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上前,猛地推開王嬸子跟程黑。
程黑的爲人村裏都知道,二愣子雖然不信,可程黑褲裆裏那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沒動歪心思,那玩意怎麽可能會生龍活虎。
二愣子說:“叔,你咋能幹出這樣的事!”
程黑抹了把頭上滲出的冷汗,有苦說不出。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整的,剛才被姓王的瘋婆娘一折騰,他心裏的那團火早就滅了,可爲啥小兄弟還那麽壯實?
難不成......
他是醫生,自然什麽都見過,剛才他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現在想想,說不定是這女人給自己下套了!
程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雙眼瞪的老大,說:“王家婆娘,你是不是給俺喂東西了!”
王嬸子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馬上否認道:“飯可以亂吃可話可不能亂講,你說啥呢,俺一個女人家孤零零的,怎麽會有那玩意兒!”
她聲音老大,就跟開了擴音器一般。
二愣子也覺得程黑說的話有點過了,王嬸子沒有男人,怎麽可能會準備那玩意。
男人嘛,總有控制不住的時候,不過上手可就不好了。
二愣子說:“叔你别亂說話,王嬸子一個女人,她怎麽可能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這事兒就是你的錯,俺都看到了,你還狡辯,鄉裏鄉親的,傳出去多不好,你趕緊給王嬸子道個歉。”
程黑不同意,明明就是王嬸子下的套,要是自己道歉了,豈不是承認他想玷污王嬸子了!不成,他絕對不能道歉。
程黑說:“這歉俺不道,俺要道了,就等于俺承認了這事兒,俺沒錯,俺幹啥要道歉。”
見程黑那麽硬氣,王嬸子更來勁了。
啪的一聲,王嬸子屁股蛋子着地,啊啊啊的哭喊:“這老不死的玷污俺還不承認,俺不活了,不活了!”
這個時候正是下地幹活都回家的點,隻要是經過王嬸子門口的人,都能聽見王嬸子在屋裏哭喊。
村裏人保守,就算有這種事情,也隻有聽别人說的份,哪見過現場抓到的。
一時間,王嬸子家圍的人越來越多。
王嬸子見人多了,哭鬧的更是兇,隻不過幹打雷不下雨,嗓子快啞了,眼淚也沒見一滴。
程黑心慌,雖然他沒幹那檔子事,可是現在那麽多人都圍着,還對自己指指點點,他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二愣媳婦匆匆也趕來,指着程黑就破口大罵:“俺最讨厭偷腥的人,看着一本正經的,其實心裏不知道裝着啥!”
程黑氣極:“你别亂說,俺程黑不是那樣的人。”
二愣媳婦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俺都聽到你說的啥了,王嬸子不同意,你非要逼人家。”
有人幫自己,王嬸子氣勢更盛。
她不怕丢人,畢竟她要的就是讓程黑的名聲敗壞,人越多她越高興,隻要是一口咬定了程黑想玷污自己,那老程家就算是栽了。
想想就惬意。
王嫂子哭喊:“他非要摸俺,俺一個女人,哪能弄得過他。”
旁邊圍觀的人看的津津樂道,還不忘了點評一番。
聽着王嬸子跟二愣子媳婦的一唱一和,他們現在已經完全相信程黑想玷污王嬸子。
人家看也看到了,聽也聽到了。
老頭還在争辯。
有人就說:“别看河清娃一副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爹居然是這副德行。”
“怨程黑不長眼,偏偏惹上了王嬸子,這娘們的嘴可兇,上一次爲了澆水的事整整跟她繞了一個多鍾頭。”
另一邊。
程河清擦了擦手,娘飯都做好了,爹咋還不回來,難不成是路上遇到了啥事兒?
程河清說:“娘,俺出去看看爹咋還不回來。”
總共二裏地,程河清十來分鍾就走到了,還沒到王嬸子家,遠遠的就看到一大群人在王嬸子家門口圍着。
程河清眯了眯眼,難不成是出了啥事?
程河清跑着上前,扒開人群走進去。
見程河清來了,周圍的人紛紛給他讓道。
村裏人就喜歡看熱鬧,如今程河清來了,他們更想看看程河清要怎麽幫自家老爹解這個圍。
程河清看着坐在地上的王嬸子和氣的臉發黑的程黑,摸不到頭腦:“這是咋了?”
二愣媳婦掐着腰說:“你爹對王嬸子動心思。”
程黑打岔:“河清你别聽她亂說,俺被那女人下套了,你爹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
二愣媳婦說:“呸,睜眼說瞎話。俺都瞅着了,你别狡辯!”
場面有些混亂,讓程河清捋不清頭緒。
自己的爹自己是了解的,對娘絕無二心,再者說,王嬸子長的也不咋地。
程河清想了想,這是丢臉的事,就算是解決,也要關上門解決。
程河清沖大夥喊:“大家都散了吧,這事肯定是有誤會,俺程河清一定會給王嬸子一個交代!”
人好不容易來了,怎麽能走,她還沒拉程河清灘這趟渾水!
王嬸子一拍地,嗷嗷的哭:“你們要是走了,他就欺負俺,不能走不能走!”
程河清面色一正,看着王嬸子說:“王嬸,俺不是那樣的人,有些話不直接說出來,是給你面子,俺是醫生,什麽情況俺一看就明白,你自己掂量掂量這事兒要怎麽解決。”
王嬸子從地上爬起來:“啥情況?你家老子玷污俺還有理兒了,大家快看啊,程河清欺負寡婦,你們可不能走,你們要走了,他非得吃了俺。”
程黑氣的不行:“你個黑心寡婦,俺好心要給你瞧病,你還誣賴俺,看俺不打死你。”
大山裏的男人是從不打女人的,就是自家婆娘,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動手。
這回,程黑是真氣了。
他一輩子的名聲,就這麽被人壞了。
程黑脫下老布鞋,煽動鞋闆子就要上。
程黑說:“你個黑心寡婦,看俺不打死你。”
王嬸子吓一跳,她沒想到程黑會當着這麽多人面動手。
旁邊的程河清怕出事兒,忙就把程黑攔下來:“這事兒俺來解決。”
王嬸子見程河清攔住了程黑,心裏的底氣又來了,“蹬”一下又坐地上:“大家快看,程家老頭打人了,要打死俺了。”
現在大夥兒都站在王嬸子一邊,根本不聽程家爺倆解釋。
見程黑要打人,周圍更鬧開了。
程黑氣的臉都黑了,整個人顫抖。
程河清臉色嚴肅,望着王嬸子:“嬸,你做過啥心裏應該有數,俺們解釋沒用,可現在是新時代,醫療發達,路也通了,開拖拉機到鎮上不消一個小時,俺們到鎮醫院一檢查可啥都明白了。”
程黑如果這麽說,王嬸子可以撒潑打滾。
但是程河清不一樣,程河清爲人正直,醫術好,也深得人心,如果她還是賴,怕是賴不過。
王嬸子從地上爬起來,眼珠子一轉,裝作委屈的樣子:“都散了都散了,俺王嬸子倒黴,攤上一個破孩子,又攤上這樣的事兒,老天爺要滅俺!你們也走,都走!”
人群嘩啦啦散了,可程黑跟程河清還沒走。
程河清給王嬸子留面子,畢竟鄉裏鄉親,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不過這不代表就能讓王嬸子給爹扣個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