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裏的草藥很多,自己采的那些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都是天然無污染的。
自己每次采了,拿到鎮上,很快就能賣掉。
程河清相信,這東西在城裏更受歡迎。
第二天,程河清收拾好東西,退了房,再次坐車去城東市場。
這次他不是爲了去進貨,而是去找收購藥材的地方。
城東市場很大,裏面的東西琳琅滿目,什麽都有。
程河清希望能在這找到藥鋪或者藥材直購的地方。
這樣程河清就能回去山裏,把大家夥組織起來,到大深山裏去,把那些藥材都搬運出來。
懷揣着這樣的目的,程河清在城東大市場轉悠起來。
可走了幾遍也沒找到什麽收購藥材的地方。
就連個藥販子都沒看到。
這一來,程河清就有些氣餒了,城東大市場供應東西的種類幾乎占了城裏的一半多,沒想到就是沒藥材。
一下子,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城裏他并不是很熟,想要找到一個收購藥材的地方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思來想去,程河清想出一個辦法。
他弄了支筆,又找了個箱子,把箱子撕下來一塊,用筆在上面寫上出售藥材幾個字,然後在城東大市場轉起來。
他希望有這方面生意的人能看到,能找他。
可轉了半天,沒一個人找他。
程河清沒有放棄,他繼續轉。
不多時,一個四十多歲,穿着白色毛絨大衣的女人沖他走了過來。
女人一頭短卷發,左邊嘴角一顆大痣,臉上塗滿了化妝品,塗的整張臉雪白雪白的,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屍體。
脖子上,手上手腕上都帶着黃金飾品,十隻手指都戴滿了,簡直恨不得多長出幾個手指。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錢。
她站在程河清前面。
程河清盯着女人看,女人盯着程河清看。
程河清以爲女人是來買藥材的,女人見到程河清鐵一樣的身子,想的卻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兒。
她有錢,可她也寂寞。
女人說:“山裏來的?”
程河清回答:“是。”
女人說:“跟我走吧。”
程河清高興壞了,以爲女人要收購藥材,牌子一丢,就跟在後面。
兩人一直走,出了城東市場,來到一個公園旁邊。
小公園裏,一些男男女女坐在長凳上親吻。
陳河清别過頭,心想城裏人真開放。
不知不覺,程河清就跟女人來到一座大樓下面。
程河清擡頭一看,上面寫着城東賓館。
程河清從沒到過賓館,以爲賓館隻是商量合作的地方。
畢竟大山裏的藥材多,得商量出個具體的合作方式。
程河清跟在女人後面,女人到前台,拿了卡就帶着程河清上電梯,往樓上走。
賓館前台,妹子輕輕歎了口氣,這麽年輕一個帥哥,跟着這樣一個女人做那些事情。
兩人走到樓上,程河清進去一看,這裏除了一張床跟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别的什麽也沒有。
剛要問,女人就湊過來,身上的衣服一扒,就貼在程河清身上,肥胖的身子扭來扭去,
程河清一愣,推開女人:“你幹啥?”
女人說:“俺看你大山裏來的,給你找個出路,跟着俺,吃香喝辣,還有錢花,咋樣?”
程河清搖頭,别說女人的年齡都可以當自己姨,就算年輕,他也不幹,說:“俺有媳婦。”
女人不屑,說:“有媳婦咋了,有媳婦的人海了去,不照樣花錢找女人,俺還可以給你錢,你可以拿着俺的錢去找女人。”
女人一邊說,一邊用手在程河清身上上下劃拉。
這鐵一樣的身子,能迷死多少女人。
程河清沒理她,甩開她的手扭頭就往外走。
女人過去,拉住程河清。
女人說:“要多少,你開個價。”
程河清說:“多少都不幹。”
女人不信,這世界還有錢買不到的。
她有錢,可是寂寞。
家裏男人做生意,常年在外,找别的女人。
自己年齡也大了,男人就算在家也不願碰自己一下。
女人實在耐不住,學男人,花錢到處找年輕帥氣的男人。
年輕男人她找了不少,可程河清這麽優秀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一門心思想要得到他。
程河清那鐵一樣的身子,一看到就把女人的魂給勾了出來。
她幻想被程河清壓在身下,感受他炙熱的體溫。
隻是想想,就已經忍耐不住。
等回過神,程河清已經伸手去開門。
她又上去,把程河清拉住。
程河清扭着頭不去看女人光溜溜的身子。
女人說:“要怎樣你才願意跟俺睡?”
程河清說:“俺不做對不起妮兒的事。”
說完,拉開門就往外走。
女人還想追出去,可她現在一絲不挂,隻能留在房裏。
等穿好衣服,程河清早就已經不知道到哪去了。
程河清下了樓,一路往小公園走。
坐在長凳上,程河清望着天空。
天很藍,雖然沒有大山裏那麽藍,也很美。
北方的九月,早就不像南方炙熱依舊。
這裏四季分明,這月份,開始有了一絲秋天的涼意。
街道旁的楓樹,也已經慢慢從綠色開始蛻變爲金黃色。
等再過些時日,一片片掉下,把大地鑲成一片片金色。
這是這個季節最美好的風景。
程河清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季節,用城裏人的話說就是——浪漫。
他慢慢閉上眼,享受溫暖的陽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四周有叫喊聲。
程河清爬起來,不遠處已經圍滿了人,也不知道出了啥大事兒。
程河清過去,一個老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旁邊的人看着,誰也不敢上。
就怕老頭是裝病。
這事兒在城裏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
誰上誰倒黴,一準被賴上。
程河清當了一輩子醫生,知道老人這是心髒病發了。
他拼命擠開一條道,走進圈裏。
剛要蹲下就有人拉住他,程河清一看,是一位大媽。
大媽說:“小夥子,山裏出來的吧?”
程河清點點頭,不明白大媽的意思。
大媽勸阻說:“這事兒可碰不得,誰碰了誰就得傾家蕩産,該着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