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計劃是三方同時進行的,不過隻有帝鳳歌知道,百裏星辰那邊還有别的任務。
帝鳳歌這邊聽着外面的動靜,她知道二人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意念一動出了冰火镯,走到門口的時候,本來想要邁出的腳頓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血,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她從儲物戒裏取了個瓶子出來,然後将地上的血收進去一些,這些都做好了之後也沒急着出去,而是站在屋裏聽外面的動靜。
夏成遠懷中的汴涼姬臉色蒼白如紙,下身的衣袍被血染了一大片,看着實在是吓人!
汴涼姬将頭埋在夏成遠的懷裏嚎啕大哭,她此刻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感在。若不是因爲那孩子是夏成侯的,她是絕對不會狠心将他流掉的。但是她在夏家本就舉步維艱了,若哪一天這件事爆出來,她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夏成遠見汴涼姬哭的一抽一抽的,氣都要喘不上來了似的,心裏更是揪着疼。
“姬兒,你怎麽了?我這就帶你去找醫師!”
汴涼姬怎麽可能讓他這個時候帶自己去看醫師呢,她開口道:“沒用的,我中毒了……”
“什麽?”夏成遠震驚。
“若蘭妹妹,你好狠的心啊!”汴涼姬哭喊道:“我是來求你不要再爲難夏家的,可是你卻給我下毒,害我的孩子!”
“西若蘭!你竟敢給姬兒下毒!”夏成遠看向西若蘭,眸中連最後一絲歉疚都沒有了,隻有無盡的憤怒和厭惡。
西若蘭被他的目光駭的往後退了兩步,頹然地坐在了台階上,她委屈地大喊道:“我沒有!剛剛她跪在那裏,然後就流血了,我怎麽知道她有孕了!”
“你竟然讓她跪下?西若蘭,你這個毒婦!我以前怎麽就沒看清你!”夏成遠更怒。
西若蘭聽了這話,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但是她的哭泣在夏成遠看來隻是在裝柔弱罷了,他心裏又對她厭惡了幾分。
“若蘭妹妹,将解藥給我好嗎?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啊!他還沒出世,還是無辜的啊!”汴涼姬有氣無力地說道,她這會兒是真的虛弱了。
“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西若蘭指着汴涼姬罵道:“你這個賤人!你竟敢污蔑我!”
“西若蘭!”夏成遠吼道:“快把解藥交出來!若是姬兒母子有什麽事,我定要……”
“你定要什麽?”西若蘭等着夏成遠問道。
她梗着脖子,她心中還是不願意相信的,她覺得這個男人對她一定還是有感情的,哪怕隻是一點點。
“我定要将你碎屍萬段!”夏成遠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西若蘭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嘴唇哆嗦着再也說不出跋扈的話來。
這個男人也曾對她海誓山盟,也曾許諾她,愛護她,可是如今……這般傷人的話他竟然都能說出來,當真是一點舊情都沒有了……
汴涼姬看着西若蘭此時的樣子,心中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她失去了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沒人付出些什麽呢。但是不夠!這還不夠!
汴涼姬的眼睛瞟了一眼樓上,她才不會就那麽算了呢!
“成遠,救我!救我們的孩子!”汴涼姬用帶血的手抓住了夏成遠的胳膊:“幫我求求若蘭妹妹吧,讓她給我解藥好不好?”
“西若蘭!”夏成遠憤恨地看向西若蘭。
西若蘭冷冷一笑,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沒有解藥,就算是有解藥都不會給這個賤人!就讓她去死吧!讓她和她肚子裏的賤種一起去死吧!”
西若蘭模樣張狂,一點貴女的樣子都沒有了。
夏成遠聚了神息就要往西若蘭身上打,但汴涼姬卻攔住了他的手:“樓上還有一人,西若蘭是帶了幫手來的,她不肯給我解藥,我們去求樓上的人好不好?”
帝鳳歌聽到汴涼姬如此說,她并不驚訝。但是人啊,真的是不能作死。
她想轉身從窗戶處逃走,但就在這時,她隻覺自己的小腹突然一陣絞痛!
聽着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她卻連往窗口邁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咬了咬牙,再次進了冰火镯。
“主人!你這是麽了?”小澤是第一個跑過來的。
兔兔本來是漫不經心的,它打着哈欠翻了身,但是看到帝鳳歌的樣子之後困意立消,也蹿了過來。
帝鳳歌看着自己下體出的血一臉的錯愕,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了。
“帶我進不老泉!”
兔兔二話不說,爪子在她腰上那麽一鈎就飛到了淺灘那邊。他這次倒是動作輕柔,也是怕弄疼了她。
帝鳳歌疼的直皺眉,她這就像是正常的月事,可以前不是這個日子啊!
突然,她心中有個想法,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後将左手探到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沒……沒有啊……”帝鳳歌疑惑道。
她原本以爲自己是懷孕了,可是剛剛一把脈好像沒有那方面的症狀啊。
她胡思亂想着,但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摸出了一粒解毒丹便服了下去。
她在湖水裏呆坐了一會兒,小澤和兔兔也不敢上前,問又不知怎麽開口,隻能靜靜地看着她。
帝鳳歌将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喃喃自語道:“好像是能檢查出來得八天之後,滿打滿算今兒才第三天……”
“不會那麽巧吧?一次就‘中獎’了?”
帝鳳歌嘴裏磨叨着,她說不清心中的感覺,悲喜倒是沒有,就是有些不适應。
她想了想,這還是沒譜的事呢,也許就是自己的月事提前了呢……
雖說是這樣想着,但她還是摸了幾粒安胎藥吞了下去。那還是以前煉着玩做的,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
逃是沒辦法逃了,好在随着她能力的增長,這冰火镯的隐蔽性更好了。她閉眼坐在不老泉裏聽着外面的動靜,夏成遠等人已經到了屋裏。
“姬兒,這裏沒有人啊!”夏成遠說道:“我還是帶你去找煉藥師吧!”
汴涼姬此時已經疼得大汗淋漓了,她掃視了一圈這個屋子,原本還以爲是自己修爲低所以才沒能發現藏起來的帝鳳歌。現在成遠也沒找到,難道她早就走了?
汴涼姬知道自己要挺不住了,她終于點了點頭:“成遠,救我……”
她說完那句話便暈了過去,夏成遠喊了她兩聲,趕緊抱着她慌慌張張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