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巧巧癡癡的看着程河清,看着他剛毅的臉龐,熟悉英俊的面容,她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
“可以抱我一下嗎,抱着妹妹一樣的懷抱。”
謝巧巧想開口,可是心中的話兒難以說出口,她可憐兮兮的祈求程河清。
程河清淡淡的歎息一聲,伸出兩臂,将謝巧巧正面抱住。
她說的對,可是,他真的隻把她當成了一個妹妹,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謝巧巧環住他的腰,很規矩,享受着這注定短暫而珍貴的溫馨。
清風作伴,蟬蛙合鳴,水光潋滟,襯着兩人的倒影,好一副溫馨畫面。
眼淚,無聲的眼淚,裏面有委屈,有悲傷,有着現實的無奈,還有對自己的憤恨。
“謝謝你,程河清,我的河清哥哥。”
當謝巧巧昂讓的擡起頭,離開程河清懷抱的時候,臉上的淚珠已被她偷偷的擦幹,她臉上帶着笑容,自信與陽光。
“巧巧,你長大了。”
程河清撫摸着謝巧巧的臉,她第一次叫他程黑請,竟然讓他有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他有種錯覺,似是什麽珍貴的東西将要離他而去一樣。
“不得不長大,不是嗎?”謝巧巧笑着拿開了他的手,她很少拒絕他的動作,若是以前,或許她會欣喜若狂吧。
“是啊,哈哈,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不怕村裏老娘們再說閑話了嗎?”
“早點兒回去。”程河清姗姗的一笑,離開了。
他沒有直接回家,他來到了和陳飛燕約會的小樹林,不知道爲什麽,他清白了,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
“是因爲從未發現身後的風景嗎?”
坐在小樹林深處那塊老磨盤上良久,他才回家。
往事,注定成追憶,回首,已人去樓空。
程河清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容。
可以去找飛燕解釋清楚了。
謝巧巧穿的很單薄,夏夜微涼,河裏隻剩下她孤單傷心的倒影。
心底兒的那些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她實在不想再給程河清,她的河清哥哥,再添麻煩了。
兩個月前,一個沒有繁星的黑夜,她在小河離村很遠的一段,荒無人煙的一段,洗澡。
農村黃花大閨女的清白如命,她不幸的遇到了晚上下地偷點兒東西吃的張大錘。
河岸邊,任她敲打瘋狂的掙紮哭鬧,她敵不過張大錘的一身蠻力,被侵犯了半夜。
自那之後,張大錘便時常深夜來找她,他吃定了她,用行動威脅她,她不敢将他侵犯她的事情說出去。
那之後,謝巧巧便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娘發燒那一夜,讓她想起了程河清,她想用她的河清哥哥擺脫張大錘的糾纏與侵犯。
可惜,失敗了,她懷孕了,被謝菊花鬧得人盡皆知,事情擺脫了她的控制。
爲了息事甯人,她不得不犧牲自己,認命了。
陳虎從圍觀群衆中随意的抓了一個人,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始末,一肚子悶氣的回家了。
心裏一個勁兒的懊悔,來晚了來晚了,沒有看到程河清險些被張啞巴一鐵鍁爆頭。
“怎麽不一下子拍上呢,一下拍上,程黑臉會是個什麽表情,臉會不會黑。”
陳虎叨叨着,回到了家,一開大門,卻發現堂屋裏亮着燈,大黃鬧騰的時候,全村雞飛狗跳,加上村裏人的敲門,陳飛燕也被驚擾醒了。
但是沒聽到他們說什麽的,陳虎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爹,娘即使不在家,你能不能收斂一下,不要寒我們娘倆的心。”
陳飛燕穿着卡通的睡衣睡褲,非常時髦的物件,村裏女孩們近乎都是一身衣裳穿幾年,縫縫補補又幾年,所謂有些土。
可見,陳虎雖然人混賬,貪色圖利,對她閨女,一直當手心裏的寶兒寶貝着呢。
“燕兒,怎麽能這麽說爹,你可真是冤枉爹了,爹是辦正事去了,村裏出了大熱鬧,快,陪爹喝兩盅,爹跟你唠唠。”
陳虎家的酒瓶可謂是堆成了山,女色可用權兒謀之,隻有一個閨女,操心可少,他的家底大都是被他喝空了。
“我沒興趣,回房間了。”
對于他的說辭,陳飛燕顯然是不信。
“燕兒,你就當是陪陪爹,行嗎,你娘會娘家了,家裏就隻有你和我,你不理我,我,唉,好失敗。”
陳虎的說辭有些可憐,鄭秀芬在陳飛燕回來前,抓到了陳虎偷吃,醉酒的陳虎給她暴打了一頓,回了娘家,至今未歸。
陳飛燕回頭,确實,陳虎老了,老了不少,頭上已經有了許些的白發,模樣可憐,不知什麽時候起,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不再高大。
再怎麽說,他再犯渾,也是她的父親啊,陳飛燕心軟了,坐了回來。
“我有些困,就陪你一會兒,有事說事,少喝一點酒,對身體不好。”
見陳飛燕回來,陳虎臉上露出喜色,拿起酒瓶就要倒酒,高興了顯然是要多喝一點,陳飛燕攔住她,就倒了小半杯,收走他的酒瓶。
“好好好,閨女知道關心我了。”陳虎一臉的欣慰。
“村裏傳的程河清和謝巧巧的事兒今晚上落下帷幕了,猜都猜不到,謝巧巧肚子裏的孩子竟然是張大錘張啞巴的,唉嗨,程河清大戰張啞巴,險些被一鐵鍁拍死了,真是大快人......”
心字還沒說出來呢,本來對于村裏事情不感興趣,但是一聽到事關程河清,陳飛燕的一雙小耳朵直接豎起來了,聽明白兒話,她小腦瓜嗡嗡的。
我竟然冤枉河清了,哎呀,陳飛燕呀陳飛燕,程河清是什麽人你自己心裏還沒數嗎!
陳虎話沒說完,剛端起酒碗,陳飛燕便已經推開門跑了出去。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你給衣服穿上啊!唉!”
陳虎霍然站了起來,隻看到陳飛燕的一個背影,而陳飛燕對他的話如未聞般,滿心全是程河清。
陳虎憤然的幹了碗裏的酒,雙目噴火一般。
“這麽不省心的閨女,三黑子就三黑子,嫁了就嫁了吧,最起碼安穩!”
陳飛燕一路飛奔着,到了程河清家裏,程河清家的燈還未熄滅。
“飛燕,你來了。”
河清娘看到了門口的陳飛燕,因爲村裏狗叫聲沸騰,他家一家還未休息,她一直擔心的在門口,等着盼着程河清回家。
山邊離村中甚遠,并不知曉村中程河清發生的事情。
“嬸兒,河清回來了沒有,我找他有些事情。”
“河清出去了,還未回來,有什麽要緊事嗎,我可以幫你轉達。”
河清娘打量着陳飛燕,她穿着單薄,顯然是有急事,來的倉促。
“嬸兒,能麻煩您告知河清一聲,我有事找他,明天我等他。”
“嗯,好,回來我就跟他說,天兒涼,進屋吧。”
“不了,我先回去了,謝謝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