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狗蛋他爹走了幾個月,狗蛋娘每天在床上都睡不着覺,難忍。
那滋味一來,真不好受。
黃瓜茄子辣椒胡蘿蔔,這些東西村裏到處都有,她也試了不少。
自家後山上比較俊俏的杉樹都被她砍了,削的圓圓滑滑的,大小尺寸剛好。
不頂用。
男人還得女人伺候,女人也得男人。
這大晚上,本來滋味就不好受,陳虎突然出現,狗蛋娘腦子裏面懵了,一片空白,使勁就抖了抖。
這是女人的天性。
陳虎差點沒看出鼻血,白花花的肉就在眼前晃,一伸手就能夠着。
要換平時,早就不管他狗蛋爹鴨蛋爹了,狗蛋娘不往外說,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還怕個球。
今天不同,自己的寶貝女兒還不知咋樣呢,沒心思,顧不上這個。
使勁忍了忍,他又叫了幾聲狗蛋。
狗蛋這孩子活躍,大晚上還沒睡,精神好,聽到叫喚就出來了。
狗蛋娘一看,也不好在孩子前面放肆,隻能退回房裏。
見她走了,陳虎總算松了口氣,再有個半分鍾他都得堅持不住。
這娘們太誘人了。
陳虎把本本交給狗蛋,小家夥快活極了。
陳飛燕的字很娟秀,不潦草,小家夥一個個的念。
念完,陳虎臉都青了,心裏罵了程家祖宗八百遍。
自己就出去這麽會功夫,程河清那小子就把自己女兒給劫走了。
自己答應三妞的事兒咋辦,以那女人的脾氣,非得鬧死在他家,這事兒準得沒個完。
陳虎不傻,大晚上兩人準走不了多遠,頂天也就出個村,連鎮上都到不了。
可他也急,這兒到處都是山,想躲個人太容易了。
不說找不找的到,能找到都怕得費一番功夫。
一想到三妞,陳虎還是動了,趕緊回家拿了面鑼。
陳虎能勝過程黑當上這村長,自然有他的本事,除了吃飯送禮,他知道,還得靠心理戰。
得讓這些人覺得,他當上這村長,就是比程黑更強,能帶大家吃香喝辣。
現在也是,這黑燈瞎火的,想找出他們兩個,恐怕比登天還難。
現在唯一有希望的就是玩心理戰。
他的召集全村的人,人多力量大。
就算找不出,也得把這事兒給整大了,讓他們兩人受不住,自己乖乖回來。
安靜的下務村,人才剛剛躺下,村裏突然就傳出一陣鑼聲。
鑼聲很有節奏,每次敲都是三下,這是村裏的集結信号,鬼子打過來那會傳下來的。
出大事兒了。
這個節奏聲幾十年都沒出現了,今晚出現,肯定是出事兒了。
大家自覺的紛紛就爬起來。
陳虎拎着鑼在村裏敲了一圈,不久就聚集了好幾百人。
見村裏人也來的差不多了,陳虎把鑼給放下,“撲通”就跪了下來。
大夥一看懵了,這是多大的事兒?
離陳虎比較近的幾個人馬上就過去把他扶起來。
“鄉親們,救救我。“
陳虎明白,這時候,不裝不足以得人心。
連村裏的“三槌鑼”都給請出來了,今晚要不把這事兒弄大點,别說讓人幫忙,自個都得被罵。
得罪了一村人,以後也就别想在村裏擡起頭來了。
那還不得跟個過街老鼠似的。
“陳虎大哥,出了啥事兒啊?”
謝菊花站了出來,她彪、潑,但不傻,爲了陳飛燕這肥差,她啥都豁的出去。
這時候就得她站出來,她得配合,先不管事大事小,大的更好。
她出來配合了,就算是站在了陳虎這邊,明了立場,甭管啥事她都會幫忙。
隻要陳虎能開心,那肥差就得歸她,媒金就跑不了。
陳虎見有人配合,裝的就更像了,鼻涕眼淚一把,嘴裏要死要活“燕兒燕兒”的喊。
鄉親鄰裏的見陳虎這樣,心軟了,眼淚都跟着流了下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其中一個就站了出來。
“陳虎大哥,有啥事兒你就說,能幫上忙的咱絕不含糊。”
“對對對,就是。”
身後的人都在附和。
張大錘也站了出來,阿巴阿巴叫個不停。
丈母娘都站前面了,自己還能不吱聲麽。
陳虎心裏竊喜,這正是他想要的。
正準備開口,狗蛋娘突然站了出來。
雖說狗蛋給陳虎念信那會她進屋子了,可聲音她能聽到。
她知道事情的始末,信裏說的一清二楚,陳飛燕不願嫁給黑三子,跟着程河清跑了。
信裏雖然說是自願的,可她不準備這麽說。
從陳虎深夜敲門,她骨子裏那股子火到現在還沒退下。
陳虎長的不好,可好歹是男人,村裏那些傳聞她都知道。
看陳虎晚上看自己的眼神她也明白,容易上手。
最重要的,跟謝菊花一樣,她也是村裏的媒婆。
謝菊花一撅屁股狗蛋娘就知道她拉的什麽屎。
這份肥差誰不想要。
“程河清那個挨千刀的,把燕兒給擄走了,還說...還說...”
說到這,狗蛋娘眼淚都出來了。
很真,村裏人都信了,紛紛問她說啥了。
“還說要糟蹋她,不讓她嫁給三黑子。”
“哄!”
這一下人群全炸開了,陳虎的樣子,狗蛋娘的樣子,他們信了。
現在沒人記得程河清以前做過什麽,就這幾句話,在所有人心裏,他就是個畜生。
大家紛紛開始同情陳虎,同情陳飛燕,甚至連三黑子都同情。
陳虎心裏高興,特高興,他沒想到這倆女人這麽乖巧。
懂事,識大體。
“放你m的屁。”
河清娘怒了,她也在人群裏面,氣的直接爆了粗口。
河清從小到大都是體面人,老實孩子,口碑好,容不得他們這麽玷污。
“喲,如果這事兒假的,你家河清咋不在這裏?”
謝菊花又開口了,剛才狗蛋娘的一番話下來,别人沒看出,她可全看在眼裏。
而且心知肚明。
陳虎對狗蛋娘的表現很滿意。
她要是再不說句話,媒金這事兒恐怕就沒着落了。
再說,程河清把陳飛燕給弄沒了,這喜事也就結不成了,這不是在砸自己的飯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