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得聽了夏成侯的話後不禁哈哈大笑:“鳳姑娘自然是打不赢你的,不過本少爺向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所以那天忍不住出了手。”
“你!”夏成侯氣的指着君安得說不出話來。
君安得用那副感覺良好的樣子看着他做什麽?難道還指望着他誇他嗎?
“怎麽,你不信?我”
“君大少,你平日裏就喜歡拈花惹草,那日救了這麽美貌的姑娘,是不是帶去尋歡作樂了?”
那人的話一出口,旁邊的幾個豬朋狗友便跟着起哄笑了起來。
殿内坐着的不乏滿腦肥腸之輩,他們見帝鳳歌和百裏星辰并不怎麽反駁,還以爲二人都是軟柿子,便盡情取笑開了。
君安得的眸子冷冷地掃向那人:“辱人名聲可是要割舌頭的!”
那人被他的目光一駭,立馬捂住了嘴,連笑都不敢笑了。但其餘幾個沒往那邊看的人,還在繼續調笑。
“夏成侯,你對于污蔑我的事還有何話說?”帝鳳歌理了理袖口開口道。
“哼!君安得是在幫你開脫,老子上你……啊!”
夏成侯的這聲慘叫是在衆人都毫無防備的時候發出的,隻見帝鳳歌還保持着扔匕首的姿勢。
夏成侯是有抵擋的,但是他旁邊還站着一個君安得,所以那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大腿根。
“啧啧,丢的有些偏了。”帝鳳歌冷笑道。
衆人心頭一寒,偏了?若是正一正,那命根子不是就沒了?
“夫君,有人欺辱我。”帝鳳歌說出這話來不帶半點撒嬌的意思。
“爲夫替你清理掉眼前的垃圾可好?”百裏星辰溫柔一笑。
帝鳳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甚好。”
夙煙蹙眉,知道事情要控制不住了,所以不能再放縱了。
“夏成侯,你是不是酒喝的太多了,所以說的是胡話?君安得已經作證了,你還快退下!”
夏成侯一怔,君安得是他和夙煙都沒想到的變故,因爲那日他暈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君安得的存在,而且他們也沒想到君家大少竟然願意出面給帝鳳歌作證。
夏成侯眸色略有不甘,他一甩衣袍,但還沒等開口,百裏星辰的掌風便擊中了他的胸口!
“噗!”
夏成侯砸出去的地方正好是剛剛趁機奚落帝鳳歌的那幾人的酒桌,幾聲尖叫,一片杯盞的碎裂聲,夏成侯更加狼狽。
百裏星辰手中再聚神息,這時隻聽一聲稚嫩的童聲響起。
“住手!”說這話的是夏無炎。
“我二哥說渾話說慣了,還望百裏公子和鳳姑娘見諒!”夏無炎攔在了百裏星辰面前。
帝鳳歌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别處,她一直注意着夙煙的反應。夙煙沒說話,她自始至終的話都很少,但都很委婉地引導了這件事的走向。
百裏星辰沒有走開,倒是夏無炎身後的夏成侯慢慢爬了起來,他臉上浮現出一抹不知悔改的笑。
“真是惡心,躲在自己幼弟的身後還覺得光彩嗎?”音七七冷嗤道。
“七七……”夏無炎突然開口,卻并未說下去,隻是那麽看着她。
音七七愣了愣,夏無炎的眼神裏帶着幾分祈求,是想要讓她幫忙求情嗎?
她咬了咬唇,這件事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都不見得會因爲夏無炎的求情而放過夏成侯。何況是發生在帝鳳歌身上,她也沒有理由去勸啊……
她沒說話,直到百裏星辰将夏無炎揮開,然後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把劍刺穿了夏成侯的胸口,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若是曾經,在神天大陸的那個音七七或許還會心軟一些,就像原諒徐若然一樣。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感情用事了。
“二哥!”夏無炎飛身上去,他一掌轟向百裏星辰,卻被他輕易躲過了。
百裏星辰退到殿中間,他手中的劍不是龍淵,而是很普通的一把劍,他直接将其棄在地上。
“大膽!竟然敢在公主面前行兇!”有人開口道。
“我夫人不是說了,他若是繼續胡說八道,便隻能今日死了。”百裏星辰答道。
“可是你們……”
“夙煙公主都沒說話,你這算什麽?越俎代庖嗎?”帝鳳歌提高聲音走了下去:“夏成侯言語間對我有侮辱,我丈夫帶我教訓他有何不妥嗎?”
“教訓和殺人能一樣嗎?”
帝鳳歌勾唇,終于還是開口了嘛。
她轉頭看向夙煙,但還沒等她開口百裏星辰卻先說了話:“公主剛剛沒有制止,難道不是默認了我的行爲嗎?”
夙煙似笑非笑地看向百裏星辰,隻聽他又道:“現在這個結果,公主可滿意?”
大殿裏沒有人敢發出聲音,活到這些人的年紀,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眼下這明顯就是夙煙公主安排的。衆人心中都道,就說公主不可能咽下這口氣嘛!被搶了了丈夫怎麽可能息事甯人呢?
但帝鳳歌和百裏星辰卻知道,夙煙的心思不止是此。
果然,就在衆人等着公主下令責罰百裏星辰和帝鳳歌的時候,夙煙開口道:“滿意,我很滿意,因爲惡人受到處罰了。”
這裏面精明的,都沒有在聽了這句話之後露出震驚的表情,但是絕大部分都開始厭惡這兩個被“優待”了的人。
“公主!”夏無炎開口道:“求公主給我二哥主持公道!我二哥雖然說了不當的話,但是罪不至死啊!”
說來也是涼薄,這大殿上沒有一人肯爲夏家争辯,誰都知道夏家被魚家擠下去了,而且還惹惱了天帝。
夙煙的表情有些爲難,但卻等夏無炎朝她跪下磕了幾個頭之後才開口:“快去把這孩子扶起來,我瞧着可憐。”
侍女這才上前,但夏無炎還是一臉倔強地看着夙煙。
夙煙歎了口氣道:“你這樣叫我爲難啊,我一個長年在深宮中的人哪裏懂得這些?何況你們夏家已經不是朝廷的人了,就算你想解決也不能再用朝廷的辦法。”
夙煙這話讓夏無炎感到絕望,但是很快他的眼睛裏便慢慢爬上一抹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色彩。
音七七瞧着他便知道,這孩子日後再不會那麽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