下,要是李慧真的跟劉海玉回去,說不定沒過半個月就得哭着喊着回來。
程河清想到了小翠,想到了小翠當時高高興興的來村,滿臉仇恨的死去。
他永遠忘不了小翠的哭,臉上的絕望,讓人心疼的不行。
他害怕李慧會變成下一個小翠,這種事情他決定不會再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