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李二狗親了下狗蛋娘。
這幾天,李二狗在這過的跟個皇帝似的,這輩子都沒過過這麽好的生活。
每天晚上狗蛋娘都要給他整幾個小菜,弄點酒,說是讓他補好了才有力氣“幹活”。
不過有一點,狗蛋娘不讓他喝多了,怕他喝完把他倆的事兒給講出去,說要是他敢多喝,就别想碰自己身子。
李二狗是真把這兒當做是自己家,大搖大擺走到桌子前,腿一翹,嘬了口酒,夾着菜兒就吃。
“砰砰砰!”
正吃,外面突然有人敲起了門。
李二狗嗆得差點沒吐出來,這麽大晚上的,誰會在這時候敲狗蛋家門。
李二狗心道一個不好,心說難道是狗蛋爹突然回來了?
可一想也不對,狗蛋爹出門到城裏上工去了,不到年底不應該回來。
想來想去,李二狗也不明白這時候會是誰在敲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狗蛋娘也急了,這麽大晚上的,難道有人看着李二狗過來?忙就問了一句。
“誰啊?”
“根兒。”
外面回答起來。
李二狗輕輕道:“劉瘸子,他怎麽會來。”
“俺哪知道。”
狗蛋娘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回答,心裏也納悶,平時八根子打不着的人,今天怎麽就過來了。
“你先躲被窩去。”
狗蛋娘吩咐一句,見李二狗進房了,這才出去開門。
“大老妹兒這麽晚還不睡呢?”
劉瘸子搓着手就要進門。
劉瘸子本名劉樹根,早些年在打石場幹活時被落下的石頭砸上腳,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恢複了一些,可從那之後腳就不行了,走路一瘸一拐,也幹不了重活,家裏的太小活全是媳婦幹。
幹了兩年,媳婦也受不了了,太累,田間地頭的跑,什麽重活力氣活都得自己一個人扛,就跑了。
從此就剩下劉瘸子一個人過日子。
“打住,這大晚上的,你來幹啥啊?”
見劉瘸子要進來,狗蛋娘忙就擋在門口。
“咋了?哥進來看看還不行?”
劉瘸子色眯眯的盯着狗蛋娘的胸,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這娘們可真俊,狗蛋爹不知道想,放着這麽漂亮一媳婦去外頭打工,讓陳虎糟蹋。
“能有啥事兒,想大妹子你了。”
李二狗在屋裏,被子露出一條縫,看着外面,氣的咬牙切齒,差點沒跳出來。
可他不能,也不敢,别看他平時喝醉了,像坨爛泥一樣,心裏可明鏡兒似的,村裏每個人他都清楚的佷。
劉瘸子可不是什麽善人,憋着一肚子壞水,今天這事兒要被他知道,絕對要出事。
“這大晚上的,來都來了,就不請俺進去坐會?”
“太晚了,改天吧?”
狗蛋娘道,她也知道劉瘸子什麽樣的德行,能不惹盡量不惹,惹了,可就纏上了。
說着,狗蛋娘就要關門。
劉瘸子見狀忙就擋着,站在門外,惡狠狠道:“别以爲我猜不出你那點破事,陳虎都能上,到我就不讓了?讓誰上不是上?”
狗蛋娘知道,自己雖然做了見不得光的事兒,也對不起狗蛋爹,可那也是被迫的,沒男人在身邊的滋味太難受了。
她也是有尊嚴的。
聽劉瘸子這樣說,臉兒氣的通紅,一個巴掌就結結實實打在劉瘸子臉上,門也給關上了。
劉瘸子挨了一巴掌,站在門口,見裏面的燈滅了,啐了口口水,暗罵:“騷娘們,落到老子手裏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說完就走了。
被劉瘸子一鬧,李二狗跟狗蛋娘也沒了興趣,往外瞅了會,見劉瘸子走遠了,這才從窗子那出去,往家裏跑。
...
第二天一大早,程黑又忙開了。
自家河清答應了妮兒的婚事,這事可耽誤不得。
趁着趕早,程黑把騾車拉出來,到鎮上買了點東西,又送到了趙阿婆家。
同帶的還有一些金銀首飾什麽的,都是娶河清娘的時候何清娘家的贈品。
東西往那一放,程黑也不敢久待,蘭妞的招兒他可是領教過的,久了,扛不住,容易犯錯誤。
又過了幾天,眼見就要到初一了,程黑越發忙了起來。
買酒賣肉籌備這籌備那,就等着初一,程河清過去把妮兒接過來。
事兒也傳開了,大家都知道程河清要娶隔壁趙村的妮兒,都羨慕不已,說程河清好福分,前腳趙飛燕剛走,後腳又有個比趙飛燕還好的姑娘要嫁給他。
程黑正在忙,解了騾車就要去鎮上,這些天他反反複複也不知道跑多少遍了,要買的東西還沒買完。
不過老頭樂得,想到自家兒子河清馬上就要娶媳婦了,再累也劃得來。
“喲,程黑大哥,這是要去鎮上呢?”
剛解開,謝菊花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
“嗯。”
程黑心裏明白,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就自顧自幹自己的,随便應付了一句。
打謝巧巧那事兒以後,程黑就不想跟她來往了。
當初就是她,差點讓自家河清背上玷污謝巧巧的罵名。
謝菊花見程黑臉色不好看,知道他不歡迎自己,不過她可不在乎,她是誰,下務村的刺兒頭,跟自己不對付的人多了,幾個搞不定的。
見程黑還在幹活,謝菊花就走了過去,厚着臉皮就道:“聽說你們家河清要成親了?”
見程黑不搭理自己,謝菊花又道:“自古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家河清那事兒,還缺個媒婆說話呢吧?”
聽着,程黑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就知道這娘們來就是爲了這事兒的。
手裏的活停下來,程黑也不搭理她,坐在一邊自顧自的抽自己那大煙槍。
謝菊花繼續發揮自己那不要臉的勁頭。
程黑行醫多年,這下務村除了陳虎,可就數他家最有錢,她謝菊花哪能放過,放過了準得後悔好一陣子。
“成婚可是河清一輩子的大事兒,一輩子就這一次,可得給他辦圓滿了,辦體面了,缺個媒人,那像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