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怔了怔,也不知這兩個小娃娃是真要走還是怎麽,直到二人出了明法宗,進了神兵堂的門,他才一拍大腿:“還真走啊!”
他倒是挺欣賞帝鳳歌剛剛的那番話的,在神域,少有人敢與他辯駁。不過帝鳳歌也算是撿到這個機會了,因爲她不知這老先生的身份。
“哎哎哎!這是我明法宗的人!”老先生直接跑去神兵堂搶人了。
“南宮大人,您這老胳膊老腿的,跑的不慢啊!哈哈哈……”
說這話的人穿着一身将軍服,他是易家二子,易朝晞。易幽夜大部分時間在夙煙身邊,所以他是軍營裏的副将。
易家向來瞧不上明法宗的迂腐,所以他說這話并不稀奇。
南宮焰不願與這後生計較,而是瞧着帝鳳歌和音七七說道:“兩個小姑娘跟這群莽夫混什麽?不适合不适合!”
“哼!我還不願讓兩個廢物進軍營呢!”易朝晞冷笑道:“這樣的小胳膊小腿,老子一下就能捏碎!”
帝鳳歌和音七七雖然很鄙視這種觀念,但此時并不是反駁節外生枝的時候,反正又不進神兵堂。
倒是南宮焰不樂意了:“國當以法治!兵對外!沒有法來理順,何來陛下的命令?何來行軍打仗?”
“哼!什麽法不法的?你們明法宗的人去殺幾個魔族我看看!不說我們之前殲滅的三萬,你們殺三千就行!”
易朝晞這話讓帝鳳歌的眸色沉了沉,難道神域已經和魔族開戰了嗎?和母親的約定還剩下近兩年時間,她作爲魔族公主聽到這話,實在是痛心!
南宮焰還要再辯,帝鳳歌拉了他一下:“老先生,我們走吧,我們跟您去報明法宗,這人太粗魯!”
帝鳳歌撅着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她是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了,難道要繼續聽易朝晞說怎麽殺她魔族同胞的事情嗎?
君安得再次愣住了,說好了報神兵堂呢?
“哎哎!那個易兄啊,你好好說好嘛!把人家吓走幹嘛!鳳兒,七七,你們别走啊!”
帝鳳歌和音七七随着南宮焰出了門,易朝晞拍了拍君安得的肩膀說道:“你得了吧,這兩人進我們兵營,當擺設嗎?”
“你懂什麽?”君安得甩開了他的手:“你把我名字劃了,我要去明法宗!”
易朝晞一怔,繼而賊笑着說道:“我說呢,君家怎麽會放你來參加選拔,你無極殿的課業不做了?原來是爲了追女人!不會是偷着跑出來的吧?”
君安得把手一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跟我祖母報備了,我光明正大地找媳婦!無極殿那邊……還不知道……”
君安得後面的話說的很沒底氣,他已經能想象得出,自己的師父炸毛的樣子了。
“那我也不能把名字劃去,你知道的,我沒這權利,報了名,就休想改!”
君安得歎了口氣,難道他真的沒有司命天賦?什麽時候才能像父親一樣可以直接寫别人的命理啊?那他就可以把那小丫頭跟自己的命寫一起了……
他的那份兒心思,直到帝鳳歌和音七七的名字已經寫在了明法宗的人名冊上才歇。
他看着二人的背影,想追,但是身上的通信水晶亮了。
君安得蹙了蹙眉,吩咐身邊的人道:“盯着她們的去向,我回家一趟。”
“是。”
衆人都忽略了一個人物,西若蘭自始至終都将這一幕幕看着眼裏。
她手中摩挲着一支筆,那是可以修改人名冊的筆。是她從天醫門的密室裏偷出來的。
其實那人名冊并非不能改,而是有權利改的人隻有三位。
入夜,帝鳳歌和音七七依舊宿在了祥雲齋。
帝鳳歌今日聽了易朝晞的話,更想加快動作了,她等得,但戰火一旦起便再也等不得了。
“鳳公子,這麽做會不會太急了?”魚夢回問道。
帝鳳歌垂眸思索了下,然後開口道:“沒事,給汴家施壓,三天内收了他們家,我會找人配合你。”
“誰?”
帝鳳歌勾唇道:“汴涼姬。”
她一身常服在酒樓的包間等汴涼姬,本來說是一人來赴約,沒想到來人帶了四個婢女還有自己的妹妹。
帝鳳歌瞧着對面這人的面色,不過幾日沒見,就養的神采奕奕。
“鳳姑娘有何事?到底你們是幫了我的,若是有難處便說出來就是。”汴涼姬不鹹不淡地開口道,她的神色早已不是當初那副慌亂。
帝鳳歌勾唇冷笑:“我要跟你一人談。”
“我已經習慣了有人伺候了。”汴涼姬薄涼的眉眼掃向她。
帝鳳歌雙臂環胸往後靠,好一副過河拆橋的架勢。
“你确定?”帝鳳歌給自己倒了杯茶:“我說過的,我不做虧本生意。”
她對着汴涼姬一敬:“我能成一個人便能敗一個人。”
汴涼姬的眉不自覺地蹙了下,但還是神色不變道:“鳳姑娘若是無事,我看今日的叙舊就到此吧。碧竹,給些銀錢。”
“拿着吧,這裏的酒菜貴。”侍女一副看阿貓阿狗的神色。
帝鳳歌手一揮,那些晶石便燒了起來!
侍女驚叫一聲,慌忙向後躲去,但衣服還是燎着了,她及時割了膝蓋以下的衣裙才保住了命,但依舊大喘着氣,心有餘悸。
帝鳳歌手再一揮,涅槃之火從四散的狀态聚攏,一蹦一跳地依偎在了她的腳下。
汴杳杳先開了口:“姐姐,這是怎麽回事?”
汴涼姬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看向帝鳳歌:“鳳姑娘是嫌少了?你别忘了,我現在已經是成遠的妻子,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瘋婆子了!”
汴涼姬這話有警告意味,帝鳳歌卻是不懼,她好笑地看着汴涼姬道:“你不過是他的妾。而且,一個人若是從頂峰摔下來,可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你什麽意思?”“汴家的生意,你的守宮砂,還有你腹中的孩子。”帝鳳歌勾唇:“你也不要忘了,我是煉藥師。”