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村來的栓子柱子跟二溜躺在裏面。
外面的世界很繁華,可他們是大山裏的人,接觸不到,除了上班,下班就在窩棚待着,講講葷段子,頂多到外面找幾個站巷子的小姐玩玩。
栓子說:“昨晚那妞,你們是沒看到,小模樣可人的緊,身材好,服務也好。”
栓子是第一個來這的人,程河清跟柱子二溜就是他介紹來的,在這裏算是老油條。
栓子出來已經兩年,男人出門在外,媳婦在家,一宿宿的抱着被子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巷子裏找個妞兒消遣。
柱子跟二溜比較年輕,還沒老婆,沒感受過那種感覺,來了半個月,栓子怎麽拉他們都拉不出去。
栓子一個人去也無味,就想要個伴陪着。
每次出去,回來就給他們講一些葷段子,把他們魂都給勾了出來。
柱子跟二溜聽的一臉着迷,躍躍欲試。
來城裏之初,他們就看到了,城裏女人個頂個的,穿的少,長的好。
村裏那些女人跟她們比起來,可差了去了。
柱子說:“栓子哥,你下回出去也帶上俺,俺也想體驗體驗。”
二溜也說:“對,把俺也帶上,俺也要去試試。”
栓子一聽,滿心歡喜,三人一拍即合,準備出門。
他們走到門口,見程河清坐在那,柱子就問:“河清哥,栓子哥今晚帶俺們出去,你去不去。”
程河清頭一搖:“你們去吧,俺不去了。”
二溜說:“咋?河清哥是不是沒錢了?俺這有,俺借給你。”
柱子說:“人河清哥能差你那倆錢?妮兒可比城裏那些女人好看多了,河清哥那是不願去。”
栓子也插嘴,往程河清旁邊一坐:“妮兒再漂亮久了也膩了,别看那些女人抹一臉化妝品,比不上妮兒漂亮,可各有各的滋味,你不信,跟俺出去一次就知道了。”
“對對,河清哥,俺們出去把。”
柱子跟二溜在一旁附和。
程河清又搖了幾下頭,站起來:“你們去吧,俺不去了,俺明天就去包工頭那把工辭了。”
“啥?”
三人湊上來,都不明白程河清的意思,栓子說:“城裏可不比山裏,辭了工,吃喝拉撒都得錢,現在山裏的人都在外面,找一份工也難。”
程河清說:“俺知道,可俺出來的目的不是這個,俺要創業,帶着大家夥一塊緻富。”
栓子說:“你可想清楚了,你走了,包頭要再招到人,到時候容不下你了,可别怪俺沒帶你賺錢。”
程河清說:“放心吧,俺一定會找到商機創業的。”
栓子歎了口氣,不再多說,領着柱子跟二溜往外走。
從大山裏出來的人,十個有十個一心想着掙大錢,可能成功的,一百個人裏面也挑不出一個。
他出來兩年,早就看慣了,最後程河清還得回來這。
幾人出去,程河清抽完煙就回到窩棚。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程河清在辦公室找到包頭。
包頭一看是程河清,馬上起來,讓他坐下。
程河清人高馬大,力氣也有,幹活勤快,跟鐵似的,不知道累,一個人能頂兩個,很受包頭的待見。
程河清坐下,包頭端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說:“咋了?錢不夠了俺先給你預支一些。”
程河清搖搖頭:“俺來是想跟你說一聲,今天開始俺就不幹了。
包頭一下就跳起來:“啥?不幹了?”
程河清說:“不幹了,俺有自己的事兒要幹。”
包頭有些氣餒,也有些不舍,程河清一個人能幹兩個人的活,能幫他省下不少錢。
本來還想着,來年開春,給程河清漲點薪水或者弄個一官半職。
沒想到才半個月他就不幹了。
“成。”包頭說:“可錢俺現在不能給你,這是規矩,俺知道你勤快,可俺不能壞了規矩。”
程河清點點頭,錢他身上還有些,暫時不急:“回頭你把錢交給栓子,讓他幫俺帶回家就好了。”
說完,見包頭點頭,程河清起身就往外走。
剛出門,包頭就把他叫住:“城裏可不好闖,俺當初也是大山裏出來的,闖了十幾年才這樣。要沒錢了,就回來,俺這随時可以容你。”
程河清點頭謝過包頭。
出來這半個月,惡心耍詐的人程河清見過不少,包頭人還不錯,算是程河清碰到的第一個大山外的好人。
不過程河清卻沒打算再回來。
打出來的第一天開始,這地方就不是他想待的。
程河清走出工地,來到外面。
城裏的房子跟大山裏的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大山裏的村子矮小,大部分都是土胚房,附近好幾個村,也就程河清蓋的學校是兩層的小樓。
外面的房子可不同,一棟棟都是十幾層幾十層的,聳立在地上。
人站在跟前,就像螞蟻一樣渺小。
到晚上,這些房子上面的招牌都發出五顔六色的光。
而程河清在的大山深處,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
這更堅定了程河清要帶領村民緻富的夢想,他希望以後,大山深處也能像城裏一樣,大晚上還是燈火通明。
程河清在外面四處轉悠,尋找創業的路子。
一路走過,程河清發現跟多人在擺地攤。
在地上弄一塊布或者篷布,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小女孩用的耳環手镯,也有刮胡刀手電筒之類的。
琳琅滿目。
這些東西都價格不高,不需要多少成本,都是給那些來城裏打工的人用的,每個地攤前面都有人。
程河清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他到處尋走學習。
爲了擺地攤,他買了不少東西。
有給自己的,有給妮兒的,也有給家裏老兩口的。
爲了找到貨源以及了解市場,程河清花了些功夫,也花了點錢。
走訪了幾天,程河清總算摸着了門路。
在離這不遠的地方,有個大批發市場。
地攤上的東西都是從那進貨的。
那些地攤商主每周坐車從那進貨,到這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