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村子正熱鬧,這村子離四城之一的司命城最近,所以這裏比一般的村寨要繁華很多。
臨街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是某位達官貴人的産業。
趕巧的是,君安得也在這家酒樓裏。而他對面坐着的,是春華公主。
“君公子可是想好了?”春華爲他斟了一杯酒。
“我今日來赴約并非是爲了你我之間的事。”
春華倒酒的手一頓,她輕笑着将酒壺放下:“你難道想抗旨嗎?”
君安得皺了皺眉:“公主,我不過是個臣子,你想要找驸馬什麽樣的不行?”
“君家是四家之首,君公子又是嫡長子,再沒有哪個公子能比你身份高了。”春華說道:“何況,我從小就聽我父皇和母妃的話。”
“春華公主,婚姻大事要你情我願,你該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喜歡……”春華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懂。”
君安得歎了口氣,在衆人眼裏,這個身得無痛怪病的公主是個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孩子。而她的另一面,隻在溫天妃面前表現過。
“總之這件事我是不會妥協的。”君安得說道:“我今日來見你是有别的事,我有個朋友想結識你。”
“朋友?”春華的唇畔勾起一抹笑,她想到了一個人,但還是明知故問道:“什麽人呢?”
“一個……有些讓人頭疼的人。”君安得搖頭苦笑,都說了不管太多事了,卻還是忍不住幫她。
“哦?”春華見他此時的表情,不禁好奇起來。
君安得卻沒多說,他隻道:“我想辦法聯系她,三日後在醉翁之意君家的雅間相見。”
“好啊。”春華應道。
突然!君安得感應到一抹熟悉的神息!
他往窗外望了望,然後說道:“我出去一下。”
春華還未回應,他就已經跳窗而出了。
“有意思。”春華将杯中的酒喝盡,然後朝外面喊道:“小二,再添一個酒杯。”
甲伯将帝鳳歌送到的地方離這酒樓沒多遠,所以君安得剛剛感應到的神息也是若有若無的。
“甲伯,你藏好,我一會兒叫你。”帝鳳歌說道。
“是!”甲伯轉身便鑽進了土裏,他用後腳刨了刨,将那洞口堵上,然後向地下鑽去。
“影二,你看着點易幽夜的人,若是他們到了就通知我。”帝鳳歌說道:“能救多少算多少吧。”
“是!”
“兔兔!”帝鳳歌意念一動将兔兔放了出來:“将這村子裏的人都弄暈!”
“啊?這麽多人?”兔兔一臉怨念:“我這兩日吃的好,沒有那麽多屁……”
“快給我去!”帝鳳歌一巴掌趴在了它的屁股上。
别以爲她不知道,它放出那種迷幻的氣體根本就不用放屁。
“你你你!你知不知羞!”兔兔氣道:“竟然打我屁股!”
“你去不去?”帝鳳歌眯眼瞧它。
兔兔哼了一聲:“小爺以救人爲己任,不跟你這女流之輩一般見識!”
帝鳳歌懶得理它,兔兔若是像小鳳凰和冰獅那般就好了,它就是話太多!
可就在這時,有人攔住了兔兔。
影二還沒看清來人是誰便拔了劍,他這兩天草木皆兵,而且又和帝鳳歌在一起,他生怕有什麽差池。
直到他的劍尖指向那人,他才反應過來:“君大公子?”
“鳳兒?”君安得喊道。
帝鳳歌轉頭:“你怎麽在這裏?”
“這是司命城的管轄之地。”君安得答道:“你這是……”
帝鳳歌一怔,繼而笑道:“那就好辦了,易幽夜要過來燒村子,我本來想将那些村民你暈後帶走。”
她笑了笑,然後喊道:“兔兔,回來吧。”
“開什麽玩笑?小爺要去做大事!好不容易要救人,我這英雄還沒當成呢……”
“回來!”帝鳳歌瞪他。
“好。”兔兔被她一兇,一下子就蔫了,垂着頭鑽進了冰火镯。
“易幽夜要燒村子?”君安得眸色生寒:“鳳兒,你确定嗎?”
“我親耳所聽。”帝鳳歌答道:“既然是你家的管轄之地,那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先離開了。”
正說着話,帝鳳歌的識海中傳來甲伯的聲音:“夫人快走!小老兒……小老兒上不去了!救命啊!”
帝鳳歌還沒問他怎麽回事,那邊的聯系就中斷了,可見是甲伯跑遠了。
君安得見她表情凝重便問道:“怎麽了?”
帝鳳歌表情嚴肅地說道:“借你的地方躲一躲!”
……
易幽夜趕到村口的時候,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春華公主?”易幽夜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找君安得。”春華如實答道:“易将軍沒有在宮裏陪我皇姐嗎?”
春華這樣說,讓易幽夜以爲她有所指。
但他的懷疑剛起,春華又道:“我皇姐前段時間生病,連我都見不到……她現在病好了,但是好像總是不開心,幽夜将軍最得我皇姐喜歡,我是希望你能經常進宮看她的。”
春華的眼睛就像一張白紙一樣,任誰都不會多想。
“我會進宮的。”易幽夜答道:“不知公主可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可疑?”春華皺了皺眉:“有兩個人打扮的有些奇怪……他們往那邊的林子跑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想進村子的,但是看到我之後,就換了方向。”
易幽夜又盯着她瞧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我們去那邊。”
春華在,他怎麽敢燒村子呢?
春華見易幽夜走遠了,才卸下那副僞裝,她冷笑一聲往酒樓走去。
春華敲開君安得的門,笑得像個不知事的孩子:“人走了?”
“我欠你一個人情。”
君安得不好出面,是因爲易幽夜知道他和帝鳳歌要好。若是保全村子他沒問題,但加上帝鳳歌的安危,就隻得讓春華去拖延了。
“君安得,君大公子。”春華一步步走近他:“我竟沒想到,你喜歡她。”
“你在說什麽,朋友罷了,我要救的是那個男子。”
春華輕笑一聲:“若是我父皇知道帝鳳歌回了王城,會怎樣?”
君安得眸色一厲,下一順便掐住了春華的脖子:“你在威脅我?”
宓妃見狀也從君安得懷裏跳了出來,壓低身子,炸着毛,伸出尖爪警惕地看着春華。
春華不懼反笑,君安得這才發現,這個春華公主沒有那麽簡單。
“别急,我是來跟你談交易的。”
“我不用她做交易。”
春華詫異地看着她:“你竟然那麽喜歡她。”
君安得沒吭聲,春華又道:“你不能殺我,她需要我。”
君安得不解,春華也沒解釋,而是說道:“我不會害她,最起碼現在不會。”
君安得松了手,春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坐在桌子這一面托着腮看他:“我若是讓你如願以償得到她,你娶我怎麽樣?我隻要個名分。”
“春華公主,你想利用君家做什麽?”
不等她回答,君安得站了起來,他捏着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說道:“你這樣的女人,最好離我遠點,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春華的瞳孔一縮,再也維持不住笑模樣。君安得剛剛的話不是開玩笑,他對她是徹徹底底的厭惡!
“我不擔心鳳兒,不管你想做什麽,你都不配和她鬥。”
君安得飛身離去,隻留下跌坐在一邊眸色發狠的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