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家此時正往天醫門的方向來,西若蘭雖然傷着,但還是被西家家主帶了過來。
這樣的家庭何其悲涼,子女不過是帶價評估的商品,利益置換的籌碼。
“若蘭,你說那個鳳尋辰成爲了藥神的繼承人?”西若蘭的母親問道。
西若蘭此時正靠在麒麟車的一邊,她受了内傷,此時一颠一顫還會帶着血腥氣的翻湧。
“沒錯,我真想不明白,她怎麽就突然成了人上人了?真是笑話!”西若蘭咬牙切齒的說道。
西家家主眯了眯眸子:“我倒要看看,雲軒難道要同天帝陛下作對不成?那個鳳尋辰和百裏星辰都被陛下和夙煙公主盯着,他們此舉是親佞遠賢!”
……
麒麟車到達天醫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雲軒早就出去了,他原本就計劃要去皇宮的。所以,接待西家的是雲暖茶和雲溫酒。
“雲軒呢?我要問問他爲何将我們西家的女兒傷成這個樣子!我的寶貝女兒是來學醫的,可不是來受氣的!”西若蘭的母親拍着桌子怒道。
雲暖茶朝着下人使了個眼色,馬上便有人端上來幾盞茶。
“哼!”西家家主冷哼一聲,并不買賬:“叫雲軒出來!”
雲溫酒聽着這二人對師父如此不客氣,立時便怒了,他剛要上前,雲暖茶便将他攔下了。
“家師并不在藥神殿。”雲暖茶溫和地答道。
“我不信!他是不是躲起來了?”西夫人說道。
雲暖茶笑了,笑容中帶着嘲諷:“躲?”
他眸色淩厲地射向西夫人:“家師不過是有事外出而已,三位若是有事可以同我說,在這藥神殿,這種小事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小事?”西家家主更怒了,這是沒将他放在眼裏!
“不錯,開除幾個以下犯上的學生不算什麽大事。”雲暖茶輕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往後靠了下,這架勢是要同他們耗上一耗了。
雲溫酒沒有坐,他抱着一把劍堅定地站在雲暖茶的身邊。他緊盯着對面的三人,若是他們有什麽不好的舉動,他的劍立刻就能出鞘!
“大師兄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到手的位置讓别人奪去嗎?”西若蘭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雲暖茶看向她,眸色意味不明。
西若蘭接着說道:“大師兄是我們心中的藥神殿繼承人,那個鳳尋辰來曆不明,大師兄真的甘心嗎?”
“你胡說什麽!”雲暖茶還沒開口,雲溫酒倒是說話了:“小師妹是好人!”
西若蘭的臉色露出疑惑,雲暖茶接口道:“阿酒說的是鳳兒。”
西若蘭聽了這句話,臉上露出冷嘲:“小師妹?天醫門上下恐怕沒幾個人承認吧?”
“誰敢不認!”雲溫酒緊了緊手中的劍:“師父和大師兄說了,以後也要聽小師妹的話!”
西若蘭白了雲溫酒一眼不再理他,不過是個傻子,不與他争辯就是了。
“我們西家的女兒不可能有退學一說!”西家家主沉着聲音說道。
“西若蘭違反門規,退學的事情已經拟好文書了,屆時就會送到西家還有無極殿。”雲暖茶的話依舊不鹹不淡:“至于鳳兒成爲繼承人的事,我雲暖茶自是一萬個服氣的。”
“你!”西家家主沒想到這個雲暖茶油鹽不進,他都拿家族來壓了還是這般強硬!
“你們天醫門如此做,就不怕我們和其他幾個家族一同鬧嗎?”西夫人開了口:“雲軒已經多年沒在這神域活躍了,他的勢力可早就不如從前了!”
雲暖茶的眸色頓時冷了起來:“你是在威脅天醫門?”
西夫人還要說,西家家主趕緊攔住了。雲軒雖然避世多年,但底蘊還在。更何況,他手中有天帝陛下一直想要的神格,若是真的鬧大了,天帝恐怕會因爲私心而偏袒。
“既然藥神殿執意如此,我們隻要上報陛下了!”西家家主一甩袖子率先離去。
西夫人和西若蘭不解他爲何不辯了,也隻得跟上。
西若蘭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大師兄,你們的小師妹可不一定能活到繼承藥神之時!”
她說這話的時候眸中陰冷的可怕,雲溫酒嫌惡地瞪了她一眼。
待西家的人走後,雲暖茶看着雲溫酒問道:“你這次怎麽這麽快就接受鳳兒了?記得以前你接受别人需要很久的。”
雲溫酒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她的眼睛特别好看!”
“嗯?”
“她們三個的眼睛都好看,不像那個西若蘭,眼睛雖然也很大,但是特醜!”
雲暖茶忍不住笑出聲來,雲溫酒因爲先天性的原因,思想停留在了十歲。十歲的孩童看人,不以貧富貴賤論,他們能看得出這個人是真情還是僞善。
“大師兄。”雲溫酒拉了拉雲暖茶的衣袖,然後問道:“他們都說小師妹搶了你的位子!”
雲暖茶知道他說的是帝鳳歌,他看着雲溫酒的眼睛說道:“阿酒,你記住,這位子一直都是小師妹的。我們的命,也是因爲小師妹的存在,才會被師父救的。”
雲溫酒使勁兒地點了點頭:“嗯!以後也聽小師妹的!若是有人說她壞話,阿酒就打回去!”
雲暖茶笑了笑,回憶起了當年。
他和雲溫酒都是孤兒,雲軒當年救他們時便說:“你們還有個小師妹,我本來隻想收她一個徒弟,但她前路坎坷,我需要爲她鋪路。你們兩個以後就是她的守護者了,切記不得背叛她,因爲她在我才會救你們。”
雲軒這樣說其實有些殘忍,但雲暖茶是個知道感恩的人。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因爲這件事在心裏生出過芥蒂。雲溫酒就更不用說了,他的眸中始終保留單純。
雲暖茶想起當年初見帝鳳歌之時,人群中的驚鴻一瞥,他便知道這是他必須誓死追随的人。
西家連夜去了皇宮,而此時帝鳳歌等人正站在學院的大殿裏接受多堂會審……
“你們幾個行啊!第一天上課就缺席,而且還偷溜出了學院!老子真是服你們啊!”易朝晞叉着腰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