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是玉盤中的神息,不止有她現在的,還有曾經的。
在她和百裏星辰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地上的玉盤碎片中又飛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若是細看便知,那是一塊兒鏡子碎片!
帝鳳歌似乎是對那碎片沒有抵觸,竟然任由它進了自己的識海!
就在這同時,神女淚自她額頭閃了閃,也沒入了她的眉心!
她很快便陷入了無意識,她的靈魂仿佛是出去神遊了一般。
“無心神女?您回來了?”
帝鳳歌一怔,她的眸子漸漸清明,待有些感覺後轉頭朝跟她說話的那人望去。她剛想開口詢問,那人卻向她行了一禮,然後走開了。
“哎!”帝鳳歌回過神來之後喊了一聲,但再往四面八方望,哪裏還有人影了?
“這又是哪裏?”
她茫然四顧,此處雲飄霧缈,這裏的氣息不太像是神息,但卻比吸收神息更加舒暢。
她往前飛了飛,這地方竟然大的出奇,沒有邊際似的。
遠眺,再往前百米處似乎有一高台,上面聳立着一通天石碑。
帝鳳歌飛身過去,她到那石碑正面距離幾十米處擡頭往上望:“九重天?”
“這位神女怎麽這麽眼熟啊?”身後又來一人。
帝鳳歌轉身,那人手中的玉露瓊漿摔下,滾了一地。
“無心神女!”
那人看着像是個十四五的孩子模樣,他的眼神清澈極了,讓人一見便有親近的心思。
“你認錯人了。”帝鳳歌答道。
“啊?”那人一怔,轉而笑了起來:“我剛剛一激動倒是沒仔細瞧,你此刻竟還是神魂狀态,自然是不記得井清的。”
帝鳳歌沒太聽懂他的話,隻問道:“這裏是哪裏?”
井清指着那石碑說道:“九重天啊!”
帝鳳歌瞪大了眼睛:“真的是?我還以爲不過是随便立了一塊兒石碑而已。”
“這九重天的石碑怎麽可能随便立?”井清仰望着說道:“隻有昆侖山之巅才能托得起這通天之碑。”
“你是說這石台是昆侖山的山頂?”帝鳳歌更驚訝了。
井清點頭,他眸中帶着深意看着她:“女娲娘娘當年就是在此山之中尋到的神無鏡。”
帝鳳歌眸色一震,井清又道:“神女大人跟我來吧,這九重天大的很,不熟悉的話會迷路的。”
“這是什麽?”帝鳳歌看着腳下的瓶子問道。
井清将剛剛打翻的瓶子拾了起來:“打的水罷了,用來養一些藥材的。”
帝鳳歌探着鼻子嗅了嗅,她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是我吓到你了,這水應該很貴重吧?”
井清搖了搖頭:“不礙事,不過是池子裏最普通的水罷了。”
帝鳳歌挑了挑眉:“這水比我冰火镯裏的不老泉好多了啊!”
井清在聽到冰火镯的時候眸色閃了閃,卻并未多言,隻做了個請的手勢。
帝鳳歌心中沒有太大波瀾,她在想這裏莫不是自己的夢境?先前有進入記憶宮殿的經驗,她隻當此時也是自己天馬行空了。
她随着井清的腳步走,很快便看到了一座座宮殿。
“那裏是雷神的宮殿。”井清說道:“我們沒事都不靠近那裏的,雖然雷神人很好,但那裏實在是……”
“轟!”
井清話沒說完,那宮殿便自己放出了一個驚雷。
他搖了搖頭,兩人繼續向前,直到這九重天上最大的一座宮殿前停留下來。
“光明殿?”帝鳳歌念道:“這裏好熟悉……”
井清瞧着她說道:“這裏是神王大人的住所。”
帝鳳歌眨了眨眼:“反正我也是在夢裏,去看看神王長什麽模樣去!不過好像每次做夢,神王都和星辰很像……”
井清卻攔下了她:“您現在是神魂,進不去這光明殿的。”
他想了想又說道:“不如帶您去另一處宮殿,也是故地重遊了。”
帝鳳歌有些悻悻,怎麽在自己的夢裏還有禁區了?
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不自覺地随着井清走了。
兩人這次走了很遠,直到一個特别偏僻的角落,然後看到了一座不是十分華麗,但卻很有意思的宮殿。
這宮殿大體上都是用鏡子做的,裏裏外外開滿了一種白色的小花。帝鳳歌瞧着那些花開口道:“這不是閻無情寝宮中的那種花嗎?”
“神女大人說的是神隐花嗎?”井清問道:“這花是不能生長在幽冥之地的,您在冥王寝宮看到過?”
帝鳳歌點頭:“嗯,一模一樣,他好像很寶貝,放在了床榻上。”
“幽冥之主對神女大人的感情确實可昭日月。”
井清說完便轉身往那鏡子宮殿走去,帝鳳歌追問道:“我聽說閻無情和神王東皇太一齊名,但是爲什麽他不住在九重天?”
“幽冥之地是獨立于世間的,聽說當年幽冥之氣孕育了兩位,一個是閻無情,另一個是閻摩。兩人實力相當,但卻選了閻無情做幽冥之主,閻摩自此和同樣被舍棄的魔祖羅睺爲伍,世間便有了惡與邪。”井清說道,此時二人已站在宮殿的入口處。
“誰選了閻無情?”帝鳳歌問道,她聽得出來,井清是刻意避免了那個名字。
井清但笑不語,隻是擡手指了指天。
帝鳳歌往上望,心頭還是不解。
“神女大人,進去吧。”井清的話讓人信服,帝鳳歌不自覺地走了進去。
入目的并非什麽華麗裝修,這裏除了鏡子還是鏡子,但二人走過,鏡中卻并不成像。
“這是怎麽回事?”帝鳳歌問道。
“因爲神女大人還未歸爲。”井清答道。
井清似乎對這裏很熟悉,他們穿過九道回廊,便能到了寝殿。
“您自己進去吧。”井清道。
帝鳳歌沒應他的話,因爲她早就感覺到這裏的熟悉了。越是往這寝殿走這感覺就越強烈,仿佛是誰在召喚她一般。
她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棺木中躺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帝鳳歌隻見她的側臉便心跳如鼓,她不由自主地往那邊走去。
井清立在門口看着這一幕,眸色依舊清澈。
帝鳳歌看到那女子的臉之後,不知怎的,并不似以前在夢中時看到的那般震驚和抵觸,她甚至覺得本該如此,就好像她們骨血相連,心意相通似的。
那女子便是神無心,她和她的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